楚巖一下陷入沉默。
力量之主！
原來他一直以為這是一種境界，是離開宇宙后的一個新高度。
可隨著進入虛無后，他知道了維度之上是本源，本源之上是巨頭，好像并沒有出現什么力量之主。
但現在，他又一次想到了這個名字。
力量之主……
并不是一種境界。
或者說，不是普通的境界，而更像是一種隱藏境界。
對單獨某一種力量的掌控。
此時，審判殿主也好，禁天域主也罷，兩個人都展現出了對力量的絕對控制。
這個時候，楚巖哪怕有巨神圣體加持，可依舊不是兩個人的對手。
他現在也必須要徹底掌控一種力量才行。
可他要掌握什么？
自己最擅長的是什么？
劍！
星辰？
這些其實都不是。
歸根結底，他的核心大道是信仰。
可信仰……
太飄渺了。
楚巖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信仰具體該怎么用……
劍也好，星辰也罷，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可信仰這東西太虛幻了啊。
沒有本質。
楚巖微微握拳，無力道：“我做不到。”
小九道：“你能！”
楚巖：“……”
小九提醒道：“小子，劍也好，星辰也罷，這些東西都不是你最擅長的，信仰才是。你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用過信仰，可你仔細回憶一下，你走到今天，其實很多次你勝利，靠的都是信仰。”
楚巖一怔：“是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九平靜道：“我且問你，在你看來，到底什么是信仰？”
楚巖猶豫下道：“信仰……宗教？一種對他人的追求？敬仰？”
小九冷哼：“如果你這么認為，那我只能夠說，你對真正的信仰一無所知！”
說完，小九又問：“你說是宗教，那我且問你，你又創造什么宗教嗎？宇宙的人為何愿意以你為信仰？”
楚巖道：“可我是宇宙之皇……”
小九點頭：“你是宇宙的皇，可那就值得被別人信仰么？”
楚巖沉默。
說實話，他有點蒙了。
這時，小九道：“我告訴你，真正的信仰，是心中對善惡正義的一種衡量，并且一直堅持不懈的追求！是不放棄，不認輸的一種執念。”
小九繼續道：“他們信你，是因為你足夠的善良，是因為你沒有為了力量而不擇手段！”
言罷，小九伸手一指審判殿主：“看見他的信仰道了嗎？他那才是錯的，是愚昧，是強迫！可你的不是。”
小九道：“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信仰，是別人的！可是楚巖，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件事？”
楚巖一怔：“什么事？”
小九認真道：“信仰，不是別人信你如何，而應該是你信什么啊，你說讓別人追求的，那是別人的信仰，而不是你自己的信仰！我現在且問你，你……信什么？你自己的信仰……又是什么？”
楚巖神色一變。
一下沉默了。
小九的這句話，直擊他的心靈。
我信什么……
楚巖懵了。
小九繼續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又在追求什么。”
楚巖微微握拳，突然道：“我其實想要的很簡單，自己足夠善良，不愧于心，不愧于天地，不去做讓自己認為錯的事情，不去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可以讓我每個夜晚都安然入睡。”
小九點頭：“對，這就是你的信仰！你足夠善良，一直真誠的對待別人，你殺過無數的人，可皆是你認為該殺之人，你不曾為了追求力量，做一切超出倫理的事情，這……不就夠了吧？”
楚巖一怔。
小九平靜道：“你無愧于天地，天地自不會虧待你，這……就是你的信仰，你無數次的勝利，是因為你內心足夠的堅持與強大。”
楚巖突然沉默了。
他就站在虛空。
小九的話，不斷在他耳邊環繞。
吱——忽然，他體內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崛起。
讓他的身上散發出淡淡金光。
對面，審判殿主和禁天域主臉色同時一變：“這是……力量共鳴？”
下一秒，禁天域主突然低喝：“快出手，他感悟到力量之主的本源了。”
審判殿主死死盯著楚巖，雙眼熾熱！
充滿貪婪。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楚巖此時用的是什么！
信仰！
信仰本源！
這是他一直追求的東西，可哪怕到現在，他的信仰之力，還是處于大道程度，沒有成為真正的本源。
可現在，楚巖卻先領悟了。
一時間，審判殿主的眼中升起無盡殺意。
比之前還要更加濃郁。
因為有一件事是楚巖所不知道的，這個世間萬物的本源只有一種，一旦有人領悟了信仰……他就無法再成為信仰的力量之主了。
他的路就等于斷了。
所以無論如何，楚巖必須要死。
“殺！”
瞬間，審判殿主和禁天域主一起出手。
嗤——兩人分別從兩翼殺出。
這一次出手便是全力。
審判之力、封天之力，在這一刻轟然爆發，朝著楚巖襲擊殺而去。
可幾乎一瞬，楚巖陡然睜眼，他的雙眸中閃爍著濃郁金光。
比起剛才，他的境界并無變化，可他的目光卻堅定無比。
他突然輕笑：“我有一力，可破萬法！”
下一秒，他突然將煉天神劍收起了，這一次他沒有用劍，而是對著兩個人一拳打出。
審判殿主和禁天域主都是一怔。
禁天域主瞇眼：“瘋了嗎？”
楚巖最大的優勢就是煉天神劍，可現在竟然不用了？
找死！
兩人一起攻下。
砰！
瞬間，三股力量撞擊在一起，中央的一片空間直接崩潰，化為無盡的深淵，久久無法愈合。
嗤——可又一瞬，一抹金光破空，直接朝著禁天域主打去。
禁天域主一驚，立刻橫臂在胸前去擋。
轟！
下一秒，一道人影狂飛千米。
這個人，正是禁天域主。
他剛一停下，所有人臉色大變。
禁天域主自己也是呆滯。
自己……被打飛了？
雖然傷的不重，可這已經意味著，楚巖的個人實力超越了他。
突然，禁天域主轉身朝審判殿主看去，眼中露出一抹明悟。
原來……這就是信仰本源么？
真是強大啊。
難怪審判那家伙一直在瘋狂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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