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火炬大廈,六個人都是一怔。
就見酒店大廳正中央位置,竟然擺放了兩張臺球案子,幾個流里流氣的小子叼著煙,拿著球桿在打臺球。
有客人路過,都繞著他們走。
我覺得有些不正常,扯住了大頭,壓低了聲音說:“換個地方吧!”
“算了,腰酸腿疼的,對付一宿得了!”
我就沒再說什么。
唐大腦袋去辦理入住,那幾個小子朝寧蕾吹起了口哨。
她冷著臉,沒去看他們。
大頭的保鏢冷強要發火,我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沒必要惹這個麻煩。
開了四間房,也沒上去,直接去了一樓餐廳。
正是飯時,包間都滿了,好不容易才在大廳一角找了張桌子。
還沒吃完,就出了事兒。
起因是鄰座一伙人調戲寧蕾。
話說這丫頭是有些招風,緊腿的黑色皮褲,長筒皮靴,大長腿就像從肚臍眼開了叉。
白色緊身羊絨衫凹凸有致,顯得那張俏臉更是粉嫩。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還只是瞅上兩眼,再后來膽子越來越大。
一個光頭拎著瓶嘉禾啤酒,晃晃悠悠過來了。
冷強正好背對著他的方向,側過身子,伸手就攔下了他。
“讓讓!”光頭很囂張,“我、我給這妹子敬杯酒……”
“謝了,她不會喝酒!”冷強說。
我瞥了一眼那桌客人,還坐著五個人,個個滿臉彪悍。
其中一人坐在主位,穿著一件流行的黑色皮西服。
他年紀最大,看著至少四十歲左右,短發微胖,戴了副文質彬彬的近視鏡。
只是這鏡子后面,那雙小眼睛毫不斯文。
這些人可不是什么小地痞,不然不會來這種規模的酒店吃飯。
真鬧起來的話,肯定得耽誤行程。
于是,我和大頭耳語了幾句。
他拿起桌上的大哥大,起身去了一邊。
光頭被冷強攔住了,很是不爽,揚起啤酒瓶子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叫臟孩兒,振頭鎮的,認識不?”
“你是挺埋汰的,不認識!”
“我艸你媽!”罵完,臟孩兒揚起手里的嘉禾啤酒,就要往下砸。
冷強并沒有躲,因為這樣的話,酒瓶子一定會砸在桌子上。
就見他起身的瞬間,整個身子就貼了上去。
蹬蹬蹬!
臟孩兒手里的啤酒瓶子還沒等砸下來,就被他推得后退了幾大步,差點將另一張桌子撞倒。
啪!
他手里那瓶啤酒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啤酒。
那桌客人慌忙都往起站,紛紛去拿披在椅背上的大衣。
好一個鐵山靠!
我暗贊起來,沒想到還是同門。
鐵山靠,是八極拳六大開中的套路,簡樸剛烈,猛起硬落。
與此同時,唐大腦袋站了起來,而光頭那張桌,也有幾個人站了起來。
只剩下穿西裝那人,穩穩當當地坐在那里。
場面一觸即發,周圍好多客人飯也不吃了,紛紛挪椅子站起身,這是唯恐濺身上血。
不等我說話,就聽寧蕾說:“不就是喝杯酒嘛,過來吧!”
我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唐大腦袋。
他這才緩緩坐了下來。
大頭打完了電話,回到了座位,朝冷強勾了勾手指。
冷強也坐回自己位置。
場面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這邊。
光頭臟孩兒惡狠狠地瞪了冷強一眼,回身在桌子上拿了半瓶啤酒,那桌客人沒一個敢說話的。
他拎著酒瓶子又過來了,晃著肩膀,“那就來吧,妹子!”
寧蕾站了起來,拿過一個空杯,臟孩兒開始倒酒,一雙眼睛色瞇瞇地盯著她的臉。
杯子滿了。
她什么都沒說,剛要喝,就聽臟孩兒說:“等一下!”
餐廳里安靜的可怕。
他揚了揚手里的酒瓶子,笑嘻嘻道:“咱倆喝個交杯酒!”
“交你媽呀!”
嘩——
寧蕾一聲怒罵,滿滿一杯啤酒揚在了他臉上。
我站了起來,將寧蕾扯到了自己身后。
臟孩兒用袖子擦了一把臉,大罵道:“臭娘們,給臉……”
不等罵完,我一腳蹬了上去。
嗖!
人就飛了出去。
嘩啦啦——
旁邊那張桌子倒了,上面的盤子和碗都落在了他身上。
有人驚呼起來。
冷強和唐大腦袋又一次站了起來,兩個人的目標是鄰桌那五個人。
臟孩兒往起爬,一身的湯水,看著十分狼狽。
我斜著眼,一直關注著那個穿西服的人。
就見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左右四個人從懷里抽出了槍,有沙噴子、五連發,還有兩把是鋸短了槍筒的雙筒獵槍。
砰!
一人朝天棚開了槍。
唐大腦袋和冷強都站在了那里,并沒有繼續往前沖。
這一下亂了套,好多人都抓起外衣往出跑。
劉立凱臉色煞白。
大頭渾不在意,拿起桌子上的軟中華,點了一根。
我留意著寧蕾。
她似乎被嚇到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西服男一臉不耐煩,揮揮手說:“腿都給我掐折了,一個別放過!”
四把槍二話不說,就支了過來。
有冷強和唐大腦袋,這點兒小場面根本就用不著我。
不出所料,一個照面,四把槍都被拿下。
這四個小子估計還蒙著呢,人已經都倒在了地上。
遠遠圍觀的客人都在竊竊私語。
西服男不慌不忙,伸手懟了一下眼鏡,緩緩起身,“各位,哪兒的呀?”
唐大腦袋揚了揚手里的兩把獵槍,“不是……你他媽誰呀?都這逼樣了,還端著架子呢?”
他輕蔑一笑,“我叫趙建霖,小子,你摸過槍嗎?敢開嗎?”
“姥姥!”唐大腦袋脾氣上來了,端著槍就頂在了他腦門上,“你咋這么牛逼呢?!”
他瞪著眼睛,“趙爺我牛逼不是一天兩天了!來,開槍!”
這人毫無懼色,腦門還用力去頂那把雙筒獵槍。
“開!”趙建霖繼續喊著,“趙爺我的規矩:出手必見血,拿刀必致殘,槍響必要命!”
“小子,今天要不了你的命,你就得要趙爺的命,我送你了!”
“開槍!”
“你要是啦啦尿,可就沒機會走出石家莊了!”
“我草泥馬!”唐大腦袋紅了眼睛,扭頭看我,“哥,讓我崩了他!”
我也郁悶了,沒想到還是塊滾刀肉,難道他是真不怕開槍?
事情僵到這兒了,如果大腦袋不敢開槍,形勢馬上就會逆轉。
這時,就聽一個聲音響起:“老趙啊,你是他媽瘦驢拉硬屎,真牛逼呀!”
人群騷亂,分開左右。
一個穿著黑色短貂,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出來。
好多人都在打招呼:
“三哥!”
“三哥來了?!”
“三哥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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