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金庫沒有被盜,我終于松了口氣。
扣除捐贈出去的,還有分給大頭和劉立凱師兄的,金庫里剩下了2700萬現金,買賣幾次古董以后,全部洗了個干干凈凈,我們就把這筆錢分了。
我和唐大腦袋、老疙瘩三個人每人分了900萬,又都存了銀行。
我怕用現金時不方便,所以還在金庫留了一百萬現金。
東北地產的戀家中介,我投了500萬,卡里還剩下了300萬,再加上給寧蕾她不要的200萬,我卡里還有不到500萬。
幸好虎子從小就不吃陌生人的東西,否則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也幸好家里有肖光,他的警惕性很高!
我叮囑老疙瘩,“我感覺這事兒不算完,你回去以后一定小心再小心!另外,你這樣……這樣……然后……”
兩個人正說著話,楊寧回來了,臉色如常。
“小武啊,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話,恢復兩天咱們再聊……”
我點了點頭。
楊寧匆匆忙忙地走了,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問老疙瘩幾點了,他說快24點了,我趕快找電話,給張思洋打了過去。
半個小時以后,她風風火火地走進了病房。
我的手術并不是在普通醫院做的,這是一家部隊醫院,先前老疙瘩告訴我的時候,我甚至都沒聽說過。
老疙瘩不去接的話,張思洋也進不來。
看見我的一瞬間,她眼淚就涌了出來,來到床前,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肚子上,“讓你小心點,小心點,你咋就這么逞能?!”
“沒事兒,這不是沒死嘛!”我嬉皮笑臉。
“胡咧咧啥?!”她坐在了床邊,眼淚不要錢似地嘩嘩流。
我不會哄女人,只好裝作被打疼了,捂著肚子開始叫喚。
這一下她害怕了,起身要去喊大夫。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沒事兒,嚇唬你呢!”
“壞死了!”她又抽了我一下,這一下正好打在了左腿上,疼得我汗都下來了。
這次她反而不信了,抱著肩膀看我“表演”。
“思洋姐,你可富態多了!”老疙瘩笑道。
“是嗎?”張思洋臉有些紅,伸手摸著臉,“看來姐真該減肥了,都說我胖了……”
終于能換回自己的手機卡了。
第二天,我給家里、周瘋子、小馬哥、七哥、莊老師、李玉蘭、黃胖子、劉立凱、琴行都打了電話,挨個解釋了一遍。
不解釋不行啊,肯定都以為我被通緝了。
尤其是琴行,接到我的電話以后,小教務扔下電話就跑了,好半天校長過來了,我才解釋明白。
聽說我受傷了,周瘋子和小馬哥他們都要過來。
我連忙解釋,說住院的地方比較特殊,進出太費勁,傷勢也不嚴重,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又答應出院以后找他們喝酒,這才安撫住這幾位哥哥。
兩天以后。
我病床對面端坐著三個人。
一個是楊寧,另外兩個年輕人拿著記事本和鋼筆。
楊寧問:“和金社長在一起的那個中年人,你詳細形容一下他的相貌……”
我們至少已經聊兩個多小時了。
我發現,楊寧問話有個特點,他注意的點十分特別,都是平常人不去想或者注意到的地方。
談話結束了,兩個年輕人出去以后,我問:“楊大哥,我想知道許劍修為什么要殺張永久?”
“據他交代,因為張永久同志始終看不上他,好多場合都不給他面子,他一直懷恨在心!”
“出事半個月前,分局開大會,各轄區派出所干警全部到位,許劍修在臺上講話的時候,張永久竟然放了一個及其響亮的屁……”
“啥?!”我吃了一驚,轉念又笑了起來,這事兒大老張還真能干得出來。
他早就無欲無求了,體制內的人,只要不再想當官了以后,在單位就特能放得開。
當眾放個屁而已,真不算事兒!
楊寧嘴角也帶著一絲笑,“有人憋不住笑,許劍修敲了敲麥克風問怎么回事兒?張永久舉手說自己憋不住了,想拉屎……整個會場失控,爆笑聲不斷……”
我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抻得肩膀上的傷口一陣陣疼。
“就因為這事兒?”我問。
楊寧嘆了口氣,“只能說是導火索吧!畢竟積怨已久!”
我搖了搖頭,“我不信!”
他含笑看著我。
“東北名苑這套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問。
他想了想,“在我們這個行業里,他叫安全屋,屬于孤立于本人社交圈之外的一處地方。”
我笑了起來,“看來這棒子腦子不是特別好使呀,也不安全哪!?”
他也笑了起來。
“你給我根煙,我再說一件事情……”我說。
他翻了個白眼,探頭探腦往外瞅了瞅,這才拿出一盒紅塔山,又幫我點上。
“快說!”
我深吸了一口,“那天我把崔承鉉打暈以后,來過一個人敲門……”
楊寧精神一振,“你剛才怎么不說?”
“你們也沒問哪!”
“快說,怎么回事兒?!”
我把當時情形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一遍……
“你再敲一次!”楊寧說。
我用手指在床頭柜上又敲了一遍:
咚——咚——,咚,咚——,咚,咚。
他揚了下手,阻止我再繼續,隨后蹙著眉思索起來,一只手還在他自己腿上敲著。
“這是摩斯密碼!”他抬起頭,看向了我。
摩斯密碼?
我聽過,好像是什么電影里還是電視劇里,挺神奇的。
我因為猜對了,果然和江湖上的[叫棍]一樣,都是一種暗號。
區別是,摩斯密碼肯定更加復雜!
楊寧又說:“你敲的時候,間隔長的那兩下,是英文字母m;另外一短,一長,最后兩個短,是l!”
我不明白,“間隔長短,有一定規律嗎?”
“有!一個長的間隔正好是三個短!你剛才敲擊的,基本就是這個規律!”
我恍然大悟,m和l?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琢磨著什么意思。
一根煙快抽完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崔承鉉手機里存了許劍修號碼,用的是拼音xjx,這是許劍修姓名的首位拼音。
那么ml這兩個字母,能不能也是拼音呢?
ml,m,拼音是“摸”……
我首先想到了一個姓:摸奧——毛?!
我艸!
啪!
我一拍床頭柜,嚇了楊寧一跳。
“我知道了!”
“什么?”他眼睛亮了。
“毛利!ml,摸奧——毛,嘞依——利!外面的人是毛利,江湖人稱貓爺的毛利!”我興奮起來。
楊寧一怔,“你說的是[榮門]老貓?”
“對,就是他!”
我把崔承鉉手機里存號碼的習慣說了,又說:“如果那個人是貓爺,許劍修買兇殺人就不是泄私憤,肯定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其目的是為了殺我!”
楊寧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我已經想通了,好一個調虎離山!
這只老貓讓許二胖買兇殺了大老張,他清楚我和大老張的感情,肯定會回雪城處理后事,更會調查大老張的死!
正所謂一箭雙雕!
雪城這邊讓許二胖弄死我,京城那邊潛進我家!
可惜了,他一樣沒得逞!
貓爺呀貓爺,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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