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平安那聲怒罵,我就知道壞事兒了,連忙撲了過去。
晚了!
軍爺僵直了身子,胡平安左手懟在他前胸上,右手上那把黑黝黝的拐杖,彎把不見了。
這拐杖里,藏了一把刀!
就在胡平安罵出那三個字的同時,他拔出了刀,刺進了軍爺的前胸!
我這才明白,他不是來殺高潛的,而是來殺軍爺的。
我從后面抱住了軍爺,伸手就去抓胡平安握刀的手腕,肖光也在喊:“別讓他拔刀!”
我的手都已經碰到了他手腕,可那把拐杖刀還是被他猛地拔了出去......
我去抓手腕、肖光喊、胡平安拔刀。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的!
噗——
鮮血噴灑出來,呲了胡平安一頭一臉。
他笑了,狂笑!
那口牙齒都是紅的,英俊的臉分外邪惡,他歪著腦袋看肖光,“你他媽誰呀?憑什么聽你的?”
“我草泥馬!”肖光兩個大拳頭就掄了上去,狂風暴雨般擊打在他的臉上。
胡平安想揚刀刺他,可根本就來不及了。
我一只手用力按在了軍爺胸口,看到有牙從胡平安的嘴里飛了出來。
噗噗噗!
他還在打著。
胡平安的臉已經變了型......
我用力抱起軍爺,往ICU那邊跑。
走廊那邊,有好幾扇門都半開著,有大夫也有護士,都在探頭探腦地看!
“大夫?大夫?快快快,快救命!”
軍爺被抬走了,那邊肖光的拳頭還在掄,電梯“叮”的一聲,我正往回跑,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把尖刀。
抬起頭,就見小林,黑子和滿倉他們回來了。
一群人都被眼前場景震驚了,滿倉一邊朝我跑一邊看地上的胡平安,估計他在琢磨這人是誰,怎么看著如此眼熟?
現在別說是他,就算胡平安的親媽來,都辨認不出來了。
胡平安死人一樣,腸子流了一地,肖光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身上臉上崩得都是血。
“武爺,潛哥和軍爺呢?”滿倉問。
黑子他們穿過滿地人群,時不時還補上一腳。
四十分鐘后,一名醫生從手術室出來,說軍爺不行了。
小林,黑子和滿倉他們都哭出聲來。
我身上的血都快干透了,靠著墻一聲嘆息。
肖光兩只手纏滿了藥布,站在我旁邊,一聲不吭。
高潛的愛人劉麗也哭了,我去家里喝酒時聽他兩口子說過,軍爺一直待他們不錯,處得像一家人一樣。
先前,肖光把她娘倆帶進了一間病房,此時豆豆還在房間里睡覺。
警察來了,是醫院報的警。
走廊那些人都在手術,太多了,樓上樓下都分流走了。
地上的血沒人敢擦,看著觸目驚心。
打頭這人四十多歲,穿著件灰色夾克衫,陰沉著一張臉,“怎么回事兒?人呢?誰報的警?”
他身后跟了三個著裝的警員。
看肩膀上的警銜,兩個年輕人頂著二枚四角星花,是一級警員。
另一個人大約三十多歲,頂著一道銀色橫杠,綴釘兩枚四角星花,這是二級警司。
看來穿便裝這位,最小也得是位一級警司。
職務上,應該是區級的公安分局副局長。
小林這人比較能說會道,抹了把眼淚連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張局,劉隊,來了......”
他剛解釋兩句,穿便衣的張局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都帶回去吧!”
小林瞬間苦了臉。
滿倉他們正在悲痛中,聽到這話,一個個都變了臉色,虎視眈眈。
“等一下!”我站了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這個時候,一個弄不好,這些人就得吃虧。
“張局長是嗎?”我問。
他不說話,只是冷眼打量著我,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這眼神活像看死刑犯一樣,讓人極其不舒服。
說來也不怪人家,誰看到我此時的模樣,估計也不會好眼神兒。
真要帶我們走的話,第一個就得上來按我!
“他們沒必要去公安局,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我說。
“你一個人?”
“對!”
“一個人打翻了十幾個人?”
“準確來說,是二十二個人!”
他冷笑起來,“是你以為我們傻?還是以為自己是《第一滴血》里面的藍波兒?”
我說:“既然是院方報的警,你們可以問問當時現場扒門看熱鬧的人,問問他們是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他指向了肖光,“那他的手,是怎么回事兒?”
“來之前就這樣了,干活兒不小心弄的!”
張局往前走了走,幾乎是貼著我的臉說:“我不信......”
隨后吼了起來,“看什么呢?都帶走!”
“等一下!”
“等什么......”話音未落,一個擒拿手就抓向了我的小臂,我泥鰍一般后退了一大步。
沒想到,這位張大局長還會擒拿!
我不可能和他動手撕扯,那樣就更說不清楚了。
“別動!”那個三十多歲的二級警司掏出了槍,兩只手捧著,黑黝黝地槍口對準了我。
肖光一步就擋在了我身前。
另外兩個年輕警官明顯沒有槍,卻也都圍了過來,躍躍欲試。
場面安靜下來,滿倉他們都懵了。
高潛的愛人劉麗連忙說:“這位領導,他是我丈夫的朋友,那些人來的時候都拿著刀,又把我們的人砍死了......”
她哽咽起來,“他是好人,是他救了我們,為什么要逮捕他?”
張局蹙著眉,“誰說逮捕他了,只是帶回去調查而已!”
說完,又回頭吩咐:“小李,打電話叫增員!”
“等等!”我拍了肖光肩膀一下,他讓開后,伸手去拿工作證。
“別動!”那個二級警司大喊。
我手僵在了那里,看著他說:“別緊張,自己人,我拿工作證!”
“慢慢往出拿!”他滿臉狐疑。
畢竟被槍對著,我當然會很慢,甚至像慢動作一樣,拿出了裹著塑料袋的身份證和工作證,遞給了張局。
他抬著眼皮,盯了我一眼,才接過血淋淋的塑料袋。
他毫不在意上面的血,打開塑料袋后拿出我的證件,又把塑料袋遞給了身后一個小警察。
此時就看出來心理素質的不同,以及見識的多寡,小警察明顯有些厭惡,兩根手指捏著沒有血的位置,扔還不敢扔。
張局長耷拉下眼皮,看了看身份證,放在了工作證下面,緊接著就是一怔。
他連忙打開仔細看,至少看了一分鐘,又抬頭打量我兩眼,對照上面的照片......
再然后,他合上了工作證,身子挺了挺,立正,敬禮。
我也似模似樣地回了個禮,“張局,我跟你走,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有什么質疑的地方,您可以打電話給我們局長......”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我跟著他們走了,沒讓其他人跟著。
我不想讓肖光冒頭兒,一個弄不好就是麻煩。
還不知道周瘋子在這邊的人脈,這也是我亮出身份的原因之一。
不得不說,這個身份真好用。
這是我從小到大無數次進公安局,最最最舒服的一次,不僅沒進詢問室,還舒舒服服地坐在辦公室里,香煙茶水不斷。
很快,張局長又拿著手機進來了,“同志,您接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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