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東子?
這人有點兒意思!
我收回目光,再看地上的齊大綱,已經不動了。
我嘆了口氣,真他娘的不消停!
如此惡性殺人案,歹徒又被當場擊斃,可是大功一件,這個人情必須要送出去。
所以,這次我沒麻煩楊寧,而是給市局的費副局長打了電話。
我唯一要解釋的,就是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個就簡單了。
晚上我去房山參加了一個黑市拍賣,在現場就發現這個齊大綱不對。
仔細觀察,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人與被害人關系不尋常,而且似乎到了忍耐的極限。
再加上散場的時候,藍翠蓮知道拍到了贗品。
4500萬吶,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有這些疊加在一起,我預感晚上會出事,甚至覺得這兩個人很可能會做出極端的事情。
我是八局的教官,又是個有國家資格認證的心理學專家,因為擔心這兩個人,所以跟蹤來到了這里……
以上這些理由,不過分吧?
至于市局聽到黑市拍賣會怎么想,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大頭和梁康時把陳躍東說的那么牛逼,這點兒事情要是都擺不平,豈不是浪得虛名?
四周鄰居亮了燈,打開窗戶探頭探腦。
市局的人還沒到,物業來了人,還有三個保安。
當他們看到地上齊大綱的尸體后,都吐了,拄著墻,吐了個稀里嘩啦。
緊接著,當地分局的人先過來了,拉上了警戒帶。
不拉也不行,別看后半夜了,聽說有人死了,跑過來看熱鬧的鄰居越來越多。
半個多小時以后,費副局長到了,還有刑警隊的林天明林隊長,都是老熟人。
閃光燈在夜里有些刺眼,法醫開始檢查。
幾位領導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齊大綱蒙上了白布,被抬上了車。
我跟著林天明他們,還有法醫進了別墅。
打開燈,就看到那13卷《周孝儒文書》散亂地扔在了三人沙發上,其中一卷打開了一半。
這是胡向東干的,而且是故意的。
原因是他進來順走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的。
送回來以后,又恢復了原樣。
這不奇怪,知道這些東西是贗品后,藍翠蓮肯定快氣瘋了,怎么可能好好收著。
留下了一個照像,還有兩名刑警,其他人往二樓走。
來到二樓臥室,走進衛生間,觸目驚心。
藍翠蓮赤裸著趴在窗臺上,渾身是血,幾乎凝固。
褪在腳腕處的白色短褲已經成了醬紅色,地上扔著一把長長的尖刀,墻上瓷磚濺得都是血。
我看過不止一次死人了,可還是有些不舒服。
可看身邊這些人,一個個面不改色心不跳,從容不迫。
我們回到了臥室,兩個警察挎著相機進去開始照相,“咔咔”聲不絕于耳。
林天明問我:“武老師,不舒服?”
我點了點頭,“畢竟幾個小時前還活色生香,現在卻……哎!我要是能一直盯著他們看,或許就能在齊大綱動手前呵斥住他了……”
幾個人安慰起我來。
“你們也是不容易,沒有個白天黑夜,每天還要面對這種場面。”我說。
林天明苦笑道:“這算什么?!河里腐爛的尸體、分成一塊塊的碎尸、馬上要爆開的巨人觀……太多太多了,今天這種場面,實在是小兒科……”
一位中年法醫出來了。
他說:“一共五刀,有一刀直接插透了心臟,只是不知道是第幾刀……”
“第二刀!”我說。
幾個人都看向了我,不明白我為什么如此肯定。
我解釋道:“插第一刀時,藍翠蓮喊了出來,第二刀喊得更是凄慘!等我往出跑的時候,看到齊大綱還在繼續捅,可那時藍翠蓮已經沒有了聲音……”
我們分析著事發經過,一旁的小女警飛快記錄著。
二十幾分鐘后,藍翠蓮的尸體被抬下了樓。
我早就注意到,她臥室一角有個電子鎖的大號保險柜,估計今天拍的東西都在里面。
胡向東對這里面的東西沒興趣,我更不能碰。
人死為大,安心走吧!
從市局出來時,天早就亮了。
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地面上,馬路上的清潔工們默默地揮舞著掃帚,街道兩旁大樹上,熬夜的知了終于睡了。
一整宿沒閉眼,開車時眼皮直打架。
到家后本想去睡覺,可虎子咬著我褲腳不松嘴,想讓我帶它出去跑步。
我真跑不動了,蹲下來和它商量。
它眼巴巴看著我,一副可憐相,一旁的蒲小帥呵呵直笑。
大憨過來了,問早上吃小餛飩行不行。
我說行,又問蒲小帥,老唐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蒲小帥直眨眼睛。
明白了,這貨肯定又沒回來。
拗不過虎子,沒辦法,只好拿過牽引繩,帶它出去跑一圈。
蒲小帥剛打開大門,我不由一怔。
門口站著一個紅胡子老道,大袖飄飄。
赤須子?!
看到我后,他一甩拂塵,打了個稽首,“福生無量天尊,武小友可好?”
“我艸!”我臟話脫口而出,“你去哪兒了?”
赤須子哈哈一笑:“老道還能去哪兒,四海為家罷了!”
“快快快,快進屋!”
我把牽引繩給了蒲小帥,“去去去,你帶虎子跑一圈!”
他和虎子都很不高興。
赤須子要去摸虎子的大腦袋,虎子沒搭理他。
我引著老道士往家走。
吃完早飯,老唐還沒回來,估計摟著女人在賓館睡覺,我就沒給他打電話,拉著赤須子去了鼓樓小院。
我給兩個保姆介紹了赤須子,并著重說明,老爺子是一家之主,今后都得聽他的。
今天是周三,孩子們都去上課了,只能等都回來以后,再介紹他們認識。
我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保姆沏好茶端了過來。
我問:“老爺子,這里怎么樣?”
赤須子撫著胡須笑道:“不錯,貧道也有家了!”
我看到了他臉上豐富的表情,還有眼中的一抹欣慰,這是他的真心話。
我開了句玩笑:“今后這兒就是您老的家了,不過房子可是我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喝著茶,天南海北聊了起來。
我問他:“您老四海云游,認識一個叫黃四虎的人嗎?”
“黃四虎?”他疑惑起來,想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
我把上次濰坊之行簡單說了說,又把那張照片拿了出來,我并沒有隨身帶著,是出門前拿上的。
赤須子接了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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