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同這些話,都是用粵語說的。
唐大腦袋明顯聽了個一知半解,眼睛瞟向了我。
尼瑪,我還能給你翻譯一遍不成?
沒搭理他!
胡平凡說:“這得謝謝武爺,要不人家幫咱們找關系,我就是想送錢,都摸不到門!”
“謝謝,謝謝,武爺,我錯怪您了,您是好人,好人吶!”
唐大腦袋又蹲在了地上。
“去醫院看看吧!”
我很關切,不是假的,他要是掛了,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嘛!
“不用,”茍同哆嗦著擺了擺手,“這些人可他媽會打了,都是皮肉傷,我現在就想好好躺一會兒……一宿沒睡呀!”
我說:“行,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我心眼兒好使,回去的路上看到藥店,下車給他買了一盒止痛藥,還有一瓶紅花油。
回到這倆人住的賓館,茍同吃了兩片止痛藥,倒頭就睡。
沒辦法,總不能搖醒他,這也太殘忍了。
我真不是那樣的人。
胡平凡還挺講究,開始給他涂抹紅花油,頭上、臉上、手和小臂……
茍同呼呼大睡,看來昨晚號子里那些人真沒讓他睡覺。
中午,我請胡平凡吃的火鍋,下午兩點才往回走,打開房門,三個人都是一愣。
床上被褥亂糟糟的,茍同和他的皮箱都不見了!
胡平凡連忙跑進了衛生間,“茍仔?茍仔?!”
沒有!
出來以后,他臉都白了。
我和唐大腦袋對視了一眼,跑了?
我安慰胡平凡:“能不能是餓了,出去吃飯了?”
胡平凡開始打電話,隨后失魂落魄看著我,喃喃道:“關機了……”
啪!
他用力把手機摔在了地上,瘋了一樣破口大罵:“茍同,你個仆街!冚家鏟!頂你個肺!”
罵著罵著,他開始掉起了眼淚。
一瘸一拐坐在了窗前的休閑椅上,呆呆地揪起了頭發。
我更他媽鬧心哪,只怪自己心眼兒太好使,就不應該讓那家伙睡覺!
這小子太鬼了,見這個局做不下去了,胡平凡又搭進去這么多錢,干脆逃之夭夭……
唐大腦袋問我:“哥,你不是……你咋就沒看出來呢?”
我差點一口老血吐他臉上,“他被削那個逼樣了,我特么能看出啥來?”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開始勸胡平凡:“行啦,挺大個老爺們,哭個嘰霸呀!不是還有那么多畫嘛,是不是也能賣點兒錢?”
“賣個屁呀!”胡平凡哭咧咧道,“都他媽假的,能值幾個錢?要是真的,他能跑嘛!”
“你知道他家住哪兒嗎?”我問。
“他有家就好了!”
我沒好氣道:“你瞅你交的朋友!”
奶奶的,線索又斷了!
胡平凡眼淚連成了線,“這個局,從一開始聯系協辦方、給好處、再到租場地,加上這五萬塊錢罰款,我他媽前前后后扔進去了十二萬!”
他鼻涕都淌了出來,“十二萬哪,回去都沒法和老婆交代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他又開始罵起了茍同。
我給唐大腦袋使了個眼色,他出去了。
我坐在了胡平凡身邊,“行啦,挺大個人,不就是十二萬塊錢嘛,沒了咱再賺……”
“你說的輕巧,這可是十二萬!”
抹了一把眼淚,他長長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上火車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重操舊業了!
唐大腦袋上來了。
啪!
兩沓嶄新的人民幣,扔在了胡平凡的腿上,他愣在了那里。
我說:“拿著吧,好馬不吃回頭草,[要門]還是別進了,回去做點兒小生意吧!”
他嘴開始哆嗦起來,想說話,半天說不出來。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輕聲說:“胡大哥,兒子大了,別讓他以后瞧不起你……”
他瞬間破防,抱著這兩萬塊錢,嚎啕大哭起來。
我和唐大腦袋走了。
下樓時,還能聽到他的哭聲。
回太陽島的路上,唐大腦袋問:“你說咱們算是他仇人呢?還是恩人?”
望著車窗外的片片落葉,我悠悠道:“不知道,但求問心無愧吧!”
后續那些畫怎么處理的,我沒打聽,每天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難得的休閑時光。
十月一日,馬小虎結婚。
我沒公開亮相,當起了頭車司機。
新娘很漂亮,馬小虎今天也特別精神,婚禮辦的挺氣派。
喜宴上,東北集團的人來了一些,都是曾經思洋集團的同事,伴郎也曾經給張思洋做過保鏢,后來被她安排進了東北集團安保部。
道里的大哥岳市偉也來了,雪城的社會大哥幾乎悉數到場,這都是當年秦利華的人脈,后來張思洋也維護的不錯。
所有人到了以后,都恭恭敬敬地叫聲洋姐。
手下保鏢結婚而已,能讓張思洋辦成這樣,不得不讓這些老社會由衷的佩服。
因為怕鬧事,市公安局和各分局也來了不少人。
接親時前后都有警車,無形中讓車隊肅穆了好多,誰都不知道什么情況,喝酒時還在談論,思洋姐的面子真大!
我和老唐提前走了。
晚上,我哄閨女睡著以后,張思洋說:“我想讓虎子干點兒什么,成家立業了,可不能再這么跟著自己了。”
“也行,家里東北集團這些人,我也不打算用了。”我說。
“為啥?”
“都是人情,不如雇傭幾個轉業兵,一是業務水平更高,二是用著也安心,不然總覺得欠人家的……”
我摟住了她的腰,“這兩年,每次來和走都像做賊一樣,出去吃飯更是小心翼翼,唯恐給你娘倆帶來災禍,身邊放幾個驍勇善戰的人,我才能安心一些。”
張思洋神色一暗,“有些事兒,我沒和你說……”
我就是一怔,“怎么了?”
“是瘋子哥不讓我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
我身子就是一僵,瞪著眼睛看她。
她噗嗤一笑,“沒事兒,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看把你緊張的!”
“快說!”我急了。
“去年夏天和冬天,還有一次,就是你和老唐回京城的第三天。”
“虎子他們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娘倆!”
“最近的一次,家里半夜進了人,值夜的小張追出去以后,那人已經翻墻走了!”
“家里都看過了,什么都沒丟……”
我怔怔出神起來。
有些事情,不是刻意隱瞞就能瞞住的,例如自己有老婆孩子這件事情。
可知道是張思洋,并且還知道她住在哪兒的,就東北集團這些哥們,其他人并不清楚。
雖說雪城是自己的家鄉,每年回來幾次并不奇怪,但還是防不住有心人。
自己每次來,從機場到太陽島,至少要換兩三次車。
帶她娘倆出去,更是小心翼翼瞻前顧后……
張思洋安慰我說:“放心吧,虎子他們每天不離左右,就連我在商場去趟廁所,都在門口守著……”
我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你不懂……”
以前的那幾次被跟蹤,很可能是寧蕾他們,也有可能是貓爺,只是他們并沒有動手而已。
踩盤子的目的,是為了以后方便動手!
這些人并不是最可怕的,他們無非是為了寶藏,真綁架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龍子鑰匙”就能解決。
可此一時彼一時!
那時候的自己,得罪的都是江湖人!
有馬小虎他們這些人,想綁走人還真不容易。
可現在不一樣了,除了曾經江湖上的仇家,還有其他間諜機構。
他們的手段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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