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賊道 > 第602章 一無所獲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的房間,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甚至不記得陳躍東什么時候結束的談話。

  好半天,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房間窗臺前,手里還掐著那些資料。

  點了根煙,進衛生間蹲在了馬桶上。

  自己是不是想父母想瞎心了?

  所以從黃四虎家翻出那張照片以后,盡管嘴上不承認,可潛意識里,總覺的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大男孩,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

  只是因為兩個人的長相實在是不像,我也在內心質疑過,后來張思洋說,男孩兒像母親的概率要比像父親高。

  聽完以后,我內心竊喜又有些忐忑,唯恐這個發現又會失望,所以潛意識里并不想去承認。

  現在想想,自己確實是想多了。

  陳躍東見過陳躍霆,自己也見過陳老爺子,哪怕自己不像陳躍霆,他們似乎也應該看出一些什么來,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

  再想起彌留之際的黃四虎。

  很明顯,也不是被自己長相嚇死的,而是聽到自己說叫“小武”以后,才有的反應。

  可那時的黃四虎明顯已經糊涂了,或許聽成了小吳,也可能以為是一二三四五的“五”。

  算了,不是就是不是吧!

  想想自己的命,克父克母克妻兒,又自幼遭到拋棄。

  一個命比黃蓮的流浪兒,怎么可能是粵省第一家族的后人?!

  我嘆了口氣,整個人好像剛剛被抬到了天上,瞬間又扔回了谷底。

  也挺好,真要是的話,以后就得叫陳躍東叔叔了!

  還有陳子璐,也得叫姑姑!

  姑姑?

  姑姑?!

  怎么感覺像楊過一樣,真他娘的別扭!

  自己給自己插科打諢了一會兒,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再一用力,好順暢……

  抬了抬屁股,把煙頭扔進了馬桶里。

  嗷——的一嗓子。

  艾瑪,燙屁股了!

  心不在焉地洗漱完,把所有照片攤在了床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一張張分析。

  這個化名哈立德·本·沙特的男人十分英俊,胡須修剪的很規矩,鼻梁高挺,大大的淡褐色眼睛,睫毛很長。

  這副形象,足以迷倒千萬少女。

  淡褐色眼睛?

  我用手指擋在了照片的眼睛位置,如果這么看的話,很像歐美人種。

  再拿開手指,因為眼睛顏色、長袍以及粉白色格子頭巾的原因,馬上又恢復了阿拉伯男子的模樣。

  他會不會戴了有顏色的隱形眼鏡?

  再仔細回想,英語老師曾經說過,白人的眼睛有藍色、綠色、黑色、棕色以及深褐色等等。

  其中淡褐色的眼睛,也比較普遍。

  我有種感覺,這個“哈立德·本·沙特”如果換上一副藍眼睛,再刮掉胡子的話,真的很像歐美白人。

  又拿起那些資料看,毫無頭緒。

  漸漸開始煩躁起來,把東西收好,脫衣服睡覺。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清晨,我從夢中驚醒,渾身上下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好久沒再做這個夢了,夢里人影綽綽,槍聲像放鞭炮一樣,到處都是火,通紅一片。

  我大聲喊:媽?!爸?!我是小武,我在這兒呢……

  這是自己第一次在夢里喊出聲來,并不是孩子的聲音,而且特別清楚,聲音極大。

  可緊接著,人就醒了。

  爬起床,站在窗前點了根煙。

  冷氣吹得我打了個哆嗦,外面的街道很安靜,一輛車都看不到。

  不知為什么,我嘴里在翻來覆去地嘀咕:“死了?自己死了?竟然燒死了?那……我是誰?”

  一根煙抽完,我覺得自己要走火入魔,連忙給張思洋打了個電話。

  今天是周末,武月沒去幼兒園。

  “爸,月月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家呀?”

  聽到女兒糯糯的聲音,馬上滿血復活,“月月乖,爸爸很快就回去看你和媽媽……”

  接下來的幾天,陳躍東讓白小茉帶著我們,開始熟悉這座城市。

  我不知道那伙騙子是否還在阿丹旺斯,可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再不能天天在賓館等著,走出去或許還有機會。

  哈曼酋長國不大,阿丹旺斯大小接近京城三環里,建筑和設施都相當不錯。

  當然了,這里的富裕程度明顯趕不上迪拜。

  不過街上的豪車依舊讓人眼花繚亂,可以說只有沒見過的,就沒有這座城市沒有的。

  難受的是太熱,濕度也特別大,和桑拿間幾乎沒什么兩樣。

  人坐在開冷氣的車里,根本不想出去。

  要不是外面那些衣著清涼的美女,唐大腦袋更不可能下車。

  阿丹旺斯雖說沒對中國開放旅游簽,可對歐美等西方國家,以及日韓卻是免簽,所以這兒的游人很多,各色人種都有。

  一眾清涼吊帶、熱褲白腿中,也有好多當地居民。

  白小茉解釋說:“阿丹旺斯是個國際化都市,當地未婚的穆斯林女性,可以不穿袍子,也可以不戴頭巾或面紗。”

  “不過,如果去清真寺或者政府辦公室等,要求女性戴頭巾就很普遍了。”

  “在一些正式場合,根據頭巾,就能分辨出女性是否結婚,未婚少女戴頭巾是綠色的、已婚婦女戴黑色、老年婦女一般戴白色……”

  她又叮囑道:“如果你們在街上遇到穿黑袍戴黑紗巾的女人,千萬千萬不要貿然上前跟她們搭話,就算問路也不可以。”

  唐大腦袋一臉的好奇,問為什么。

  白小茉解釋說:“穿黑袍帶黑紗的女人,都是已經成了家的婦人,她們不被允許與陌生的男人隨意說話。”

  “在阿丹旺斯,女性的地位比較低下,尤其是結了婚的女性,是不允許和其他男人說話的,一旦被她們的丈夫發現,就會認為她們不夠忠貞,丈夫會打罵她們,從今以后,她們在家里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崔大猛氣憤道:“怎么能這樣呢?說句話怎么了?”

  唐大腦袋也覺得不可思議,“就是嘛,沒摸她,又沒摳她,說說話還不行?”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無論怎樣,咱們要尊重當地的傳統,注意點兒就是了!”

  轉眼一周過去了,這座城市也熟悉的差不多了。

  一無所獲。

  這天晚飯后,我抱著一大桶冰淇淋,去了陳躍東房間。

  “我一直有種感覺,這個哈立德·本·沙特很可能不是阿拉伯人……”

  陳躍東精神一震,“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一種直覺!”我說。

  “嗯,你接著說!”他拿了個玻璃杯,在我的冰淇淋桶里弄出去了多半杯,吃的津津有味兒。

  “您說過,他不可能知道您的身份……”說到這兒,我笑了起來,“別說他,就算我,到現在都是懵的,根本不清楚陳大哥你具體做什么“生意”的……”

  他呵呵一笑,“你小子,開始套我話了!”

  我連忙擺手,“沒有,絕對沒有!”

  陳躍東說:“咱們是兄弟,就不瞞你,哥是賣這個的……”

  說著,他揚起手,做了個動作。

  “哪里有需要,哥就去哪里!”

  “有一些咱們淘汰了,正好幫助某些第三世界國家,有一些是產值過剩,某些“團隊”恰好需要。”

  “咱們泱泱大國,有著悲天憫人的胸懷,救人于水火,自然要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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