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打開了這瓶水,我叼住了瓶口,揚起頭。
咕咚,咕咚!
好喝,真好喝!
如飲甘泉,幾口就喝了個干干凈凈,塑料瓶都被我啯癟了,里面半滴水沒剩。
吐掉瓶子,吧嗒吧嗒嘴。
肯定不是礦泉水,水質很差,還有沙子。
自己用嘴扭開瓶蓋的時候,水并沒有流出來,說明最多半瓶,不然也不會喝這么快。
行吧,要飯就別嫌飯餿。
喝完了水,身體像充了電,感覺好了許多。
躺在那里琢磨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暫時性命肯定無憂,不然這么折騰自己的目的何在?
不過還是要先松開身上的捆綁,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哪怕跑不出去,也不能窩窩囊囊死在這兒!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是利息!
翻身坐了起來。
接下來,我像半身不遂一樣,先用腳后跟支住地面,然后屁股往前一蹭……隨后再用腳后跟支住地面,屁股再往前蹭……
這個動作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屁股每次往前蹭一下,震得胸腔后背都有些疼。
很明顯,這是被火箭筒拋出去那一下,受的傷并沒好。
他奶奶的黑寡婦,你什么眼神,竟然只認車不認人!
忍著疼,如此往復,來到了那些油桶前。
不行,沒有破的油桶都是圓角,沒法割斷或者磨開繩子。
用肩膀靠了靠其中一個油桶,滿的!
繼續挪……
我用屁股快把這座倉庫挪遍了,也沒找到合適的東西,最后,目光看向了那扇大鐵門。
先別管行不行,挪過去看看再說!
我已經掌握了動作要領,很快就挪了過去,唯一的遺憾是褲衩磨破了,勉強還能掛在身上沒掉下來。
鐵皮門的框架是角鐵焊接的,上面滿是疙疙瘩瘩的銹跡,沒問題!
真是天助我也!
緊接著又愣在了那里。
外面至少三個人,如果發出動靜沖進來怎么辦?
打一頓不要緊,萬一繩子還沒磨開,進來的家伙彪呼呼地給我一梭子呢?
磨還是不磨?
一咬牙。
磨!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我緩緩轉過身體,背靠著鐵門,摸索著將手腕位置對準那塊角鐵,輕輕磨了一下,聲音微乎其微,外面的人如果不貼在門上,肯定聽不到。
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一下,一下,磨的很慢很慢……
磨著,磨著,聽到了外面看守的說話聲,不由就是一驚。
不是三個人,竟然是四個!
想想先前扔給自己水時的情景,一個人進來,門口守著兩個,本以為就他們三個人,沒想到還有一個暗哨。
這些人,真是太聰明,也太有經驗了。
如果那時候自己解開了繩子,就算解決了這三個,出去也得送命!
或許不止這四個人,遠處還有狙擊手。
當然了,其他暗哨或者狙擊手肯定不是負責看守自己的,可這邊一旦發出動靜,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收割自己的命!
無論如何,都得先把繩子磨開,等機會來了,才能更迅速地做出反應!
仔細聽他們在說什么……
原來是暗哨過來借火抽煙,又開了兩句不痛不癢的玩笑,人就走遠了。
繼續磨!
大約十幾分鐘后,斷了!
我開始慢慢掙,一點兒一點兒,越來越松。
終于抽出了一只手。
接著,把另一只手上的繩子解下來,隨后解腿上的。
全部解開以后,伸了伸手腳,回身趴在角鋼位置,把磨下來的鐵銹沫子混合著沙子都收集起來,躡手躡腳往里走了幾步,均勻地撒在了地上。
隨著鐵銹和沙子飄落的,還有我的褲衩。
撿起來細看,襠都快磨開了。
再一想,還不能扔,倒不是怕光屁股,武爺我還少光著了?
主要是沒有褲衩的話,這些人一眼就能看到貓膩,拎著破褲衩子回去后,把耳朵貼在鐵門上細聽。
沒人說話了,只有三個人的呼吸和無聊踱步的聲音。
抱起繩子往里走,回到原位以后,摸著黑把這些繩子捋好,再把褲衩勉強套上,開始往腿往上綁。
必須趕快復原,不然進來人的話,剛才就白折騰了!
這邊干著活,耳朵還得支棱著聽外面。
腿很快就綁好了。
看著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可扣是活的,一掙就開,并且能夠迅速地抖落所有繩索。
手也不難。
先在前面用嘴配合著綁好,再把活扣攥在左手上,右手先抽出來。
背到后面以后,再一點兒一點兒地伸進去。
調整了一會兒,沒問題了!
剛剛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聽有兩輛車由遠至近,很快停在了鐵門前。
會不會是爾薩旅的創始人阿卜杜拉來了?
有個男人在喊什么。
仔細聽,說的是韓語,“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強盜!都是強盜!”
噗噗!
兩聲響起,這人慘叫起來,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驚叫聲。
明白了,這是又綁了兩個韓國人!
很可能是夫妻。
人并沒有馬上進來,有人用阿拉伯語喊跪下,老實點兒!
難道要斬首?
很快,又聽到女人在喊疼,輕一些。
這讓我更加好奇起來,隨后男人也喊起了疼,讓輕一點兒。
我一頭霧水,這么重口味嗎?
有人在開鎖,吱呀呀——
鐵門開了。
我裝作睡著了,蜷縮在墻邊,瞇眼看著。
一男一女被拖了進來,迷彩服大胡子一左一右,把兩個人扔麻袋一樣扔在了我身前不遠處,轉身就走了。
誤會了,剛才是在重新給兩個人綁繩子!
自己肯定也過了這一關,只不過那時自己昏迷著呢,并不知道。
可見這些人的小心謹慎,
鐵門口站著四個端槍的人,都穿著長袍,頭巾遮臉。
看守的那三個人也在,不遠處停著三輛豐田皮卡,后車廂坐滿了人。
門又被關上了。
這次我聽得十分仔細,外面是把明鎖,而且還不小,每次出入都會再次鎖好。
這種鎖很好開,可在外面就特么難了!
“社長,你沒事兒吧?”男人掙扎著往起坐,問一旁的女人。
社長?
看來不是夫妻,而是一家公司上下級的關系。
看不太清男人的樣子,聽聲音大概四十幾歲,穿著件淺色的半袖襯衣,個頭大約一米七,中等身材,圓臉。
女人被綁得和自己先前一樣結實,側躺在那里。
她腳上的鞋沒了,赤足光腿,身上穿得是淺色的套裙,明顯有些臟。
看身材曲線和小腿,微胖。
她說:“沒事,老金,你沒事吧!”
由于看不清女人的樣子,再加上她不是很苗條的體型,又是社長,我下意識以為她至少四十歲左右。
可聽到女人說話以后,不由就是一怔。
因為這完全是個小女孩的聲音,嬌嫩,清脆,十分動聽。
直到十幾年后,我才聽說了個新鮮詞:娃娃音。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今晚,還有這個女人。
“謝謝社長,我沒事!”被稱老金的男人語氣很鄭重,滿滿的恭敬。
女人說了句那就好,就不再說話了。
她在四下打量這里,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看到了靠在墻邊的我,她愣了一下,出人意料的沒有尖叫,沉聲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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