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慕眸光一暗，“我只是不想再欠他們的。”
戰云驍冷冷一笑：“你這是愚孝！你以為你這么做顧家的人就會領情了？”
“當年你犧牲夢想成就了顧暖暖天才設計師之名，現在他們就能理直氣壯的要求你犧牲名譽和前途，保住顧暖暖那個虛假的天才頭銜。”
“他們永遠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滿足，只會變本加厲的從你身上吸血！”
顧朝慕詫異的看著他，“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戰云驍冷哼：“我不瞎，一個人的風格再怎么變，都會有跡可循，從看到你的第一張設計圖，我就猜到了。”
“當初付弘之所以會邀請顧暖暖來擔任時光系列的主設計師，也是因為我對顧暖暖早期成名的《朝陽》，《星淚》等作品很感興趣。”
“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成名后一年多的那六七個作品都是出自你之手。”
顧朝慕沒想到戰云驍只看了設計圖，就幾乎猜出了真相，她動了動唇，還是選擇了沉默。
戰云驍見她不說話，忍不住伸手用力掐了把她的臉頰，怒其不爭道：
“把自己的才華毀在顧暖暖這種扶不上墻的爛泥身上，你覺得她配嗎？”
顧朝慕聞言不由苦笑，當年她不是沒有為自己抗爭過。
可那時候她才十六歲，顧家以送她去孤兒院為威脅，她除了妥協還能怎么辦？
這次，顧江潮更是用顧朝瀾的死來逼她，她根本無從選擇。
她只想徹底了斷，解開一直捆在她身上沉重的枷鎖。
“我欠顧家的，總是要還的。”顧朝慕抿唇道。
“還的方式有很多，前提必須是不損害你自己的利益，這是底線。”
戰云驍說著抬起顧朝慕的臉，“你這么喜歡報恩，怎么不向我也報報？是我對你還不夠好？”
顧朝慕心臟縮了一下，連忙別開臉：“那我改天請你吃飯。”
戰云驍冷笑：“我缺的是你那頓飯？”
顧朝慕有些為難：“那你要什么？”
戰云驍本想說他缺的是她這個人，但是看到她閃躲的眼神，就知道說了她肯定又要當鴕鳥。
于是心思一轉，到嘴邊話便改成了，“當我一天女朋友。”
顧朝慕吃驚的張大眼，“這怎么——”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戰云驍打斷，“你可以為了報恩毀了自己的夢想，而我保住了你的夢想，連這點小要求你都要拒絕？”
顧朝慕皺緊眉，“戰云驍，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們不適合。”
“我說了，只是一天而已，不代表什么。”戰云驍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
“可是……”
戰云驍：“我第一次追求人就被你拒絕了，我很不甘心。”
“我想也許體驗一次和你交往的感覺之后，我就不會再這么執著了。”
“還是說，你希望我一直執著在你身上？”
顧朝慕：“……”
戰云驍的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顧朝慕要是再繼續拒絕的話，未免太傷他自尊了，只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