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云驍看著顧朝慕，曜黑的眸底暗流涌動，緩緩道：“就算我問，你的回答也只會是謊言？”
顧朝慕知道他肯定很生氣，但還是不閃不避他的目光，點頭道：“是。”
她對他撒的謊夠多了，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這種惡性循環，她不想再繼續下去。
戰云驍是真的沒想到，顧朝慕寧愿說謊，也不愿意將一切告訴他。
她的眼神雖然帶著歉意，可卻也清楚的表明了她打算隱瞞到底的態度。
戰云驍就這么靜靜看了她好幾秒，最后點頭說了句，“我知道了。”
說完，他沒有再多追問什么，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反應和他一貫的風格不符。
換做以前的戰云驍，要是知道她隱瞞了他這么重要的事，他一定會非常生氣，不追問出原因不會輕易罷休。
顧朝慕甚至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他堅持逼問的話，自己要怎么說服他。
可是，他卻什么都沒問。
看著男人毫不留戀的背影，顧朝慕心里沒來由的慌了一下，身體本能快過大腦意識，上前拉住了戰云驍的手。
戰云驍垂眸看到拉住自己的手，心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回頭看向顧朝慕。
顧朝慕對上他探究的視線，也有些無措。
拉住他，完全是出于本能。
因為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如果讓他就這么離開，自己也許會失去什么。
戰云驍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顧朝慕開口，好看的眉頭頓時一擰，冷嘲道：“不想被我逼問到要撒謊的地步，就松手。”
理智告訴顧朝慕，她應該松手，畢竟戰云驍沒有追根問底，正是她所希望的。
可手卻不受控制，抓的更緊了幾分。
戰云驍忍無可忍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把將人拉進自己懷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沉怒道：“顧朝慕，你到底想干什么？”
該死的她知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用強制的手段去逼問她想隱瞞的一切！
他掏心掏肺的對她好，想要成為她的依靠，可她卻什么都瞞著他。
他對她的了解，甚至還不如Erik那個綠茶！
他也恨自己沒能早點找到她，所以錯過了她和孩子那么多年時間。
過去的事不可能改變，所以一想到這些他就心情焦躁，只能選擇遠離她，才能避免自己的怒火波及到她身上。
可就連這樣，她也不肯。
顧朝慕看著男人盛滿怒火的雙眸，動了動唇，卻只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戰云驍咬牙，頰邊肌肉抽動了一下，“我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任何一句道歉！”
他從始至終要的就不是她的道歉。
他想要的，是她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笑，在他面前哭，任性撒野，甚至無理取鬧，都沒關系。
只要她的情緒都是真實的，他都接受，不需要任何道歉。
可她偏偏就要用這種保持著安全距離的客氣來對他，著實令他惱火。
顧朝慕知道自己這回把戰云驍氣得不輕，只能放軟了聲音，“你別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