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慕沒有強行追問那些他不愿意揭露的傷疤。
就像她也不愿意讓戰云驍知道，她曾經為了生存，手染鮮血，一身殺孽。
顧朝慕伸手觸了觸戰云驍背上的鞭痕，雖然知道已經愈合，可她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他。
“當時肯定很痛吧。
”
這么多鞭傷，他當初是怎么熬過來的呢？
戰云驍聽出她語氣里的心疼，嘴角微翹，淡淡道：“不記得了。
”
再痛都過去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只有一身傲骨的小少年。
顧朝慕嘆了口氣，心里悶悶的不舒服，但她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手里的毛巾已經冷了，她又重新放進溫水里洗了一遍，然后才去幫戰云驍擦背。
她的動作很輕，細致的擦拭著每一處鞭傷，仿佛這樣能減輕戰云驍曾經受過的痛苦。
擦著擦著，不知怎么地，顧朝慕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
她動作頓了一下，然后將掌心貼在戰云驍的背上，試探著摸了幾下。
然后，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
這微微凹凸不平的觸感，和她記憶中的很相似。
之前她和大惡魔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在一片黑暗中進行的。
每每她被折騰的狠了，就會忍不住用手去撓他。
她記得很清楚，她撓大惡魔的時候，他背上和她現在摸戰云驍的背的觸感非常相似！
大惡魔的背上也有這樣的傷！
顧朝慕神色一下驚疑不定起來，看著戰云驍的背影，心中一時驚濤駭浪。
戰云驍和大惡魔之間，怎么會有這么多巧合？
難道他們真的就是一個人，可為什么戰云驍要這么騙自己？
戰云驍察覺到顧朝慕突然停了擦拭，一直在用手摸他背上的傷痕，不由輕笑道：“這么心疼我啊？”
顧朝慕看著態度自然的戰云驍，眼神復雜中帶了一絲不確定。
她抿了抿唇，開口試探道：“對了，忘了問你，你的傷本來養地好好的，怎么會突然二次骨折？”
戰云驍見她突然問起這個，頓了一下，隨后才語氣不善地道：“還不是拜戰云歸所賜。
”
顧朝慕眸光微閃，“嗯？戰副總怎么了？”
戰云驍冷哼，“我那天把你們送回家以后，就去了公司，剛進辦公室，這個死小子就沖上來一個熊抱，直接把我給撞進了醫院。
”
顧朝慕：“……”
聽起來的確很像戰二少會做的事情。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么簡單嗎？
戰云驍肋骨骨折，大惡魔也正好骨折，她昨天晚上剛把大惡魔踹得緊急送醫，戰云驍也正好住院。
怎么什么巧合都被他們兩個人撞到一起了呢？
戰云驍的說辭沒能打消顧朝慕的懷疑，但她也沒有把自己的懷疑表露出來，她打算慢慢試探。
如果真的有問題，他總會露出馬腳的。
只是，顧朝慕想不明白，如果戰云驍真是大惡魔，為什么他要這么做？
這么騙她，看著她在他兩個身份之間糾結為難，甚至一度唾棄瞧不起自己，覺得自己下賤，他覺得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