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山感覺到了雁江意味不明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硬生生品不出他的意思。
而洛聞沉默的聽著江見月和天酒談天說地,余光窺到了他們的小動作。
扭頭看向雁江,眼中寫滿警告。
雁江從善如流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摸了摸鼻梁以示無辜。
他又沒想做什么,一副防著他的干什么?
洛聞收回視線,安撫的拍了拍馮青山的肩膀。
馮青山不明所以,他湊到洛聞跟前耳語。
“怎么了師傅?有什么不對嗎?”
洛聞沒有遮掩,淡聲道。
“你離那個臭小子遠一點,他惡趣味十足,以捉弄別人為樂趣。”
“喜歡看別人抓狂的模樣。”
以前古霄就是他戲弄的對象,之前還算是心疼那個徒弟。
只不過現在隱約的生出幾分幸災樂禍。
雁江抱臂倚靠在船壁上,目光幽幽的看向洛聞,緩聲道。
“我覺得你現在想起來我的行為,心里會覺得痛快吧?”
雁江對洛聞很了解,他那么寶貝的徒弟,事事帶在身邊。
若不是那徒弟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洛聞絕對不會另外收徒。
所以現在說什么也會在洛聞心上扎一刀,而雁江也樂的見洛聞不痛快。
洛聞斜了他一眼,淡聲道。
“你說的沒錯,可這和我讓青山離你遠一點沒有沖突。”
“都這么大人了還這么幼稚,看來這幾年你真是沒什么長進。”
雁江毫不退讓,甚至扭到洛聞那個方向,寒聲道。
“你就有長進了?丟了一個徒弟就再收一個。”
“你也真是博愛。”
張翔坐在船尾,將他們的唇槍舌戰看在眼里,只覺得人多確實有好處。
船尾吵架不影響船頭哥倆好,同樣不影響旁邊顧千帆和林書至說悄悄話。
誰也不干擾誰,一人一句話,都有十幾句話。
幸好旁邊有個昏迷的孔旎,自己和馮青山也不怎么說話。
船頭的薛寧更是沉默寡言。
顧千帆并不是沒有注意到洛聞和雁江嗆起來,只是不想理會。
可聽著他們越來越跑偏,清了清嗓子,冷聲道。
“你們還真能吵起來。”
“大的沒個哥哥樣,小的也沒個小的樣。”
“真以為安全了是嗎?”
洛聞和雁江同時閉嘴,目光也移到四周,就是不和顧千帆接觸。
顧千帆按了按眉心,看了一眼還在熱聊的天酒,提了提聲音。
“天酒先生,我們已經是朋友關系,接下來船行駛在烏墨國境內,怎么樣才能烏墨國民不再攻擊呢?”
天酒被這話問的一愣,他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
他撓了撓后腦勺,緩聲道。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江見月嘴角的笑意僵住。
他花了半天時間和這小子嘮家常,難不成是純純的浪費時間?
天酒生怕船上的人再擔心,趕緊解釋。
“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他們看見我在船上,就不會動手的!”
江見月保持理智,追問了一句。
“就算是你穿著烏墨國的衣服,距離這么遠,他們未必能看清你的長相。”
“這種情況下真的不會誤會是外人裝的嗎?”
天酒失笑,只覺得江見月的猜測很是無厘頭。
“怎么可能這么倒霉?”
話音剛落,就聽到咻咻的聲音。
漫天的飛箭迎著船而來。
薛寧在一瞬間就用精力做了一個結界。
滿天飛箭和結界撞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天酒沉默了一瞬間,幽聲感嘆。
“確實夠倒霉的。”
江見月閉了閉眼,不想和這位說話。
白綁了一個肉票回來,一點用沒有。
他抬起眼看著結界,眸中劃過笑意,看向薛寧。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招。”
薛寧扯了扯嘴角,緩聲道。
“最近才會的。”
他知道顧千帆身體出了問題,以防萬一,專門對結界進行了練習。
本意是在危機時刻能將顧千帆護在其中,沒想到他們分開行動了。
江見月抿了抿唇,大概知道薛寧練習這個的理由。
早知道顧千帆會出問題,他也一定會花時間練習。
以前他們仗著自己強大,對這種招式不屑一顧。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會的話,顧千帆不會傷到這個地步。
顧千帆不用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淡聲道。
“這種護盾可以擋去普通的物理攻擊,可是七階境界,同樣阻擋不了太久。”
江見月看了顧千帆一眼,揚了揚唇。
他們永遠是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的人。
縱使知道是勸慰,江見月還是覺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如果不是顧千帆本身身體強悍,薛寧趕到的時候,他早就沒救了。
而自己就在那里,卻沒有護住顧千帆。
異位而處,顧千帆卻一定能護住自己。
這是江見月一直耿耿于懷的問題。
對他來說,無法脫身并不是一個值得原諒的借口。
沉默間,四周射過來的箭停了下來,他們似乎沒有想到在這種攻擊下有人能毫發無損。
薛寧撤去護盾結界,掃了一眼船身嘴角微抽。
顧千帆垂下眼,幽聲道。
“我們還真是切實的體會了一把木船借箭。”
“天酒,真的沒別的辦法嗎?天色暗下來了,你在不在船上已經沒有分別。”
“到了深夜,他們肯定不會放棄將我們一網打盡的機會。”
天酒努力的思索半天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非要水路離開,那鐵定是沒辦法了。”
“想要規避攻擊,那就找個地方靠岸。”
“他們看見有我領路,絕對不會攻擊你們的。”
洛聞看了一眼前面沒有盡頭的水路,低聲道。
“我們順著這條水路大概多長時間能走出烏墨國的地界?”
天酒想了一下,溫聲道。
“滿打滿算也得三天。”
“烏墨國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小,直線距離確實沒有這么久,可是水路蜿蜒曲折的,并非最便利的路。”
顧千帆看了一眼船上的人,目光最后落在看著自己閉目養神的林書至身上。
他們這些大男人忍忍就算了,可是林書至肯定沒辦法忍受三天的漂流。
況且不吃不喝肯定是不行,還不如順著天酒的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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