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妖 > 第170章 幕后真兇
  云缺的奇怪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木箱很大,封得嚴嚴實實,好像個棺材一樣。

  云缺親手將木箱打開,里面現出一具無頭尸體!

  大殿內隨之嘈雜起來。

  “人證呢?怎么成了尸體?”

  “難道尸體會指認兇手?”

  “金鑾殿上豈能如此胡鬧!”

  云缺沒理睬周圍的聲音,將尸體拎出來放在大殿中心。

  殷子受始終冷眼看著,一語不發。

  周史伯鎖著眉峰,任他心智高深,這位當朝首輔也看不出云缺究竟有什么目的。

  擺好尸體后,云缺道:

  “人證已到,請諸位大人圍成一圈,尸體會指出兇手是誰。”

  百官聽得莫名其妙。

  讓滿朝文武在金鑾殿上圍成圈兒,這種事歷朝歷代也沒聽說過啊。

  禮部的侍郎牛大空實在忍無可忍,道:

  “堂堂金鑾寶殿,群臣議事之地,豈能讓文武大臣圍著尸體,法理何在!”

  “誰不圍,誰就是真兇。”云缺淡淡道。

  牛大空立刻閉嘴,第一個在尸體旁站好。

  其他人見皇帝默許,于是無奈的一個挨著一個,圍著尸體站好了隊,排成一大圈兒。

  等眾人站好,云缺道:

  “陛下,微臣要動用特殊手段指認真兇。”

  “準了。”殷子受冷聲道。

  “微臣這份手段比較特殊,耗費極大,需要銀兩才行,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才能讓尸體開口。”云缺道。

  “需要多少銀兩。”殷子受道。

  “一萬兩,差不多夠了。”云缺道。

  殷子受點了點頭,立刻有宮女呈上萬兩銀票。

  云缺拿著銀票來到尸體近前,讓宮女取來根蠟燭。

  群臣瞪大了眼睛,以為云缺要施展什么招魂法術,需要以銀票為引子。

  隨后眾人看到云缺將萬兩銀票收進懷里,又取出一張白紙點燃,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說著什么法咒。

  看到這里,群臣的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尤其一些私下里收過不少好處的人,紛紛在心里破口大罵。

  我們貪錢還要點臉面,從不會在明面上收錢,你丫的倒好,當著皇帝的面貪吶!

  貪得太明目張膽了吧!

  殷子受沒在乎那點錢,冷眼盯著云缺,如果找不到真兇,他會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凌妙清端坐在大殿一側,遠山般的黛眉微微動了動,目光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別人聽不到云缺在嘀咕什么,她這位道門高手可聽得一清二楚。

  哪里是什么法咒,這家伙在念叨百家姓呢!

  圍著尸體轉了三圈,云缺伸展雙手,把劍平之跳大神兒那一套表演了一番后,指著尸體突然斷喝:

  “殺你之人,現在何處!”

  周圍的眾人紛紛泄氣,覺得云缺就是在瞎胡鬧,誆了皇帝一萬兩銀子。

  沒人覺得尸體當真會開口。

  因為連頭都沒了,根本說不出話來,這種尸體能動就有鬼了。

  然而尸體卻動了!

  緩緩抬起右手,豎起食指,指向一個方位。

  尸體的異動,吸引了國師的目光,凌妙清的眼眸里出現一絲疑惑。

  別人看不懂云缺如何讓尸體動起來,但凌妙清卻能看出云缺動用的手段。

  神魂法門!

  凌妙清的心里有些震驚。

  要知道神魂法門極其罕見,連她這位三品道門強者都未必能修煉成功,卻偏偏被一個武夫所掌握。

  如此現象,讓凌妙清驚奇不已。

  百官們更是驚訝起來,順著尸體指向的方位看去,隨后紛紛詫異不解。

  尸體的手指,正指著刑部侍郎,姜落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落君身上。

  姜落君臉色鐵青,沉聲道:

  “云缺!你莫要胡鬧,這里是大朝會,不是刑部天牢!”

  “我沒胡鬧,令狐豪說了,你,就是幕后真兇。”云缺平靜的道。

  “本官一向待你不薄,你居然狼子野心,栽贓于我!”姜落君大為惱火,瞪起眼睛喝道。

  “你的確對我不錯,對刑部的下屬也不錯,但是,你拿我們當猴子耍啊,姜大人。”

  云缺的嘴角挑起一絲冷笑,道:“哦,對了,或許我應該叫你,洛將軍。”

  此言一出,姜落君旁邊站著的文武百官慌忙退后,與其拉開距離。

  姜落君面色鐵青,冷聲道:

  “胡說八道!本官乃刑部侍郎,豈能與紅蓮教那些逆賊扯上關系!”

  “尚書大人別急著反駁,聽我抖出你的老底兒。”

  云缺面帶冷笑,繼續道:

  “兩月前,你借著刑部尚書的身份在皇宮內盜走玉璽,得手后被宮娥撞見,你當場將其滅口,就是怕自己的模樣暴露,隨后你派遣心腹將玉璽藏在學宮,幸好當時陛下早有預料,提前派我去學宮請回了玉璽,這便是皇宮血案的真相。”

  “之后你為了穩妥起見,殺了藏玉璽的心腹手下,由于對方的家人在當朝為官,為了掩人耳目,你總共殺掉了三十九人,而且全都是官宦子弟,如此一來,沒人會猜到你才是真兇,妖山血案的真相將隱藏得更深。”

  “當初百玉城守將負易,即將說出紅蓮教的線索,第二天卻死在天牢,也是你下的手,負易之死,并非神魂受創,而是腦袋里被人下了蠱蟲。”

  “璇玉郡主,也是尚書大人一手救出譽王府,派人送去了邊關后,再將其擊殺,徹底激怒邵武國,挑起兩國之戰,區區一個郡主,怎么可能逃得出天祈皇城,整個刑部都在搜查她的下落,唯有你這位尚書大人,才能知道刑部的所有動作,從而輕易避開搜查,送璇玉郡主順利出城。”

  “接下來是鴻雁城大劫,紅蓮教早不引發火藥,晚不引發火藥,偏偏選在刑部與守軍圍剿的關鍵時刻炸開,這個時間點掐得太巧了,紅蓮教是如何知道的刑部到達時間呢,那就要問問你這位坐鎮刑部的尚書大人了,是你私下里通知的紅蓮教,是你,葬送了萬余名守軍與數十萬百姓的生命!”

  “最后是昨晚的事,姜熵這些年成了什么鬼樣子,別人或許不知道,我身為天牢提刑官自然一清二楚,姜熵平常連飯都吃不飽,他哪有力氣破開封印,逃出牢房?姜熵的牢門,只有你才打得開,不是你放他出來,又是誰呢。”

  “你昨晚之所以急著滅口令狐豪,是因為你在紅蓮教只有個名字,幾乎沒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而胡子令狐豪,是唯一與你對接的人,殺了他,你自可洗脫嫌疑。”

  “令狐豪是替洛將軍辦事的,誰又能想到,那位洛將軍,就是刑部尚書呢,洛將軍,姜落君,尚書大人這化名起得妙啊,一字不差!”

  等云缺說完,大殿內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一連串的線索被穿起,云缺道出了真正的幕后元兇。

  玉璽的真相,云缺雖然抖了出來,卻給皇帝留了足夠的臺階。

  百官的目光或驚悚,或疑惑,或后怕,或茫然。

  沒人能想到,紅蓮教居然留在大晉一顆這么大的釘子!

  刑部尚書!

  姜落君的神色不在惱怒,而是平靜了下來,道:

  “一派胡言!陛下,微臣雖是前朝之人,這些年卻兢兢業業,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況且那紅蓮教不過區區邪教,微臣身為刑部尚書,位極人臣,何至于與那邪教勾結!”

  殷子受緊鎖著眉頭,他現在也分辨不出究竟云缺說的是真相,還是冤枉了姜落君。

  皇帝將目光望向首輔。

  周史伯神色凝重的道:

  “云缺,你可有證據,空口無憑。”

  周史伯仔細聽完經過后,已經對姜落君產生了懷疑。

  因為云缺說的每一個事件,以姜落君的身份都能輕易做到,但換成別人卻很難。

  想要證明姜落君是紅蓮教的人,需要確切證據才行。

  沒有證據,一切只能歸類為云缺的猜測,根本無法定罪。

  言官可以風聞奏事,聽到點消息即可稟告皇帝,但這種涉及六部尚書的重案,任何猜測都不行。

  皇帝再如何昏庸,也不可能因為一個猜測,而砍了尚書的腦袋。

  “當然有證據。”云缺輕笑道。

  “拿出來!”姜落君沉聲道。

  “就在你自己手上。”云缺指向姜落君右手上的黑鐵戒指,道:“尚書大人的扳指,便是證據。”

  姜落君臉色微微變了變,沉默了下來,冷冷的盯著云缺,好似一頭要吃人的猛虎。

  云缺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道:

  “尚書大人失算了,其實令狐豪早就死了,關在天牢里的,是被祭煉之后的煉尸,我可以通過煉尸的眼睛看到兇手,你滅口的時候,我就在隔壁牢房,可惜,你的身法太快,煉尸睜眼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人,但我看到了你拳頭上的黑鐵扳指!”

  整個刑部,甚至整個大殿之上,帶著黑鐵扳指的,只有姜落君一人。

  云缺繼續道:

  “尚書大人昨晚滅口之后,被陛下傳喚到皇宮,應該被罵了很久,等你出來的時候,天快亮了,很快就是大朝會,你只能留在皇宮等待上朝,期間沒機會沐浴,你雖然洗掉了扳指上的血跡,但扳指這種東西畢竟不是布料,不可能完全貼服在手上。

  尤其在你全力出拳的時候,扳指兩側必定會出現微小的空隙,姜大人不妨將扳指摘下來,看看邊緣處是否留有血跡,不摘也無妨,我有辦法證明你就是真兇,有請花大人施法!”

  云缺說完,花不謝上前幾步來到令狐豪的尸體前,面無表情的道:

  “司天監有以血追兇的法門,只要保留些死者之血,即可確認兇手身上沾染到的血跡是否與尸體一致,哪怕只有很淡的一絲,一樣可以追蹤。”

  說罷花不謝就要施展法術,借助尸體身上的鮮血,來驗證姜落君手上是否殘留著死者的血跡。

  “不必了。”

  姜落君忽然開口道:“我就是兇手。”

  話音未落,姜落君的身形拉扯出一道殘影,一拳轟向對面的云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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