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妖 > 第299章 沉迷男色
  云缺躺在房間內,望著夜空的皓月發呆。

  心里始終猜測著觀星臺上的第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有可能的,只有魏墨城。

  如果魏墨城詐死,那么作為大弟子的呂青,自然而然要聽從師尊的號令。

  他們……

  云缺的腦海里再一次回蕩起楚紅蓮臨死之際說出的‘他們’兩個字。

  如果魏墨城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那么紅蓮教,相當于成了魏墨城的手下。

  暗中用紅蓮教禍亂大晉,明著又讓呂青坐鎮司天監守護皇城,魏墨城到底要做什么?

  目的何在?

  云缺越想心緒越亂。

  魏墨城如果為了自己與月魁而來,直接對自己下手就行了,何必弄出紅蓮教來為禍天下。

  煩亂的心緒,加上多日的疲憊,云缺身上的妖氣若隱若現。

  閉上眼,云缺將月玉貼在額頭,沉靜心神。

  很快,漸漸睡去。

  月玉在皓月之下泛著暗淡的光暈,猶如一塊寒冰,散發著陣陣清涼。

  這一晚,云缺做夢了。

  再次夢到那個模糊的小女孩。

  云缺獨自坐在一處崖頂,四周被迷霧籠罩,看不到任何景致。

  漆黑的大霧不斷翻滾,如驚濤駭浪。

  小女孩坐在云缺身邊,安安靜靜,模模糊糊,看不到模樣。

  “你是誰呢,為什么陪著我……”

  云缺想要仔細看清對方的容貌,可不管如何努力,依舊看不清小女孩的樣子。

  對方很小。

  小小的身體,在崖頂猶如一棵小草,翻滾的迷霧很容易將其吞沒。

  小女孩始終陪在云缺旁邊,固執得好似一塊頑石。

  “你不怕掉下去,萬劫不復?”

  云缺指了指崖底的萬丈深淵。

  小女孩緩緩搖頭,示意她不怕。

  “奇怪的家伙,你到底從哪里來的呢,該不會是月玉里的殘魂?”

  云缺嘀咕著站起身,展開雙臂,道:“既然你不怕,咱們倆一起把這片大霧撕開!”

  小女孩也站了起來,學著云缺的模樣,努力展開手臂。

  翻涌的迷霧,漸漸裂開,刺眼的光線隨之而來。

  云缺下意識的用手遮住光亮,揉了揉眼睛醒來。

  日上三竿,夢境里的光芒,其實是陽光照在了臉上。

  “奇怪的夢……”

  云缺舒展了一番筋骨,走出西樓,先去飯堂吃飯,順便把屠蘇和滿申抓住拷問一番,天鷹部到底誰是大汗。

  飯堂里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直至吃飽喝足,云缺竟沒看到屠蘇和滿申的身影。

  “那兩個餓狼怎么沒來吃飯?”

  云缺很是奇怪。

  找人打聽了一下,得知屠蘇和滿申最近一月沒在學宮,不知去向。

  云缺更覺得奇怪了,實在想不通那兩個家伙去了何處,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后去了趟司天監,探望幽人。

  幽人始終沒醒,氣息倒是好轉不少。

  從外表看,傷勢幾乎無礙,但云缺知道幽人仍然處于危險狀態。

  與自己動用妖力過多的那次十分相似,神魂肯定受損嚴重。

  轉回斬妖司,把常威瞎子和萍山君叫了過來。

  “門六還沒回來?”云缺道。

  “沒有,王爺上次蘇醒之后,門六就不見了蹤跡,最近沒看到他人。”常威道。

  云缺皺了皺眉,道:

  “我昏睡的時候,誰負責給我熬藥喂藥。”

  “門六!”瞎子道。

  “當時門六有沒有特殊的舉動。”云缺問道。

  一聽這話,常威瞎子和萍山君齊刷刷搖頭,異口同聲的道:

  “沒有!”

  云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這么整齊的動作和回答,肯定有貓膩。

  云缺狐疑的瞄了眼三個家伙,走到瞎子旁邊,掐住對方的肩膀道:

  “我在學宮聽說一個法子,瞎了的人,只要把眼珠子挖出去,對聽覺有著極大好處,能練出聽聲辨位的功夫,武道之上肯定能更上一層樓,要不,你試試?”

  瞎子哆嗦了一下,道:

  “我想起來了!門六給王爺喂藥的時候,每次都用手指試水溫,在湯藥里攪和半天,當洗手了,大當家說不干不凈喝了沒病!”

  這下輪到常威一哆嗦,急忙辯解道:

  “我聽虎爺說的!虎爺說吃野味的時候不用洗,多說拔了毛,嚼起來有滋味!”

  最后輪到萍山君,老虎傻兮兮的撓了撓頭,茫然道:

  “對啊,洗什么洗,趁活的吃才有味兒呢!”

  萍山君覺得門六的舉動很正常,要是換它試水溫,哪還用手指,直接舌頭上去了。

  等三人說完實情,云缺心里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想起門六一系列不正常的舉動。

  能穿門而過,能藏身大樹,喝水沒夠兒,簡直是個樹精一樣。

  云缺猜測自己之所以這么快就能蘇醒,很可能是門六用手指入藥的緣故!

  云缺又想到一個奇特之處。

  在百玉城地牢里的時候,地底那幾棵血茸果所在的箱子沒有蓋子,是個整體,而且有根須樣的東西埋在土里,連通著上方的牢房,從位置上看,就是門六之前趴著的地方。

  血茸果的根須,有可能連接在門六的身上,換句話說,那些血茸果,是門六結出來的。

  一個驚人的猜測在云缺腦海里出現。

  門六,就是七叔苦苦尋找的乾陽神木!

  想到這里,云缺立刻吩咐道:

  “你們去找門六,皇城里找不到就去外面找,翻遍整個大晉也要把他找出來!”

  常威和瞎子連忙拱手領命。

  萍山君道:“找他干啥呀,沒準過幾天餓了就回來了。”

  云缺道:“你當他是你嗎,快去找!找不到門六,你們別回來。”

  兩人一虎訕訕的離開司天監,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顧。

  常威唉聲嘆氣道:“人海茫茫,上哪找去啊。”

  瞎子出主意道:“先去門六干活的那個商行瞧瞧。”

  萍山君撓著虎頭道:“云缺剛才是不是罵我來著,可我怎么聽不出來呢。”

  常威訕笑道:“沒有,王爺夸你呢,餓了就知道回家!”

  瞎子嘀咕道:“是啊,狗餓回嘛……”

  打發走兩人一虎,云缺找到牧青瑤。

  牧青瑤正在忙碌著登基事宜,還沒做皇帝,先看起了奏折,這幾天皇宮在修建,群臣有事兒就往司天監跑,都快把司天監當皇宮了。

  “沒當皇帝就這么忙,當了皇帝還不得忙死,皇位看來不好做啊。”云缺感慨道。

  “沒辦法呀,在其位謀其政,你看看這份奏折。”牧青瑤將一份奏折推給云缺。

  “我才不看,我又不是皇帝,讓別人知道免不得閑言碎語,說你這位皇帝沉迷男色,不理國政。”云缺笑道。

  牧青瑤沒被云缺的玩笑逗樂,反而有些憂心忡忡的道:

  “這份奏折不同尋常,來自知遠縣,我懷疑與十萬大山里的巫族有關。”

  云缺一聽,立刻拿起奏折看了看,上面寫著一個奇怪的現象。

  知遠縣地界,患病的百姓日益增多,病故者比比皆是,一月時間,病死之人多達數萬。

  云缺合上奏折,沉默了稍許,道:

  “七叔在藏石鎮感受到天地氣息的變化,藏石鎮百姓有不少人得了怪病,與神魂衰弱有關,我懷疑是礦山里的石壁,結果石壁消失,出現在草原,現在基本能斷定,藏石鎮的怪病來自十萬大山,是巫族搞的鬼。”

  牧青瑤沉吟道:

  “必須派人去十萬大山查探一番,我讓二師兄走一趟,同時讓知遠縣的百姓南遷,八山城已成空城,知遠縣的百姓正好可以入住。”

  云缺道:“還是你想得穩妥,這件事最好告訴大祭酒一聲,十萬大山離著大晉這么近,一旦出事,學宮也得被波及。”

  牧青瑤道:“異族出世,牽扯的絕不會僅僅一個大晉,大祭酒作為學宮之首,應該會出面,否則只有我們的話,很難與巫族抗衡。”

  云缺點頭道:“等我回學宮,找大祭酒說說這件事,唉,你這個皇帝看起來運氣不大好,還沒上位呢,一堆煩心事。”

  牧青瑤微笑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云缺道:“這句我熟!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給個夫君。”

  牧青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溫柔似水的望著云缺道:

  “其實,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皇帝,我先替夫君打理江山,等到你愿意做皇帝的時候,便將皇位交給夫君。”

  夫君二字,云缺聽得挺美,但皇位這東西,云缺打死也不想要。

  說得好聽是皇宮,說得難聽不就是監牢么,整天忙著國事,哪還有閑暇時光,到時候悶都能悶死。

  “還是娘子坐皇位合適,為夫做個男色就好,我幫你看著國庫,保證沒人敢貪墨一個銅板。”云缺笑道。

  “到時候國庫會被你搬空。”牧青瑤掩口輕笑,隨后神色一正,道:“藏石鎮的那塊石壁,為何會出現在草原?”

  “我也納悶呢,那玩意鬼鬼祟祟的,組成了一幅儒圣弒佛的畫面,儒圣到底跟佛陀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家腦袋都砍了。”云缺道。

  “儒圣怎會弒佛!”

  牧青瑤驚訝道:“儒圣與佛陀均為一品之上的存在,即便大打出手,也不該出現一方被殺的情況,若當真雙方有如此大仇,學宮不會出現佛門。”

  “我也這么想的,但石壁上的畫面顯現得一清二楚,石壁出現的地方是草原上的一處破廟,我看到一尊無頭佛像,那佛像氣息很古怪,我沒貿然接近。”云缺道。

  “草原上居然有廟宇?不應該呀。”牧青瑤輕蹙秀眉,道:“草原人不信佛的,這件事很奇怪。”

  “的確奇怪,等有空再去草原看看。”

  云缺說完,想起還沒給墨老取貨,別過牧青瑤后趕到賢華客棧。

  問過掌柜后,得知墨老的貨在二樓,甲字號包間兒。

  到了包間,云缺看到的貨,居然是一副棺材。

  紅木打造,橫在屋子中間,看起來很是滲人。

  棺材這種東西,對云缺來說熟得很,仵作嘛,看到棺材就想打開驗尸,職業病了。

  單手抬了抬,挺輕的。

  “肯定又是死人,我看看什么尸體這么金貴,還怕碰壞了。”

  云缺嘀咕著,推開了棺材蓋子。

  墨老吩咐過先驗貨。

  等蓋子打開一半,看清里面的東西后,云缺忽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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