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站起來,對著一眾人開口道。
“諸位關心侯爺,無可非議。
“本公主同樣關心。
“是以,本公主必須要以侯爺為重。
“三公子所言不無道理,讓其他大夫為侯爺診治,侯爺說不定能更快痊愈。
“但醫治有先后……”
金葉麟等不及問,“公主說了這么多,難道還想推脫?”
昭華沒有看他,繼續說道。
“這幾日,侯爺都在藥浴排毒。不得受一點干擾,更不能中斷。
“待這藥浴結束了,再讓別的大夫看診也不遲。
“父親、母親,您二位覺得呢?”
這侯府,怎么著也輪不到金葉麟做主。
關鍵還得看金家二老的意思。
他們都在乎兒子的安危,對昭華的提議深以為然。
金父直接發話。
“就聽公主的吧!”
“父親!”金葉麟明顯不服。
他已經從魏相那兒得知,金彥云根本不在府中。
若是不在此時大鬧一場,豈不是給對手調養生息、卷土重來的機會?
金父已然心力交瘁。
知子莫若父,他豈會看不出,這老三向來和彥云不對付,不可能是真心想救治。
他厲聲呵責金葉麟。
“行了!你若真想你四弟好好的,就遵照醫囑,等藥浴完了再行其他事!”
金葉麟立馬就不吭聲了。
他暗自看向昭華,心中怏怏不快。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好對付。
……
金葉麟他們走后,金母私下里憂心忡忡地問昭華。
“公主,我兒他,真的沒事嗎?”
昭華非常確信地回她,“母親,您放心,侯爺目前一切都好。”
被金葉麟這么一鬧,侯府變了天似的,籠罩在疑神疑鬼的陰霾下。
金家二老私下里輪番詢問幾位府醫。
這些,昭華都一清二楚。
好在那些人要么都對金彥云忠心耿耿,不會泄密,要么就是和其他人一樣,都被蒙在鼓里。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叫人格外警惕。
昭華將阿萊叫到跟前,低聲吩咐了她幾句。
阿萊會意,立馬出去了。
直到傍晚時分,阿萊才回來復命。
“公主,屬下打探到,那金葉麟近日的行蹤沒有異常,只是在前兩日,他曾去過魏府。”
如此就很明白了。
金葉麟敢帶著大夫來鬧事,必然是肯定金彥云這次病得不對勁。
可他哪兒來的確切消息?
昭華最為懷疑的,就是魏玠。
一方面,魏玠曾放話會對付金伯侯府。
另一方面,幾天前,魏玠才來過侯府探病,那時他就在試探了。
但有一點,昭華不大明白。
事以密成。
魏玠利用金葉麟對付侯府,應該謹慎保密。
可為何阿萊一查就查出來了?
昭華無心用膳,碗里的湯都涼了,她還一口沒喝。
用藥浴為借口,只能拖延幾天。
她還得想想,幾天后,金葉麟再次上門時,她該如何應對。
忽而想起金彥云臨走前的叮囑,昭華放下筷子。
“阿萊,隨我去趟城西驛館。”
“是,公主。”
金彥云說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城西驛館的老橋,此人能聯系上他,還對金伯侯府的事了若指掌。
這老橋是驛館的賬房先生,看起來莊重刻板。
昭華見到他的第一眼,并不覺得他像個有能耐的人,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老橋實話實說。
“公主,此事在下幫不上什么忙。
“侯爺已經離開多日,只能用書信聯絡。
“三公子咄咄相逼,就是為了這爵位。
“如果能讓他知難而退,難題才能迎刃而解。
“否則他永遠是個禍患。”
昭華眉頭緊擰。
讓金葉麟主動放棄,這著實很難。
老橋試探著提議,“三公子既然是受人蠱惑,不如究其源頭?”
此話一出,昭華越發犯難。
難道要她直接去找魏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