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彎的時候,有人突然拿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出來,直直朝著陸山河刺了過去。

  哪怕楊雨桐事先知情,可看到那利器,還是忍不住遲疑了一秒。

  只是一個瞬間,噗一聲,銳器入肉的聲音已經響起。

  楊雨桐瞬間回神,大叫:“山河!”

  傷的,卻不是陸山河。

  千鈞一發之際,是林奕澄最先反應過來,她整個人擋在了陸山河面前。

  躲無可躲,她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卻沒到來。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是陸山河抱著她飛快轉了個身,卻還是沒躲過那人的匕首。

  利器狠狠刺進了陸山河的手臂。

  陸山河身邊的人飛快制服了那人。

  楊雨桐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她不但沒有挺身上前,讓陸山河看到她“英勇”和“愛意”,反而看見了林奕澄的奮不顧身,還有陸山河……

  陸山河是瘋了,怎么會替林奕澄擋刀?

  他明明可以避開,卻偏要抱著林奕澄。

  最后,受傷的是陸山河。

  林奕澄繃著一張臉,飛快處理陸山河手臂上的傷口。

  匕首并不十分鋒利,但也刺進了皮肉里。

  幸好冬天穿得厚,不然受傷會更嚴重。

  陸山河在機場突然受傷,公眾場合,還是在機場里,竟然有人持利器行兇。

  之后他們都進了機場的派出所。

  陸山河作為受害人,先去機場的醫務室處理包扎傷口,然后去錄了口供。

  等回到老宅,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

  這一路上,林奕澄沒說話,陸山河也沒說話。

  只是當時在給傷口消毒的時候,看著護士的動作,林奕澄柔聲說了一句“麻煩輕一點”。

  林奕澄坐在回老宅的車上,心里依舊起伏不定。

  當時風險來臨,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她不得不承認,在她心里,這個男人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位子。

  好在陸山河傷得不重,傷口甚至都不需要縫合,只每兩天換藥,注意不要碰水就好。

  陸山河不說話,一是因為出國辦事,身心俱疲。

  再一個,當時看林奕澄擋在自己身前,他沒有時間想別的,只覺得心臟狠狠一跳。

  甚至,那一瞬間,他想著,如果林奕澄有什么閃失,他要弄死那個人!

  大腦連半分遲疑都沒有,滿腦子都是不要讓她受傷。

  陸山河事后回神,察覺自己當時的想法,一時想不開,猜不透,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那么害怕。

  害怕林奕澄會受傷。

  又為什么會毫不猶豫地保護林奕澄。

  哪怕讓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他想不通,就不想開口。

  剛到老宅,還沒下車,他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林奕澄,林奕澄自己先下去了。

  他接起來。

  施長海立即問:“你受傷了?怎么樣?不嚴重吧?”

  陸山河知道他消息向來靈通。

  傷的人是陸山河,淮北有頭有臉,跺跺腳就能讓淮北經濟地震的大人物。

  機場派出所不敢怠慢,早就有人報了上去,當時分管領導就過來了。

  施長海能知道消息,也很正常。

  他說:“小事。”

  施長海說:“聽說你是為了救林奕澄才受傷的?你這個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骨子里就帶著英雄主義,上次因為楊雨桐,你也受傷了,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

  施長海得到消息,是楊雨桐給他打了電話。

  楊雨桐很是不安。

  當時陸山河的反應,看上去就是很緊張林奕澄。

  哪里像是不把她放在心上?

  她詳細說了當時的情況。

  然后,她問:“你說陸山河對林奕澄沒有感情,可是……”

  施長海斬釘截鐵:“不可能!你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對了,上次山河受傷,聽說是因為你?”

  楊雨桐都不好意思說,她當時那個情況,和今天完全不一樣。

  而且當時陸山河是誤傷,說是因為她,完全是她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施長海沉默了幾秒鐘:“交給我吧。”

  他趕緊給陸山河打電話。

  等施長海說完,掛了以后,陸山河眉頭緊皺。

  真的是因為他性格如此?

  也是,林奕澄是女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傷。

  還有,林奕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也是老爺子疼愛的晚輩。

  如果老爺子知道她受傷了,肯定很擔心。

  這么一想,陸山河覺得很是合理。

  他自覺理順了心里的彎彎繞繞,壓根就沒想到別的方面。

  或者說,他下意識排斥自己往深了想。

  他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好幾年。

  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會永遠喜歡她。

  現在如果有人跟他說,不是這樣的。

  陸山河絕對不接受,甚至反感這樣的改變——凡事不在他掌控之內的,他都厭惡。

  施長海一番話,正合他心意。

  怕老爺子擔心,這件事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告訴他。

  陪老爺子用過晚飯,老爺子沒讓林奕澄陪他下棋,直接趕人上樓。

  在老爺子看來,小別勝新婚,兩人趕緊造人,給他生重孫子比較重要。

  上了樓,林奕澄直接去洗澡了。

  等她出來了,看見陸山河沒穿衣服,赤著上半身。

  他肌肉線條流暢有力,腹肌塊塊分明,能讓女人尖叫。

  林奕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幫我洗澡。”陸山河開口。

  林奕澄訝異地看他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幫我洗澡。”陸山河又說了一遍。

  林奕澄說:“你自己不會洗?”

  “我受傷了。”陸山河給她看自己的傷口:“不能碰水。”

  林奕澄說:“你傷的是一只手,不影響你洗澡。”

  “林奕澄!”陸山河惱了:“如果不是你,我會受傷嗎?我還不是為了救你!怎么,讓你洗個澡你都不愿意?我之前還給你洗了呢!”

  林奕澄覺得他沒安好心。

  說什么洗澡都是借口。

  誰知道這狗男人是不是又要獸性大發。

  她說:“因為我受傷,我就要負責?我讓你救了嗎!”

  陸山河怒從心底起,話語脫口而出:“如果不是怕爺爺擔心,你以為我會救你!”

  林奕澄自嘲一笑:“原來,是怕爺爺擔心……”

  陸山河不知道怎么的,心底又多了幾分慌亂。

  他強撐著硬氣開口:“到底給不給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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