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元旦。
龍城大學舉辦元旦聯誼晚會,在學校的大禮堂。
場面非常浩大,哪怕是能容納兩千人的大禮堂,依然座無虛席。
過道上、走廊兩邊,乃至門口,都擠滿了人。
這年頭,文娛活動不豐富,像是這種大型晚會,都會爭先恐后去參加。
顏立夏并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因此,只參加了班里組織的大合唱。
盡管如此,司辰還是抽空也擠進了大禮堂,看媳婦兒的表演。
今年特殊,是龍城大學九十年校慶。
因此,元旦聯誼這一場活動,就辦得相當隆重。
雖然不算正式校慶,但也隱約露出那么點氣勢來了。
20世紀初,京都大學堂、北洋大學堂、龍城大學堂,是當時國內僅有的三所能被稱之為大學堂的公立大學。
其后,龍大幾經戰火洗禮,拆拆分分,多次遷校,卻依然堅挺了下來,位列國內為數不多的真正百年名校之列。
哪怕三七年到三九年,將近兩年的時間被迫中止上課。
她像是一位真正飽經滄桑的老人,見證龍城的興亡與苦難,奮斗與崛起!
……
司辰站在大禮堂門口的角落,遠遠望著臺上的媳婦兒,禁不住一陣陣地竊笑。
顏立夏明顯十分緊張,表情都是嚴肅地繃著的。
班里大合唱《保衛黃河》。
宋添錦也來湊熱鬧,身高不夠,踮腳來湊。
司辰看了看身邊的微胖姑娘,嘴巴損道:“添錦姑,帶個小凳子啊!”
宋添錦努力踮腳,仰著下巴往那邊看,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站著都瞧不見,你居然指望我坐著?”
司辰嘿嘿壞笑,語不驚人死不休:
“坐著?那不能!你得站在凳子上面!”
宋添錦緩緩回頭,被司辰氣得面無表情。
忽然,她感覺有人戳自己的腰。
宋添錦的腰,摸不得!
一戳,她一個激靈,臉紅心跳。
一回頭,居然看到個子初娃娃!
宋添錦當即不厚道地就笑了:“哈哈哈!趙議,你這臉,咋回事?”
司辰也在旁邊損人:“這家伙,大黑眉、大腮紅、大紅唇,趙議,你可太像子初娃娃了!”
子初娃娃,元孟縣人一種祭祀祖宗用的面食人兒,眉眼畫得相當喜感。
趙議苦笑一下,說道:“沒辦法,他們推選我為系里的文藝骨干,上臺表演了。”
宋添錦一驚,有些遺憾:“你都演完了?”
趙議回道:“沒呢,還有兩個節目,詩朗誦,莎士比亞話劇。”
宋添錦總算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如今的趙議,是大學里的風云人物之一。
別人表演一個節目頂破天了,他一個人軋三個!
他的導師,更是相當器重他,還給他弄了個本碩連讀。
這年頭的人,喜歡堅韌不拔、吃苦耐勞的好學生。
顏立夏表演完,司辰趕緊去往后臺出口,等著媳婦兒。
當然,顏立夏也是本碩連讀。
那啥,這是司辰的意思,求了自己大姑,走了后門。
司雪梅是財經系的主任,這個事情,還算容易。
新一年,司雪梅又有了新職務,副校長,兼任財經系主任。
顏立夏從大禮堂的后門出來后,快步跑到司辰跟前,臉蛋兒紅撲撲的。
雖然學校不允許在校期間談戀愛,但是,入學前已婚的,不算。
龍大也有那么一部分是入學前就已婚已孕的。
八七年,顏立夏第一次入學,時間太短,再加上她本人低調,基本沒人記住她長什么樣。
她現在跟著八九屆的同學一起上課,別人更是無從知曉她的底細。
大家都以為她是入學前就已婚已孕,畢竟,孩子都會跑了。
司辰這個超市,在龍大是獨一份的存在,極其具有辨識度。
因此,大家對于這倆小夫妻,也就沒什么可說的。
司辰原先還因為擔心,遮掩自己倆人的身份。
最近這段時間,他是發現了,根本屁事兒沒有!
你看,這個世界上,其實并沒有那么多人關注你。
……
司辰牽著媳婦兒的手,走在皚皚白雪之中。
美嗎?
大約是美的吧!
顏立夏穿得圓滾滾的,司辰就跟牽了一只粉嘟嘟的企鵝!
為啥是粉色的?
因為司辰鋼鐵直男審美,覺得自己水靈靈的媳婦兒,就得穿粉嫩的羽絨服。
這個羽絨服,是司辰比劃著款式,讓那家做羽絨服的,一點一點畫出草圖,幾經修改,才裁剪出來的外殼。
然后,填充真正的白鴨絨進去。
長款,到腳踝,里面一斤羽絨!
史無前例的厚啊!
司辰一個老爺們,你讓他給人畫草圖?他會個錘子!
雖然重生了,但是,女人們的這個活計,他是真不會。
你讓他畫一畫槍支武器的設計圖,哎,他會!
顏立夏的這件羽絨服,吸引來了超高的回頭率。
還有人上前詢問,衣服是在哪里買的。
“我愛人給買的。”說話間,顏立夏回看司辰。
多了個心眼的司辰,淡淡一笑,回道:
“我們家制衣廠生產的新貨,已經上市銷售了,你可以去超市二樓瞅瞅。”
“好,謝謝您!”那兩名女學生手挽手離開了。
顏立夏很是詫異:“啥時候上貨了羽絨服?”
司辰說道:“今天,不是在做元旦活動?”
顏立夏更詫異了:“那啥時候咱家又有了制衣廠?”
“我剛給辦完手續,接下來的事,容易。”
顏立夏:……-_-||
“這都元旦了,該做厚棉衣的、羽絨服的,也都做好了,你……”
“嗯,我知道,有點晚了。”司辰的兜里,揣著顏立夏軟綿綿的小手,捏著把玩。
“試個水,看我那高價羽絨服,會不會有人買。”
“有多貴?”顏立夏歷來對錢有興趣。
“688.”
“688……六百八十八?”顏立夏驀然拔高了嗓門,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司辰,這個價格也太貴了吧!這里可都是學生,誰會買那么貴的?”
“所以,我只做了五件、不同顏色的,穿在櫥窗的塑料模特身上,試試水。”
顏立夏聞言,靜默了少許,說道:
“我感覺,有點懸!”
“賣不掉,就給你們穿。”司辰倒是豁達。
“我們?”顏立夏后知后覺,反問:
“可是,奶奶、大姑、虹姨、我,包括小錦,我們都有啊!”
“那就多備一套!”司辰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顏立夏:……-_-||
“司辰,雖然說,咱現在有錢了,孝敬長輩也是應該的,可是,能不能換種方式孝敬?”
“比如,給他們買過年新衣裳,比如,給買新鞋子,又比如……”
“又比如,媳婦兒,咱們去把證兒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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