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添福、趙誠、趙議聚在一起喝酒,碰杯:
“誠子,上次是哥喝多了,跟你胡說八道呢,你甭當真!”
趙誠反應了一下,端著酒杯跟宋添福碰了碰:
“害,我當啥事兒呢!”
“都過去了,兄弟不是那種反復的人。”
“秀芹娘家人已經上我們家大鬧了一場,要走了八萬塊。”
“十里八鄉的也都知道了,丟人,的確是真丟人吶!”
“至于分我名下的財產,他們那幫人的腦子,壓根兒就想不到。”
“我自己有多少錢,甭說胡家人了,秀芹都不曉得。”
“既然他們只要八萬塊,我答應就成。”
“你上次說的操作手法,沒用上。”
說著,倆人再走了一個,一切盡在酒里了。
老爺們之間就是這樣,一場酒,事情也就化解開了,過去就過去了。
這也正是為啥,豪爽的人、無論男女都不喜歡翻舊賬,也討厭別人翻舊賬。
覺得擰巴,覺得累得慌,覺得閑的沒事干吧?
……
與此同時,龍城大學司辰的超市內。
胡秀芹正在理貨區整理貨架子,一旁的主管不放心她這個新人,不停進行著輔導:
“日用品區域的東西,一定要分門別類陳列。”
“不是一個牌子的衛生巾,不能混雜擺放。”
“衛生紙在對面貨架上,大件兒的得堆放在貨架尾部,注意不要擋住通道。”
元孟縣的自家超市里,胡秀芹就懂得這些,也經常用這樣的語氣調教員工。
如今,角色調換,她被主管當小白對待。頤指氣使。
胡秀芹看似在不停點頭,心里其實是反感的,這都是非常基礎的理貨知識。
但她忍住了,沒發作,人生地不熟的,人家又是管她的人,輕易不敢得罪。
換位思考,她也終于知道了當初的自己有多討厭。
員工們臉上對她笑臉相迎,心里一定在罵“傻逼”!
遠一點的零食區,小平安又帶著愛麗斯來挑吃的。
主管趕緊跑過去:“哎呦~我哩個乖乖!慢點爬、慢點!可不能摔著了!”
胡秀芹好奇地回頭看,卻見是個長得像洋娃娃的寶寶,熟練地爬入散稱糖果堆里,抓起一把巧克力塞給一個小姑娘。
“給你,我的愛麗斯!”
“我不吃,晚上了,得早點回去刷牙洗臉睡覺了。”
愛麗斯婉拒,并把小平安抱下來。
“你也甭吃了,不然,牙都掉光了!”
小平安指著愛麗斯的門牙豁口,笑嘻嘻問:
“就像姐姐這樣嗎?”
“我才不是吃糖掉的哩!我這是到了換牙的年紀!”
胡秀芹看著孩子們,忽然想起自己的兒子趙曉旸,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旁邊貨架子邊兒上的導購,小聲嘀咕:
“老板兒子又帶著‘女朋友’來拿巧克力了。”
“這小平安,才多大點的娃娃,居然就開始花心蘿卜了。”
“我來了這么久,咋就沒見過老板哩?”
“聽說,常年不在家,在國外,也不曉得在干啥。”
“咋?你問咱們老板,還想給他當二奶呀?”
“切~我就是給采購總監當二奶,我也不給老板當!”
胡秀芹聞言,忽然就豎起了耳朵。
這里的采購總監不是別人,正是趙誠。
她的心里始終有一根刺,趙誠究竟有沒有婚內出軌。
跟她離婚,是不是因為外面有人了。
但聽那隔壁貨架旁的小姑娘繼續道:
“咱老板常年不著家,媳婦兒跟孩子都見不著他的面,我給他當個啥勁兒的二奶?”
“那趙總,就在咱們幾家店轉悠,經常能瞧見,我還能摸得著呢!”
“老板的能耐太大了,老板娘又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敢!”
“還是趙總安全一些,媳婦兒在鄉下,又不曉得他在這邊干啥。”
“我肯定比他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黃臉婆年輕貌美。”
“只要我努努力,就沒有挖不動的墻角!”
“也不害臊!”一旁的人笑罵。
“害臊是個啥東西?能吃么?能當錢花么?”
“只要能讓趙總愛上我,那我們可就是真愛了。”
“新時代的女人,就要有勇敢追求愛情的權利!”
“那電視劇里不都是這么演的?村里的封建余孽糟糠妻,丈夫又不愛她。”
“電視劇里還演了,男女之間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呀!”
“你看那綠萍,是不是紫菱追求真愛路上的絆腳石?”
“趙總吧,長得周正,看起來人也老實,還會哄女孩子開心。”
“每次他來,我們幾個誰不是被他逗得樂呵呵的。”
“我又是本地戶口,他跟我結了,我能幫他扒離農村戶口呀!”
“兒子不兒子的,我又不是不能給他生。”
“行了、行了!凈做白日夢!抓緊理貨吧,都這么多次了,也沒見你把趙總勾搭到手。”
那姑娘惆悵了一下,嘆氣:
“趙總也不曉得擰巴啥呢!”
“我是沒他家里那個黃臉婆年輕貌美嗎?”
“還是他覺得我不會生兒子?”
“我都那么主動了,他居然還不肯回應我一下。”
“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見見他那黃臉婆,究竟是哪里好,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另外一人,見她越說越離譜,忍不住打岔:
“甭想了,指不定人家村里的享清福太太,是個大美人哩!”
“就你這樣兒,來,拿著這個鏡子照一照,是不是也挺一般般的?”
“哎呀!你討厭!”
貨架后面的胡秀芹,心里真真是百感交集。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算皮膚細膩。
以前的確又黑又老,田里活兒干久了,男人女人皮膚都不會好。
紫外線與氧化,是最傷害皮膚的。
最近兩年,家里有錢了,胡秀芹基本不上地里去。
再加上好的護膚品用著,胡秀芹的皮膚也算是不錯,至少跟村婦是拉開距離的。
如今,她聽著隔壁貨架旁的小姑娘編排自己,卻沒有沖出去理論的動力。
婚都離了,她還咋計較?
最重要的是,她聽到她們說,趙誠雖然每次都來這里口頭撩妹子,卻沒真正逾越雷池一步。
胡秀芹的心口,沉甸甸的。
想著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她的眼淚沒能忍住,大顆大顆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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