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儒一頓,沒接朱寘鐇的話。
既然安化已經拿下,那接下來就要看楊廷和的表演。
“恭喜慶陽伯與夏指揮使,此次立下大功,回京后,我定向皇上如實稟告。”
楊廷和一過來就恭喜夏儒父子,夏儒也禮貌地拱手還禮。
“楊閣老這是哪兒的話,我與犬子只是一介莽夫,要說這次拿下叛賊,首功該數閣老才對。”
楊廷和滿含笑意,指著被捆綁的朱寘鐇。
“他就是安化王?”
“對,犬子運氣好,竟然在他王府上活捉了朱寘鐇。”
這次楊廷和沒有再客氣,拉過夏儒父子二人,在一旁詢問起來。
“慶陽伯,皇上讓我這次來安化可不是與二位爭搶功勞,而是有要務在身,還希望能助我一臂之力。”
安化都已經被拿下,還有什么值得我們爺倆幫忙的呢?
楊廷和看夏儒似乎還有疑問,索性也不再隱瞞,反正待會兒他們也會知道。
“據京師捉的活口交代,安化王朱寘鐇曾私造玉璽龍袍和金絲翼善冠各一件,還望二位能讓心腹來辦這事兒?”
‘嘶’地一聲,夏儒父子同時倒吸口涼氣。
“閣老,安化王造反本來就是死罪,何必多此一舉呢?”
夏儒以為光憑造反,皇帝無法治朱寘鐇的死罪,所以才會添上一條私造龍袍的罪名。
楊廷和微笑著解釋道。
“慶陽伯,我并未撒謊。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尋找它們。”
夏儒聞言沉思片刻,然后才讓人將孫景文帶過來。
此時的孫景文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只要自己配合,將知道的事統統一股腦的說出來,或許家人可以逃過一劫。
“慶陽伯,這是何人?”
楊廷和指指孫景文,夏儒朝兒子使個眼色,夏助出來拱手回道。
“回首輔大人,此人是叛賊朱寘鐇的軍師。”
差點就笑出聲的楊廷和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但臉上依舊還帶著一絲嘲諷。
“就他?還軍師?”
說完,楊廷和與夏家父子哈哈大笑。
孫景文知道這是在羞辱朱寘鐇跟自己,但為了活命,不僅要賠笑,還要將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楊大人,小的也是被叛賊給迷惑,這才做了軍師,當然不敢跟您比。”
楊廷和臉色一變,原本笑吟吟的臉突然變得狠辣起來。
“就你還跟我比?配嗎?”
孫景文被楊廷和著實嚇了一跳,跪在地上連忙磕頭求饒。
直到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包,還流了血,楊廷和這才稍微放緩臉色。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若是說得我不滿意,照樣讓你全家人頭落地。”
孫景文不敢有任何隱瞞,趕緊將知道的事全部一口氣說完。
半個時辰后,楊廷和捋著下巴的胡須,問道。
“就這些?”
“小的知道的就這些。”
孫景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邊回答一邊細想,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事。
突然,楊廷和暴喝一聲。
“來人!”
“在!”
“將此人拉道一旁,割了舌頭。”
“是!”
兩名錦衣衛上前拖起孫景文就要朝旁邊走,孫景文大呼救命和冤枉。
楊廷和依然不為所動,沉聲對其說道。
“該說的你是一個字都不說,既然如此,本官只好讓人先割了你的舌頭,然后再問,要是你還不老實,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全家的忌日。”
孫景文被嚇得屁滾尿流,朝夏助求救起來。
“夏指揮使,小的就知道這么些,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夏助有些為難,畢竟自己答應過他,要是孫景文極力配合,會保證他和其家人無恙。
“首輔,下官以為孫景文或許就知道這些,要不?”
楊廷和背對夏助,抬起手背說道。
“夏指揮使,你難道還沒搞明白?”
夏儒一聽這話,上前將兒子一把拽回。
“助兒,安化王不僅造反,還私造龍袍玉璽。此乃證據確鑿,就差證物而已。”
還沒拖遠的孫景文也聽清了這話,頓時就想起來一件事。
今年年初的時候,朱寘鐇曾放火燒過一家玉器雕刻坊,聽說那家人全都葬身火海。
而且僅僅三天之后,朱寘鐇又滅了一家裁縫鋪的口。
當時孫景文以為是這兩家人做得衣衫和玉器不合朱寘鐇的眼,也就沒放在心上。
聽夏儒這么一說,趕緊大聲朝幾人吶喊起來。
“幾位大人,小的應該知道它們藏在哪兒。”
楊廷和側目看向他,朝錦衣衛招招手,孫景文又重新待回三人跟前。
“剛才你怎么不說?”
孫景文擦擦額頭上的汗,心驚膽戰地回答起來,將自己的懷疑一并告訴三人。
聽完孫景文的話,夏儒和楊廷和對視一眼,轉頭看向身后的朱寘鐇。
朱寘鐇也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隨即又歪頭看向三人身后孫景文。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的朱寘鐇只好從實招來。
“本王的確讓人制過一件龍袍,但沒有金絲翼善冠和玉璽。”
楊廷和一愣,隨即釋然。
就算沒有玉璽和金絲翼善冠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肯承認私造過龍袍就行。
在朱寘鐇的帶路下,一行人直奔他的府庫。
看著滿屋子的金銀珠寶,楊廷和的雙目都能噴出火來。
轉身指著朱寘鐇的鼻子,罵道。
“都是民脂民膏啊,朝廷就是養條狗也會搖尾巴,皇上不僅沒追究過你們搜刮百姓,你們不感激不說,還敢造反作亂。”
氣急敗壞的楊廷和對著府庫里的珠寶一通亂砸,直到感到渾身疲憊不堪才停下。
“說吧,龍袍在哪兒?”
很冰冷的問話,朱寘鐇朝墻壁處不起眼的一口箱子努努嘴。
“在里邊裝著呢。”
夏助得到楊廷和的指示,上前將其打開。
果然,里面不僅有龍袍,還有征討朝廷的一份檄文。
掃了眼箱子里的東西,楊廷和繼續問朱寘鐇。
“那金絲翼善冠和玉璽在哪兒?”
都到了這個地步,朱寘鐇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依舊趾高氣昂地說道。
“本王為何要告訴你?即使審本王也輪不到你,審問本王的人應該是宗人府的大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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