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朕就是正德大帝朱厚照 > 第93章 看啊,狗咬狗(下)
  翌日的早朝,可謂是自大明立國以來,鬧的最兇的一次。

  藩王與朝臣的爭鬧,是的,你們沒有看錯。

  藩王們在昨天悉數來到京師,聽到荊王一行人說皇帝被朝臣們控制,還逼死帝師李東陽,火氣那是蹭蹭往上漲。

  然后又聽說特別是那個姓劉的大人,放火燒了自家房子,硬是把罪名安在咱們頭上。

  所以,今日的早朝可謂熱鬧得不行。

  朱臺溍以手扶額,心中大罵這群蠢蛋,被皇帝耍得團團轉不說,還甘愿做人家手里的刀。

  這何止蠢,丟臉都丟到幾千里的京師。

  御座上的朱厚照看似很為難,還在不停地勸架,可在朱臺溍看來,這哪是勸架,分明就是攪屎棍嘛。

  “劉卿,聽朕一句勸,府被燒就被燒了嘛,只要家人沒事就夠了,改明兒再從京師中挑選一處府宅,這筆錢,朕替你出了。”

  現在已經不是銀不銀子的問題,而是關乎名聲。要是妥協了,就代表文官集團在這場初次較量中輸了。

  而且,文官集團現在找到了新的‘領頭羊’,這只領頭羊就是劉機一案中最大的漏網之魚——閻仲宇。

  閻大人深知今天可不單單為劉大人出氣,也不是為文官集團找回場子。

  而是向御座之上的皇帝表明文官集團的立場,咱們雖然平時是做了很多錯事,但咱們的心還是向著您的。

  朱厚照現在最迫切要做的兩件事就是,削藩、瓦解文官集團。

  文官自然不會自殺,就算是自相殘殺也得看時候。

  現在藩王們進京,皇帝也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不如,讓這群藩王成皇帝的出氣筒,咱們往后日子也好過不是?

  就算是被皇帝當成棋子,那咱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保住小命,還怕以后不能“東山再起”?

  抱著這樣的態度,閻大人與劉大人在宮外就開始對藩王們展開進攻。

  反正擺出的態度就是,今個兒不是你們死,就是咱們亡。

  而藩王呢?雖然在京師赤手空拳,還遭到群攻。

  但他們可沒在一點下風,偶爾還能反擊反擊。

  “皇上,臣府宅被焚是小,可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打朝廷的臉啊。”

  劉大人說得那是有根有據,朱厚照認真思索著他的話,點頭認為講得有理。

  藩王們卻不干了,立馬跳出來指責這幫文官。

  “是劉大人先罵吉王,罵人家是肥頭大耳的死豬,我等這才出手揍其一頓,要說縱火,我等確實沒干。”

  好嘛,劫獄這件事荊王是提都不帶提。

  閻大人也立馬想起來,大獄里邊兒不是還有一個假冒的襄王嗎?

  今個兒就算不能把這幫正兒八經的藩王們怎樣,但那個襄王呢?

  “啟稟皇上,天牢里不是還關著朱祐櫍嗎?此人假冒襄王,論罪當誅。”

  話必,就感覺好多不善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就算閻大人膽大包天,也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朱厚照自知今天想要朱祐櫍被殺,是不可能的,因為老朱有言在先。在《皇明祖訓》中記載著:“皇親國戚有犯,在嗣君自決。”

  除謀逆不赦外,其余所犯,輕者與在京諸親會議,重者與在外諸王及在京諸親會議,皆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許法司舉奏,并不許擅自拿問。”

  瞧瞧,除了謀逆外,其他罪都要跟老朱家的人商量著來。

  朱祐櫍姓朱,跟藩王們是一個祖宗,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拉出午門斬首。

  所以,文官與藩王們新的矛盾又再多了一個。

  以朱祐櫍為中心展開較量,文官想要殺他,而藩王卻要救他不說,還要讓朱祐櫍做真正的襄王。

  早朝一直持續到中午,朱厚照只能在一片吵鬧中宣布退朝。

  看起來今天朱厚照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還一件事都沒解決,對不對?

  其實,朱厚照的目的已經到達,而且還出乎其意料。

  藩王與文官的矛盾,不,不能說是矛盾,應該說是仇怨。

  藩王與文官的仇怨,恐怕只剩下不死不休。

  文官今天的立場雖然不那么明顯,但很明確:荊王等人縱火、毆打朝廷命官、囂張跋扈,還有就是希望皇帝能酌情收回藩王手里的權利。

  最后一條或許才是文官踩到了藩王的尾巴,殺朱祐櫍。

  這不就是很委婉地當著藩王的面讓皇帝削藩?

  而藩王們則不同,他們希望朱厚照能徹查前幾日禁軍反叛,查劉機黨羽、查李東陽之死、查劉大人府邸被燒,是不是他自己縱火后污蔑給荊王。

  總之,藩王目的及其明確,希望皇帝能將這幫文官統統關進大牢,最好是全部拉去午門。

  夜晚,夏助站在高樓,手里拿著朱厚照賜的‘千里眼’。

  “張指揮使,你瞧瞧這幫人是不是閻府的家丁?”

  張鶴齡接過‘千里眼’,對準下面的人,看了一會兒點頭道。

  “還真是,這大晚上的他們不睡覺,難道真要去縱火?”

  夏助嗤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靠在柱頭上。

  “讓他們自個兒玩去,咱們待會兒只管救人。還有,告訴弟兄們最近都老實點兒,別踏馬的再出去惹是生非。”

  張鶴齡用力點點頭,這兩天錦衣衛仗著自己是皇帝親信,對藩王多少有些不敬。

  要不是夏助及時阻止,說不定錦衣衛和東廠今天就跟藩王鬧僵了。

  錦衣衛和東廠是皇帝的人,他們跟藩王鬧僵就代表著皇帝和藩王鬧僵。

  “嗯,我知道,已經教訓過幾個不聽話的人。還有就是我派人加強監視藩王,您覺得如何?”

  夏助微微沉思,點頭同意,并說。

  “行,回去后我跟皇上說一聲就行,你別擔心。”

  夏助說的擔心可不是這件事,而是指張太后那件事。

  感激地對夏助拱手,兩人共同看向底下已經著火的藩王住處。

  “真熱鬧啊,要是皇上在這兒,那就好啦。”

  “朕剛到就聽夏助說朕,朕再這兒哪里好啊?”

  身后傳來皇帝的詢問,嚇得兩人趕緊跪在地上迎接。

  “叩見皇上。”

  “下面怎么啦?”

  “閻大人的家丁剛放火,火勢不大。”

  有夏助在,自然還輪不到張鶴齡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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