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珩瞧著宋璃書的動作，這才低聲說道：“剛剛做過了檢查，醫生說，我媽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但是，她的腦部因為多年前受到了撞擊，造成了嚴重的腦損傷，所以......”
裴之珩的聲音越來越小，面上都是無奈。
宋璃書悄然牽起裴之珩的手。
“我去看看。”
“好。”
捏了捏裴之珩的手指，像是在傳達著什么訊號，宋璃書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眼神之后才走到病床邊坐下。
長期臥床，裴母的身體肌肉已經有些萎縮了。
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后期找到專業的護理人員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康復訓練就可以緩解。
至于腦損傷......
宋璃書掀開被子，從里面拉出裴母有些瘦弱的手腕進行探脈。
一旁的裴之珩和雷栗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凝神瞧著宋璃書的動作。
這一次，宋璃書診脈診了很久。
不是因為看不出，而是她想仔細確認，自己的診斷有沒有問題。
足足五分鐘。
宋璃書終于收回手。
“璃書？”
裴之珩的聲音有些干澀，只是喊了一句宋璃書的名字，有些沒辦法再開口。
宋璃書起身，表情是鮮少見到的凝重。
她沉吟了一會兒斟酌著如何開口，裴之珩瞧著露出幾分苦笑來。
“沒關系，你說實話吧。”
“我不知道。”宋璃書搖搖頭，身體像是泄氣了一樣，手臂也無力的垂下來，“之珩，我不知道她會不會醒過來，我也......不確定。”
這么多年來，宋璃書對自己的醫術有著絕對的自信。
能不能治好一個病人，她只需要望聞問切好好診治一番就可以知道。
可是剛剛探脈，她忽然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她實在是不敢打包票的說，裴母是不是真的能醒過來。
沒有去看裴之珩現在的表情，宋璃書只是淡淡的說著：“我會盡力試一試，至于能不能醒過來，或許，就只能看伯母的造化了。”
良久，裴之珩點點頭。
“好。”
他從喉嚨里發出一道干澀的聲音，努力的擠出笑容來摸了摸宋璃書的腦袋。
“不用給自己這么大的心理壓力，這么多年都沒有醒來，我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裴之珩輕笑著開口。
就像是當年不抱希望自己可以再次站起來一樣。
能夠將母親帶回來，他已經很知足了。
宋璃書點點頭，嘴上雖然沒說，可腦子此刻卻在飛速的運轉著，希望能夠找到最優的辦法處理裴母的病情。
她沒辦法這么快讓裴母蘇醒過來，但是通過一定程度的治療，讓她脫離這些管子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這樣的話，就不用一直待在醫院里。
下午進行了第一次施針，傍晚的時候醫院儀器這邊已經顯示裴母的自主呼吸比起之前強了很多。
那幾個外國專家此刻對宋璃書簡直崇拜到了極點，等她從病房出來，一個個圍著又聊了好長時間。
裴之珩原本還想著帶宋璃書出去吃個飯，瞧著這一幕又無奈的搖搖頭。
“裴爺。”
雷栗小心翼翼的上前，“需要我安排一下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