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威脅更像是軟刀子,無形中壓制著沈熄的一切手段。
因為季搖清拿捏住了他在意季換瀾的弱點,在意到連她這幾年來的心血都不忍心破壞那么一丁點。
沈熄坐的位置不算近,不過也足夠看清屏幕上的東西。
季搖清指著某一處詢問他。
沈熄沉默了幾秒鐘,給予了她回答。
季搖清認真起來的聰明程度,讓沈熄為之心驚。
他按了按眼皮,“如果你有足夠的把握,這樣的決策也不是不可行。但我不建議。”
“哦。不建議啊。”季搖清托著下巴,挪動鼠標,“可以,那就聽你的。”
季搖清也不至于傻到禍害自己手里的產業。
她比誰都自私,也更豁的出去,所以季換瀾與沈熄才能被她拿捏的住。
聊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沈熄起身就走:“我休息了。”
季搖清看著他的背影,慢條斯理的來了句:“婚姻存續期間,正常的夫妻生活,是夫妻雙方的義務吧?”
這一句話,幾乎讓沈熄定在了原地。
他慢慢回頭,緊盯著季搖清的臉。
同樣的一張臉,說出的同樣一種感覺的話,讓沈熄只覺得內心震蕩。
區別怎么會這么大?
季搖清在說出那句話之后,便結束了針孔攝像頭的拍攝。
保存下來的視頻畫面與原聲全都儲存成了一截影像。
沈熄看著她:“那你起訴離婚吧。”
只留下這么一句話,他就走了。
季搖清壓根也沒想著沈熄能留下來,更不可能會跟她發生什么。
但她很需要這段視頻影像,發給季換瀾。
她靠著椅子,腦海中試想著季換瀾在看到這段影像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季換瀾會不會動氣?
會不會胡思亂想到徹夜難眠?
只要一想到會有這些可能,季搖清就笑出了聲。
深夜,閑來無事,她居然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給季換瀾打了一通電話。
這是今天的第二通。
她仗著季換瀾不敢不接自己電話,所以也不顧及時間問題。
“喂?”季換瀾的聲音果然是沙啞的。
季搖清笑了起來,她有些醉,語氣也沒那么激烈,“看到我給你發的視頻了嗎?”
電話那邊是無盡的沉默。
距離她發給季換瀾那段影像,過去了兩三個小時了。
季搖清有種得逞后的快感,“你知道......我每天面對著你都見過的人什么感覺?”
“我只覺得無比的惡心,我沒有一丁點的快樂。我甚至在想,為什么有這種感覺的人是我。明明這個城市、這所公司,我比你要熟悉多了。我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在公司里待過。怎么最后就......”
季搖清搖晃著酒杯,看著杯子里面的深色液體。
她慢慢道:“相同的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需要再有第二個的。”
多余的那個,到底是誰?
“你說你怎么就不知足呢?為什么總要置我于死地呢?為什么非要霸占掉一切呢?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不能怪我啊。我只不過是做了你從前對我做過的事而已,你不應該恨我,也沒資格恨我,對吧?”
季搖清傻笑起來,卻始終緊繃住一根神經,沒有叫出季換瀾的名字。
她時刻防備著季換瀾會錄音,以后利用錄音找她麻煩。
半晌,對面的季換瀾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