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霖不是不難過,只是作為男人,他不至于哭到昏厥。
但到了夜里,他時常拿出父親從前與自己拍的照片看一看。
他深知父親的苦心,也許離開,真正解脫的是他的父親吧。
“蒼霖?”
房門并沒有關,蒼霖抽煙時習慣打開門窗。
聽到聲音,他抬眸看去。
季換瀾正站在那里。
這幾天他并沒有正面跟季換瀾面對面遇見過,蒼霖忙,季換瀾心情也不好,基本沒有出過臥室。
得知老貓咬舌自盡后,季換瀾的心情好了一些,可想到蒼霖在這里,她到底是過來看了看。
蒼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才是小時候他們認識的那個姑娘。
“季換瀾?”蒼霖收起手機,起身走過去,臉上難得多了點笑容。
季換瀾點點頭,“嗯。你瘦了不少,沒吃飯?”
雖然沒碰面,但季換瀾也不是沒看見剛來那天的蒼霖,這幾天肉眼可見的瘦了兩圈。
蒼霖的目光一直沒從季換瀾的臉上挪開,“我沒事。你這些年還好嗎?”
季換瀾聳了聳肩,“你也看到了。”
罷了,她示意蒼霖跟她下樓去。
餐廳。
她早早地讓廚師做了點飯菜,這個時間沈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詹老也休息下了,她便自己來吃點東西。
“一起吃點吧。”
兩人都剛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有些情緒是能互通的。
不過他們誰也沒提這些事,只是提起了小時候。
“自打馮叔兒子進監獄,咱們就沒再見過了,一別多年,沒想到都成了季董。”蒼霖調侃了句。
季換瀾失笑,“就那么回事吧,混口飯吃而已。”
“你要還是混口飯吃,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要飯的?”
季換瀾被他逗笑,“我師父說你這段時間會留在明云城?”
“嗯。”蒼霖道:“詹老說這里的商業圈有些混亂,讓我給你和你的愛人搭把手。”
“你見過他了嗎?”
蒼霖搖頭:“看見過他進進出出,沒有正式見過。”
這段時間他總是忙著做傭人的活兒,但凡有空就是陪著詹老說話,亦或者在地下室看他的父親,哪怕同在一個屋檐下,也沒什么時間。
說到這里,蒼霖詢問起來正事:“明云城的商業圈現在是什么情況?”
“幾家鼎力。有些人私底下聯手想要把我跟我愛人的企業壓下去。甚至不惜想要我們的命。”季換瀾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
“明日你有空的話,可以把那些人的資料給我看一眼。”蒼霖說。
季換瀾點了點頭:“好。”
兩人簡單的吃完夜宵,分別回房休息了。
季換瀾倒是沒睡,折返去了書房里。
沈熄還在處理著公司的事。
風投公司與正常的建筑企業不同,時時刻刻都有需要項目要跟進。
“還沒睡?”見她進來,沈熄放下手頭的事。
季換瀾坐到沙發里,閉目養神:“不困。”
自打季搖清走后,季換瀾夜夜失眠,哪怕吃安眠藥也沒用。
這時,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縫隙,那里露出來個小腦袋,“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