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梨：……
干什么又躺回去？
秦老爺子偷摸睜開眼沖她使了個眼色，也沒懂什么意思。
不過下一秒，人就進來了。
慕青梨抬起頭，門口出現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女子，面容姣好，笑盈盈的，一進來便四處張望。
最后與慕青梨對上視線。
她臉上笑意頓時消失，一雙眼緊緊盯著慕青梨，沒一會，又笑開了：“這位是？”
她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秦蕩，詢問。
秦蕩面色如常：“哦這是我家小表妹，剛找回來的。”
沒特意說慕青梨的名字，擺明就是不想和她介紹。
“小表妹，這是王雪，帝都有名的醫生，爺爺曾經最得意的徒弟。”
雖然沒有用特別的語氣，但慕青梨還是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王雪眼神黯然：“秦蕩何必這樣說，我永遠視老爺子為最尊重的老師。”
秦蕩翻了個白眼，在對方看來的時候又恢復平靜的表情：“哦是嗎。爺爺就在那，你去看了趕緊走吧。”
王雪向前幾步，眸光一直盯著慕青梨，等到瞧見地上躺著的秦老爺子后才慢慢低頭。
神色訝然：“老爺子怎么就躺在這里？”
“回來的時候在這里暈倒的。”秦蕩示意身后的傭人回答。
“你不是說給他施針了么？”王雪注意到秦老爺子身上并沒有任何銀針，微微瞇眼，蹲下搭脈診治。
秦蕩聽到這話面色微變，向前兩步之后看清秦老爺子身上真的沒針，悄然看了慕青梨一眼。
慕青梨沖他稍點了下頭。
后者會意，立刻說：“你到之前我就拔了，還給爺爺喂了他平常用的藥丸。”
王雪眼底翻滾出復雜，嘴邊勾著笑，指尖精細地搭著脈搏感知秦老爺子的情況，確實兇險，不過也在慢慢恢復。
秦蕩這話三分真七分假。
施針是假，老爺子的藥丸才是真，否則不會如此緩慢。
本還擔心是他有所隱藏，其實早就傳承了衣缽呢。
看樣子秦蕩是怕老爺子出事秦家地位不穩，故意說自己施針救了老爺子。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還是來了一趟。
王雪低眸掃過秦老爺子略顯蒼白的臉，收回手，“老爺子醫術果然高明，每每都有所準備，叫我佩服。”
秦蕩臉色一沉，露出幾分被揭破的窘迫，梗著脖子道：“主要還是我的針法。”
“那是，你的厲害我是曉得的。”王雪笑盈盈地回答。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的漫不經心。
“既然老爺子沒大礙，我就先回醫院了。”
王雪確定了自己想知道的，又見到了目標人物，起身告辭。
秦蕩叫人送她出去，沒有親自送人的意思。
王雪也不在意。
臨行之前她余光又瞥了一眼慕青梨，長得確實漂亮。
不怪明澈會有興趣。
不過沒事，活不了幾天了。
“這個女人以后見到她離遠點。”秦蕩等王雪離開之后輕聲交代慕青梨。
慕青梨好奇：“她怎么了嗎？”
地上的秦老爺子嗖的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你哥說的對，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明白，總之你遠離她就好，”
“好。”
慕青梨想了想對王雪的感官不太好，從進來王雪似乎只問了那么一句就沒再關注她，但慕青梨能確定王雪的注意力一直沒離開過她。
很明顯的在意。
但慕青梨確定那不是對明星的在意，而是一種……輕蔑的又帶有敵意的在意。
“小蕩子你最近醫術長進不少。”秦老爺子讓秦蕩扶他起來，走了兩步活動下筋骨之后，夸贊他。
秦蕩看向慕青梨，“這不是我的功勞。”
秦老爺子：“？”
他驚喜地看向慕青梨。
慕青梨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的，直接點頭：“是我給您施針，當時事態緊急，我就擅自出手了，您別怪我……”
“我怎么會怪你！！！”秦老爺子一雙眼睛亮的像銅鈴。
唰唰的。
“丫頭你之前還說你天賦不夠，你這叫天賦不夠？那小蕩子得進泥里滾兩滾，剛剛那個走的了得原地去世！！！”
“……呃。”
慕青梨擺擺手，“我天賦真的不怎么樣。”在她做任務的那個世界里，慕青梨醫道天賦不算頂尖，之所以最后她走到巔峰，是因為她比其他醫者能打，活的久。
“小表妹，你太謙虛了。”秦蕩滿臉笑意。
雖然他沒親眼看到慕青梨施針的場面，但是僅憑這么短的時間爺爺就恢復過來一點就能證明她天賦卓越。
要知道他是被爺爺從小培養才有如此能力。
慕青梨絕對找不到大國醫做她的老師。
這還不能說明天賦嗎？
秦老爺子已經歡喜的找不著北了，他這一生最遺憾的事就是女兒沒能接了他的衣缽。
而如今，外孫女有此天賦，他死而無憾了。
“丫頭來坐下，外公要和你好好聊聊。”
秦老爺子拉著慕青梨坐下，問了她這些年的種種事情。
雖然對慕青梨很多消息通過媒體知道，但還是想親口問問。
得知慕青梨幼時在養父母家長到五六歲，之后就因為他們車禍雙亡被送到孤兒院，老爺子眼底布滿了心疼。
“秦媛這個蠢東西！！為個男人，腦子都沒了。”
“自己的女兒被換了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秦蕩扶住拍桌子怒吼的老爺子，“姑姑那時候也是被人算計了。”
他并不是幫秦媛說話，而是知曉女性生產之后的疲累，以及……老爺子心里對姑姑到底疼愛。
秦老爺子面色痛苦，“就算那時候被人算計，孩子找回來之后呢？”
秦蕩沒有說話。
慕青梨看向他，“算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孩子，苦了你。”秦老爺子握住她的手，眼神愧疚：“是外公對不起你，外公沒教好你媽媽，叫你受苦了。”
慕青梨笑了笑沒說話。
“不怪您，冤有頭債有主。”
秦老爺子嘆息，滿臉疲憊的點頭。
“爺爺，您該休息了。”秦蕩開口說道，“之前您身體就沒好，這次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話以后在說。反正小表妹在帝都上學。”
“嗯，你陪你表妹去玩吧。”
秦老爺子點頭。
秦蕩拉著慕青梨離開。
庭院的涼亭里，秦蕩開口：“小表妹你等我下，我有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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