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西北與武州相接,東北則與禹州相鄰。
往東南,一條天塹雁蕩山,將其與百越隔開,西南則是一片灰蒙蒙的不可踏入之地。
洪州與武州和禹州相連的地方,有一處山崖,高兩千丈,崖壁垂直,似是讓人一劍劈開一般。
還真是被人劈開的。
只不過不是一劍,而是兩劍。
這兩劍,使得光滑如鏡的崖壁,出現了一個錯開的斷層,足有百米寬,
只是這處山崖本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沒誰會在意這處獨特之地。
而九州四大佛寺中的般若寺,便建在這里,建在這千丈高的崖壁上。
天下四大佛寺,無論是古四大還是新四大,都有般若寺。
但在古四大佛寺中,般若寺名不及殺生寺,香火不及自在寺,風頭不及無法寺。
新四大中,天龍寺居佛國,虎視眈眈面朝東;兩禪寺繼承了無法寺遺澤,聲名顯赫。
同為新古四大佛寺的自在寺,居麓州,布佛法,雖然動不動就封山,但九州宗門圣地無人敢輕視之。
相比之下,般若寺和它所在的洪州一樣,毫無存在感。
甚至連知道般若寺在洪州的人都很少,大多數人不是認為般若寺在武州,就認為其在禹州。
就在大管家從自在寺離去之日,傍晚時分,久無訪客的般若寺突然中門大開,懸掛在崖壁上的鯨鐘連響八十一聲。
響徹群山。
一個看起來頗為富態的老僧站在般若寺大門旁的古松下,笑瞇瞇的開口:
“高施主,請!”
請字說完,一頭白發的高大人出現在他面前。
“就不進去了,怪麻煩的。”
高大人難得善解人意。
老僧卻不領情,執意邀請:
“門內八十一弟子已沐浴更衣焚香凈手,還請高施主看在老衲些許顏面上,講一次經。”
高大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拒絕道:
“沒那么多時間。”
老僧仍然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只是嘴里的話變了樣:
“高瘸子,給臉不要是吧?你真當你面子那么大?是,你當年兩劍給般若寺尋了個地兒,但幾千年下來,人家般若寺幫你做了多少事兒?你自己數數,般若寺有幾任方丈是壽終正寢的?十有八九死在了幫你做事上!你那兩劍的恩情,般若寺早還清了吧?今兒佛爺親自出門迎接,你還想咋?姓高的,佛爺今兒話放在這兒,你講還是不講?講,不管你這次來所求為何,般若寺拼上佛像粉碎、寺廟坍塌、門人弟子死絕,也幫你做!不講,般若寺只出一小沙彌,愛用不用。你看著辦吧。”
說罷,老僧雙目微闔,靜待答復。
高大人無奈道:
“你啊。能從我這算計好處的,顧無衣算第二,你算第一。行了,別演了,你什么德行我還不知道?經我肯定講不了,不過郝楚馬…”
老僧睜開眼,見高大人停了下來,一臉不爽道:
“說話別大喘氣,不過什么?趕緊說。”
高大人笑瞇瞇的樣子和老僧很像,悠然道:“你剛罵我,我一生氣,忘了。”
那老僧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彎腰施佛理,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老禿驢老糊涂了,今日惹了高大人,您大人大量,別和禿驢一般見識,平白掉了身份。”
高大人一臉無語。
“行了,滿九州的修佛的,論佛法你囚牛排不上號,論臉皮厚…”抬起右手比了個大拇指,“當屬第一。”
囚牛老僧嘿嘿直樂。
“能說了吧?”
“司里面小家伙想讓他手下入上三品,看上自在寺的舍利了。自在寺那地兒你也知道怎么回事兒,他家的舍利不好用。”
囚牛一愣,一時間沒明白高大人的意思。
自在寺的舍利不好用這事兒它倒是知道,那地兒三百多年前去了個野和尚之后,寺里面的舍利子就算是廢了。
它突然想起一件事,鎮妖司去年新出了個天下行走。
“你是說,玄五組里的和尚?”囚牛試探著問道。
高大人點了點頭。
囚牛臉色頓時變了,破口大罵:“玄五組多個鳥?你當佛爺我不知道玄五組?那能有好和尚?姓高的,你是不是當佛爺我老糊涂了?怎么著?圖謀我般若寺的舍利子,佛爺我還得感謝你唄?滾,趕緊滾!多看你一眼,佛爺我怕臟了眼!”
囚牛自顧自的罵,高大人表情都不帶變的,等老僧罵完,高大人才慢吞吞的說道:“那個和尚,跟過婆婆。”
囚牛臉色一僵。
“婆婆?”
高大人點了點頭。
“高瘸…高大人,你怎么不早說,早說佛爺…早說老衲我怎么會如此失禮?來,立刻來,般若寺上三品舍利七百二十六顆,看上哪個用哪個。夠不?不夠老衲立刻讓歲數大的抓緊圓寂,現燒。”
看著眼前這相識多年的老家伙還一如過往般變臉比翻書還快,高大人很是無奈。
“你呀你,這么多年,還是一點都不把臉皮當回事兒。讓猙看到,非得笑死不可。”
囚牛撇了撇嘴,不屑道:“五個尾巴那玩意?它懂個屁。它倒是要臉,然后呢?天天趴在大石頭里裝獅子的貨能有佛爺我自在?寺里呆膩了,佛爺我可以去禹州喝花酒,去武州看樂子。前些日子它在武州殺人,佛爺我看的賊樂呵。更不用說,佛爺我隔三差五還能去百越炸蟲子吃。”
高大人沒去管囚牛的吐槽,而是問道:“嶺南,處理的如何了?”
囚牛收斂了些許,認真道:“你也知道我每年得睡上四五個月,得了你的消息強行醒來,還是晚了。我到的時候,百越已經沒什么東西了。我又犁了一遍,孫小子來不及殺的,我都炸了吃了。孫小子的殘魂也按你的吩咐收攏好,在寺里溫養。”
高大人滿面唏噓。
囚牛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讓他去送死?”
高大人微微搖頭,無奈道:“不是讓他送死,是他早有死志。他家人出事時,我輪回沒多久,沒實力幫他。等我實力恢復后,也來不及了。哎。”
最后一聲長嘆。
囚牛沒再言語,好一會才開口問:“婆婆,還好么?”
“挺好,在伐天城休息一段時間。”
“那就行,你見到她別忘了替我問個好。要不然再見她,少不了挨收拾一頓。”
高大人呲笑道:“呵,剛你還說你自由自在,現在知道怕了?”
“能不怕么?婆婆揍我們,是真下手啊老高!”囚牛撇嘴苦笑道。
高大人也沒笑他,婆婆養大妖,靠的可不是只給好處,恩威之中,威大于恩。
“可戰超品否?”高大人問。
“難。”
“一品?”
“隨便殺。”囚牛霸氣十足。
高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般若寺藏了這么多年,在九州露露面吧。這次不用隱藏身份,放手殺就是。”
“啊?”囚牛愣了一下,以往般若寺幫鎮妖司做事,都是藏著掖著的,深知什么叫悶聲發大財,這次怎么要光明正大出手了?
高大人解釋道:“天地歸正,露露面,好處更多。超脫之路,快能走了。這次武州一戰,魑魅魍魎不少,放手殺就是,都是功德。”
“得嘞,瞧好吧你,般若寺二十七上三品,全去!”
應承完,囚牛又問:“老高,你這次還找誰了?”
高大人搖頭道:“我只來你這一趟,然后就去東海。這次主事的是那個小家伙,我不插手,婆婆和慶芝也不插手。你過去,和猙聯系就是。不到不得已,不用出手。”
囚牛又是一愣,剛還說放手殺,這會怎么又不讓殺了?
“那小子要動武州大陣,大頭不能給你們,般若寺殺漏網之魚就是,要不然那小子記恨上般若寺,我可沒功夫管。”
囚牛有些不屑。
高大人提醒道:“別說我沒提醒你,龍虎山只是試探了他一下,他差點把張道臨陰死。”
說完最后一句,人已消失。
囚牛則是站在般若寺門口古松下,細細品味高大人的提醒。
良久,日落西山,殘陽如血。
囚牛遙望西北武帝城方向,幽幽道:“哎,去護著他,豈不是和猙變成了一路貨色?”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波靈蓋兒的鎮妖司:以己奕天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