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有光的絕對實力大約在一品上下,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屬于“野生修士”。
因為涉及到修煉的秘密,當時大家也沒有追問他在哪里學習的修煉知識。
他的兩個手下都是普通人。無論如何,曹有光都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帶著兩人穿越這片沼澤。
他一定用了什么取巧的辦法,他這種北境老油條,經驗豐富,一定知道安全通過沼澤的簡單方法。
眾人冥思苦想,小白就在一旁喝茶,小花趴在她的膝蓋上。看老師悠然自得的樣子,明顯知曉曹有光的小伎倆,但她就是不說。
1班的這位導師實力超絕,來歷神秘,但性格一言難盡。
在教學時,她認真負責。但除了教學時間,學生們很難理解她的種種行為。
商量很久,還是沒談出個所以然。星空沼澤的范圍很大,徒步穿越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時間。
最后沒辦法,陸遠硬著頭皮向老師請教。其他人臉皮比較薄,陸遠畢竟老江湖了。
對于陸遠的詢問,小白絲毫不感到意外,她一邊擼貓一邊嘲諷道
“陸遠同學,北境三個小混混能做到的事情,新大精英班級做不到?”
陸遠面色不改:“是是是,老師罵的好!我們真的太弱!這次拉練讓我們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重大缺點,我們回太弱去一定反思!”
“還請老師指點我們怎么通過沼澤。”
他謙卑認錯的態度令小白滿意。
小白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答案藏在細節中。”她說,“陸遠同學,你們忽視了一些細節。”
除此以外,小白不肯透露其他。
陸遠回到同伴身邊,大家繼續冥思苦想。
老師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但究竟忽略了什么細節呢?
等一下!
陸遠忽然抬頭,恰好此時楊令儀也看過來。兩人目光對視,看來想到一塊去了。
“你們原地休息,我回山洞一趟。”陸遠安排道。
“哪個山洞?”
“中午布置陷阱的山洞。”
大家還沒有想明白,陸遠已經把翻身上馬。
“大飛,把行軍包給我。”
陳飛吟拿過行軍包,忽然道:“夜路危險,我陪你一起。”
“好。”
兩人策馬趕路。
天色全黑,只有星光。
陸遠手中升起火焰,但也只能照亮十幾米的范圍,因此馬匹只能碎步快跑。
好在山洞并不遙遠,在一個多小時之后,陸遠和陳飛吟找到布置陷阱的山洞。
洞口還留著陷阱爆發的痕跡。
陸遠繞開地面的斬痕,停在篝火的灰燼前,沉默不語。
“班長,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陸遠捏著下巴,他也在思索。
“昨天曹有光在這里過夜。”
“但有兩個細節很奇怪。”
“第一細節,從地圖線路來看,他是專門繞路來到這個山洞。”
“我當時以為他是為了安全起見在這個山洞露營,現在想想恐怕不是這么簡單。”
“還有一個細節,他第二天將堆營火的石頭全部挪走了。”
“當時我和書記都發現了這一點,但想不通他把石頭都扔到哪去了。”
見陸遠思索,陳飛吟猜測:“他們是不是把堆營火的石頭全都帶走了。”
“很有這個可能。”陸遠道,“但是為什么?這里的石頭有什么特別嗎?”
地上就有陷阱爆發崩開的碎石,陸遠和陳飛吟各自撿起一塊。
山洞的巖壁因為常年暴露在空氣中,因此只是通常的土黃色,看不出和別的巖石有什么區別。
但手中剛崩碎出來的巖石,拿到手上立刻就發現不同。
這是一種紅褐色的粗糙晶體。
陸遠心中一動,自己好像以前見過這東西。他用手指沾了點碎屑舔了舔,入口盡是苦澀。
“這是石鹽!”陸遠有一絲興奮,“這里是一個鹽礦。”
“是鹽嗎?”陳飛吟湊在陸遠旁邊很近很近,但心不在焉。
“是鹽,不過不是我們平時吃的海鹽,這是巖鹽。”
陸遠解釋道。
他做廚子的時候接觸過石鹽。當然在餐桌上它可不叫石鹽,而是美其名曰“玫瑰鹽”。
陸遠對兩種鹽的對比侃侃而談。
但陳飛吟根本聽不進去,她一直盯著陸遠的上半身,心煩意亂。
陸遠前面把上衣給她用,因此一直光著上半身。搖曳的火光中,皮膚呈現古銅色,有幾滴汗珠滑落。
陳飛吟意亂情迷,她忽然抱住陸遠不肯放開。
她的臉頰滾燙,貼在陸遠的胸口。
陸遠同學終于停止了關于“兩種鹽”的聒噪。
感受到懷中的溫暖,他也抱了抱陳飛吟,還吻了吻她的頭發。
陸遠笑道:“飛吟你怎么和我妹妹一樣,喜歡抱抱。”
陳飛吟本來欣喜,聞言頓時有些失落,她可不止想當妹妹。
不過俗話說得好,沒魚蝦也好,總之再抱一會吧。
良久之后,陸遠拍了拍陳飛吟的后背:“飛吟,大家還在等著我們呢。”
“嗯。”
陳飛吟放開陸遠,她臉紅紅的,低頭道:“班長,謝謝你的衣服。”
經過這個小小的有些香艷的插曲,兩人繼續辦正事。
陸遠將整個事情串起來,全貌是這樣的。
曹有光知道這里的巖層富含石鹽,因此專門繞道這里。
他在山洞附近采集了許多石鹽石塊,當夜用來堆營火。
第二天出發時,他又將這些采集來的石鹽全部帶走。
從整個過程分析來看,石鹽極有可能也是軟水精的弱點之一,只是楊令儀看過的圖鑒當中,并沒有收錄這一條知識。
陳飛吟對班長的分析表示贊同,兩人當即開始收集巖鹽石塊。
汪磊的陷阱沒有斬殺穴居虎,卻把地面斬出一條大裂口。這幫了兩人一個大忙。
裂口里都是粉紅色的石鹽晶體,只是當時大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裂口處有相當多的石鹽碎塊,兩人片刻便搜集了整整一個行軍包。拎起來有些分量。
雖然還不知道怎么使用,但考慮到曹有光三人帶走了十多塊巖鹽,陸遠這邊有十個人,必須數倍準備。
當兩人策馬返回時,眾人已經圍著篝火睡覺,反正今天肯定是沒法過沼澤了,不如趁機好好休息,后面還要追好幾天。
趙晚晴當時正在值夜。她看看陸遠的胸口,又看看陳飛吟的臉頰。
她沒有說話,嘴角浮現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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