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文藝奶爸的日常寵妻 >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記賬與問好
  奧拉西戰記并不是無罪之界,盡管這款大作絕對可以說是走在業界前沿了,但作為一款‘游戲’,就算它的主系統反應再怎么快,終歸也是需要與主腦服務器進行交互的,所以哪怕2049年的網速再怎么快、硬件再怎么硬,作為一款全球同服、數據吞吐量巨大的游戲,這款游戲中的絕大多數操作都是需要‘過判定’的。

  不過一些會被頻繁使用的操作,其判定過程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比如喝藥、比如砍怪、比如技能。

  你一刀砍在怪身上,血口出現的時間長零點一秒或者短零點一秒其實無傷大雅,也幾乎不會被人看出來。

  不過還有一些事物,所需的系統判定過程就比較繁瑣了,比如說——釣魚。

  掛餌需要一次判定、拋竿需要一次判定、咬鉤需要一次判定、提鉤需要一次判定、收獲需要一次判定。

  當然,與砍怪一樣,在主腦服務器彪悍的性能下,這一系列系統判定的速度都非常快,幾乎跟我們在現實中釣魚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

  但是!

  在《奧拉西戰記》中,如果想要開啟對應魚種的圖鑒,可是要完成上述全部步驟的,也就是說,只有玩家徹底將某條魚釣起并完成收獲,對應的釣魚圖鑒才會解鎖,也只有在完成了收獲之后,才會計入到系統數據里,結算成排行榜的分數。

  誠然,正如之前黯光自己親口說的,她對排行榜并沒有興趣,她只是想要開圖鑒而已,但就算是開圖鑒,也是需要成功完成系統判定的!

  判定的前提是收獲,收獲的定義則是——成功接到自己釣到的魚!

  在系統的設定中,無論是再怎么兇猛的品種,哪怕是在背景中能吃小孩的兇棘鯊,當它們被捕魚人釣起的那一瞬,戰斗力也都會被強行壓縮成零。

  體積方面也同樣不是問題,在被接觸的那一瞬間,這些東西就會進入捕魚人的專屬裝備【魚簍】里,那玩意兒在設定上是某種空間裝備,反正就是但凡是魚就能給丫裝進去。

  那么,既然已經科普到這種程度了,諸位多半也已經猜到剛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點啥。

  ……

  【猩紅風暴】這個技能,是《奧拉西戰記》中最強一線的盜賊系技能,不過鑒于這款游戲并非咱們主要要講的故事,技能說明也頗為正經,所以在此就不做贅述了,大家只要知道這個技能很強、很猛、很兇就可以了。

  尤其是在這個手持【天啟】,頭戴詭異卡通鯰魚頭套的人手里,就算是小精英級別的滿級怪,也很難在完整地吃完這招【猩紅風暴】后存活下來。

  滿級精英怪尚且如此……

  更何況一條剛剛被捕魚人從水里拽出來,以零戰斗力的姿態飛舞于半空中,看上去相貌猙獰實則毫無殺傷力的稀有魚類呢?

  猩紅的血影呼嘯而過,那條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也絕無可能扛住的兇棘鯊二話沒說,嘎一聲就死了。

  身上多出了一個半人大的血窟窿,原本也只有1/1的生命值在頃刻間歸零,直接化作點點流光消失在了半空中。

  簡單來說就是......

  黯光的最后一個圖鑒——沒啦!

  ……

  無罪之界,游戲時間PM21:57

  托里爾城邦東境,河貍鎮,【硬座】酒館

  “沒了。”

  不知何時抬手按住了阿拉密斯的肩膀,在無罪之界中的游戲ID為‘渝殤’,在奧拉西戰記中名叫‘黯光’半龍人少女用仿佛蘊著萬載寒冰的目光盯著后者,一字一頓地強調道:“沒了,我的兇棘鯊,沒了!”

  阿拉密斯眨了眨眼:“啥鯊?”

  “我的兇棘鯊……”

  “你的胸咋了?”

  “鯊……”

  “啥?”

  阿拉密斯一臉茫然地與面前的少女進行了一番堪稱三年前那次初會面復刻對白。

  不過這次渝殤倒是沒有直接來一句‘死’,然后直接抽刀子捅阿拉密斯一頓,只是用非常冰冷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平靜地把三年前那段發生在奧拉西戰記中的故事給講了一遍。

  “嗯,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墨很認真地聽完了故事,然后輕聲做了個總覺,并在短暫地沉默后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應該是一起……意外事故吧?”

  渝殤抿了抿嘴:“是啊,只有一個人不受傷的世界。”

  “所以那個被殺死的釣魚人小哥哥怎么樣啦?他后來有找過你嗎?他還追你嗎?你有跟他在一起嗎?”

  無念則是瞬間跑題,直接開始八卦。

  渝殤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搖頭道:“你想太多了,那人雖然后來有找過我,但他那會兒好像又被人掛了個懸賞,所以……”

  無念歪了歪腦袋:“所以怎么啦?”

  “咳,我當時正好看上了兩套挺好看的外觀裝備,而且他實在太纏人了。”

  渝殤輕咳了一聲,目光飄忽地嘟囔了一句:“所以我一時沒忍住,就……嗯,跑題了,總而言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你還有什么想要解釋的嗎,打字戰士?”

  說到最后,那雙冷冽的目光再次盯上了阿拉密斯那張茫然的臉。

  “啊?”

  剛剛自曝了身份就被債主找到頭上的阿拉密斯一臉懵圈,眼中充滿了問號:“跟我有啥關系?”

  ‘你還掙扎呢?這么孫子的事兒一看就是你干的啊!而且時間也對得上,當時咱們不是集體去打奧拉西戰記休閑來著嗎?’

  波多斯不動聲色地給阿拉密斯發了條好友消息。

  ‘不知道,我特么完全不記得有發生過這種事!!!’

  阿拉密斯秒回了一條。

  ‘你這不廢話嘛,你好好想想,你啥時候記住過自己干得那些臟心爛肺的事兒?你特么只記仇!而且你敢說渝殤說的那人不是你?’

  ‘呵,老子跟你打包票,雖然我完全沒有印象,但渝殤說的那個人絕辶是我!’

  ‘媽個雞,那你還掙扎個什么勁兒啊,趕緊跪下個人磕倆,爭取寬大處理吧!’

  ‘那必不可能,這事兒死不能承認。’

  ‘咋著?你還覺得你能逃過去?’

  ‘怎么不能?你沒聽渝殤說嘛,當時那個殺她魚的人腦袋上可是有戴偽裝的,我仔細想了一下,根據我的風格,為了讓人沒機會尋仇,肯定是把偽裝工作做好了才出的手,所以她沒辦法實錘我!’

  ‘所以呢?’

  ‘裝傻充愣,蒙混過關!’

  ‘祝你好運。’

  ‘別賣老子。’

  ‘懶得管你。’

  ……

  總而言之,在簡單跟波多斯交流了一番后,阿拉密斯也理清了思緒,準備死咬著自己不知情這一點將那件十有八九是自己干的壞事隱瞞到底。

  不過他不記得渝殤剛才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倒不是說阿拉密斯這人記性不好,實在是正如波多斯所言,他幾乎很少記住自己做了什么臟心爛肺的事。

  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

  你記得自己這輩子吃過多少面包嗎?

  如果你不記得,那阿拉密斯也不會記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阿拉密斯特別誠懇地強調了一句大實話,很是認真地看著面前的半龍人少女,正色道:“我覺得那人真的不應該是我,真的,我這人特別善良,連只蚊子都舍不得殺,更何況是人呢。”

  渝殤微微挑眉:“哦,是嗎?”

  “是啊是啊!”

  阿拉密斯點頭如搗蒜。

  “那天,那個殺害了兇棘鯊的兇手,說自己的武器叫【天啟】。”

  渝殤按住阿拉密斯肩膀的手移向后者的脖頸,悠悠地說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阿拉密斯的心當即‘咯噔’了一下,強笑道:“啊……啊哈哈……我記得那好像是奧拉西戰記里挺出名的一把武器哈?我版本末的時候也買了一把收藏來著,哈哈,哈哈哈哈。”

  “是么?我怎么記得,那個版本更新后的第一把【天啟】,擁有者的名字恰好就叫‘打字戰士’呢?”

  渝殤罕見地露出了一個沁人心扉的、溫柔和善的微笑,輕輕拍了拍阿拉密斯的臉頰:“順便一提,我去趕兇棘鯊CD的時候,還沒有第二支團隊推到那個副本的守關尾王,也就是有幾率掉落【天啟】基拉克蘇丹大王。”

  阿拉密斯:“……”

  渝殤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了起來:“你不會以為我完全沒有進行過調查吧?浴火公會的會長大人,打字戰士先生?”

  阿拉密斯面如死灰。

  整整三年啊!他真是著實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因為一條魚這么記仇!

  “還有什么想要解釋的嗎?”

  捕魚人少女笑靨如花。

  “沒……沒有……”

  撞了南墻也見了棺材的阿拉密斯打了個哆嗦,縮著脖子搖了搖頭:“要不我給你跪一個,這事兒咱就……”

  “這筆賬就先記下吧。”

  結果渝殤卻突然跟無事發生般轉過身去,重新打開了手中那本魚類圖鑒看了起來,頭也不抬地說道:“等我想到該怎么讓你還的時候再說。”

  沒想到自己如此輕易就被放了一馬的阿拉密斯瞪大雙眼:“誒!?”

  “我說的是記賬,可不是放過你了。”

  渝殤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你和波多斯不是有話要說嗎,繼續吧。”

  阿拉密斯眨巴了兩下眼睛,轉向波多斯問道:“咱剛才想說啥來著?”

  “拉他們入伙。”

  波多斯言簡意賅地宣讀了主題,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正式的。”

  “哦對!”

  阿拉密斯用力拍了下手,恍然道:“就是這么回事,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浴火公會也打算以‘旅團’的名義常駐在這邊了,然后呢,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和波多斯都覺得咱挺能玩到一塊兒去的,所以就想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無念、渝殤還有墨你們三個加入我們。”

  渝殤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沒說話。

  “加入你們要干什么呀?”

  坐在波多斯肩膀上的妖精少女抱著胳膊,歪著頭問道:“先不說墨哦,我和殤殤可都沒有什么戰斗力,打打殺殺的事肯定幫不上忙的,而且我也沒打算在一個地方長呆,這次在河貍鎮已經留很久了,要不是進了冒險者小隊的話,我肯定早就溜達去別的地方了。”

  渝殤微微頷首,平靜地說道:“我也是,河貍鎮這邊的魚我這段時間基本都釣齊了,所以跟無念一樣,也不想在這里久留,說到底,我們這種休閑玩家本來就不喜歡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或者跟上班打卡一樣打本做任務。”

  “我倒是沒想那么多。”

  墨溫吞地笑了笑,輕聲道:“雖說是打算等阿拉密斯你們跟我解釋完一些事后再做決定,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和你們一起行動的,雖然有點怕自己拖后腿。”

  “沒事,只要有跟認路的跟著你,就拖不了后腿。”

  波多斯促狹地對墨笑了笑。

  而阿拉密斯則面色糾結地補充了一句:“或者直接把你灌醉……”

  墨:“?”

  “咳咳,沒什么。”

  阿拉密斯干咳了一聲,然后轉頭對無念和渝殤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們的想法與顧慮,不過咱們浴火公會的性質本來就比較松散,大家的喜好也各不相同,更沒有什么硬性規定,非要說的話,我們的門檻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伙伴遇到困難或者需要的時候,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站出來搭把手,除此之外可以說是非常自由了。”

  “而且我們旅團也不會一直在一個地方,不出意外的話,當大家完成了集結之后,就會開始環大陸旅游了。”

  波多斯也笑了起來,對二女眨眼道:“可別想多了,我們并不是以牟利為目標的工作室,也不是為了出名什么都做得出來的俱樂部,只是一群同好而已。”

  “唔……”

  “嗯……”

  無念和渝殤同時陷入了沉吟,過了好一會兒才交換了一個眼神,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可以先觀望一下。”

  “妥,那這事兒就先這么定,回頭我們再跟墨解釋一下關于咱們的事兒。”

  阿拉密斯哈哈一笑,然后大手一揮:“解散,睡覺~”

  ……

  兩小時后

  游戲時間AM00:17

  【硬座】酒館二樓,墨的房間

  一陣輕柔的琴聲從不遠處響起。

  原本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的墨立刻睜開眼睛,猛地轉頭看向窗外——

  “什么人!”

  “一個俗人。”

  “可以出來說話嗎?”

  “如您所愿,墨先生。”

  一個面帶微笑,胡子拉碴的白袍男子悄然出現在窗沿上,懷里抱著一把魯特琴……

  “第三柱,貝奧·盧卡努斯向您問好。”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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