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快開門!!!”
門外的敲門聲不停歇,拍門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強。
虞婉婉在他懷里越鉆越緊,小臉都快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拉著她瘦小的肩膀,正想推開,卻感覺到胸口處的領子一片濡濕。
虞婉婉正在小聲地抽泣著,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可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
“哥哥,婉婉好怕...”
倆人不過是第二次見面,虞婉婉就對鄭御成生出了一種天然的信賴感。
他還是第一次抱小孩,軟軟的,香香的。
看著自己被抓皺了的袖子,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將女孩從身上扯下,對方卻像八爪魚似的死纏著他。
“哥哥,別推開我...怕...”
虞婉婉眼里帶著淚花,鼻頭紅通通的,像一只可憐的小鹿崽子。
“你先下來。”
他沒好氣地解釋一句,就連自己也忽略了語氣中的溫柔。
“哦...”
哥哥有了命令,虞婉婉只能忍著恐懼,跳出了他的懷里。
懷里的溫暖頓失,讓鄭御成有些分神。
“你先到我的房間里,關上門,我叫你再出來。”
“啊?”
“照做。”
“知道了...”
她順從地走到了鄭御成的房間里,關上門。
聽到“啪”一聲的鎖門聲,鄭御成眼神冷冽地望著門口。
“開門!快開門!”
門外,一名渾身酒氣的男子兇神惡煞地拍著門,他滿臉通紅,雙眼微瞇,手里還拿著半瓶啤酒。
“唰”地一聲,門竟然打開了。
“終于開了!小妹妹...”
還沒說完話,一個帶著勁風的拳頭就揮到了他的臉上。
一聲巨響,醉漢被結結實實地打倒在地,醉意當場就醒了幾分。
“你誰!”
他捂著臉,惡狠狠地朝鄭御成喊道。
少年沒回話,舉起手,朝著他的臉上又是一拳。
“別打了!”
只有略微凌亂的呼吸聲回應了他,接著又是一腳。
“別打了,別打了誒!”
醉漢身體虛浮,打他的人年輕力壯,每一下都像是下了死手。
幾拳后,那醉漢便躺倒在地,不住地求饒。
“別打了,別打...”
他滿臉青紫,今早喝下的酒都被打得吐了出來。
“你拍門做什么?”
少年站在黑暗之中,冷冷地詢問。
聲線中不帶一絲感情,讓人聽了如墜冰窖。
“我我我我,我喝醉認錯門了,對不起!我這就走!”
“認錯門?你認錯多少次了?”
以虞婉婉的反應來看,這人應該是慣犯了。
瞧他一副色欲昏心的變態樣子,如果年幼的虞婉婉開了門,就要遭殃了。
一想到這,又是強力的一腳。
“別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了!兔崽子!”
求饒不成,那醉漢只好發狠,嘴里不住地咒罵著。
“哦?是嗎?”
鄭御成一挑眉,唇邊勾起一抹殘酷的微笑。
“打死又怎樣?我還是未成年人,頂多不就是蹲幾年。”
他蹲下身子,痞里痞氣地朝地上躺著的爛泥吐了一口唾液。
“你再敢來,我就打死你!說到做到。”
語氣中的陰仄,讓人渾身顫栗。
醉漢的神智早已清醒了大半,忙點著頭,狼狽地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也不來了...饒命...”
站起身,朝地上的人踢了一腳,讓他滾離家門。
鄭御成把大門用力關上,“砰”的一聲把房間里的虞婉婉嚇得跳了起來。
“出來。”
他來到房間外,酷酷地說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虞婉婉警惕地打開門縫,朝外面看了一眼。
只見鄭御成已經躺在了沙發上,拿起手機玩著游戲。
拍門聲已經消失。
哥哥好厲害,一出手壞人就跑了!
這下,她對鄭御成的崇拜又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
小跑到鄭御成跟前,小手拿出一根草莓棒棒糖作為謝禮。
“哥哥,請你吃!”
視線從游戲畫面中移出,鄭御成看著眼前的女孩兒。
她又一次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請他吃心愛的糖果。
剛剛才受了驚嚇,他不忍再嚇到她。
只好粗聲粗氣地道:“糖紙沒剝,我怎么吃!”
聽到鄭御成變相的接受,小臉現出了一朵笑花。
她笨手笨腳地揭著糖紙,紅潤的小嘴默念著:
“婉婉給哥哥剝。”
從那一日起,鄭御成回家的頻率增多了。
雖然會避開與虞振華同時在場的時間,但偶爾還能看見他在陽臺,在廚房走動的身影。
喬琳欣慰地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
倆人漸漸熟絡,開始有了兄妹的樣子。
晚上七點,虞婉婉正監督著鄭御成做作業。
“哥哥,你寫字的時候,腰要挺直。”
“哥哥,你的筆怎么削得這么丑?婉婉有削筆刀,送你一個吧,是叮當貓的喲!”
“哥哥,你寫字的時候為什么要看漫畫呀?再不認真,婉婉就超過你了。”
鄭御成房間里的書桌,終于有了存在感。
虞婉婉有課后輔導課,放學得晚。
一回來,就要鉆進鄭御成的房間,兩人擠在一張桌子前,比賽著誰寫作業比較快。
一天,喬琳和虞振華有事在身忙不開,打電話拜托鄭御成到學校里接虞婉婉放學。
原以為兒子要拒絕,沒想到電話那端只是沉默了幾秒,便回了一聲“好”。
從此,鄭御成便開始了接送妹妹的生涯,一直到了他大學寄宿的時候才結束。
鄭御成本就屬于天賦極高,卻不好好利用的人。
在虞婉婉的影響下,他的學習成績逐漸提高,從問題少年搖身一變,成了班里的尖子生,后來更是進了學校的重點班。
在高考報志愿時,他義無反顧地報了全國最著名的醫藥大學。
也不負眾望地,以全市第三名的好成績被錄取了。
進了學校后,毫不猶豫就選了外科。
多年后,喬琳向他問起選擇從醫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虞婉婉。
虞婉婉天性好動,總愛跑跑跳跳。
在她三年級的那年,被雨后的地磚滑倒,扭到腳踝,還撞傷了手臂。
那一個月,都是鄭御成抱著她忙出忙進,就連復習,也是在她的床邊看書。
看著在床上打著石膏的可憐人兒,他的腦中當即就生出了一個念頭。
“當醫生,起碼在妹妹受傷的時候能幫得上忙。”
沒成想,幫的竟是如此大的忙。
闊別多年,他一直在尋找虞婉婉。
沒想到兩人的相見,竟是在手術臺上。
若是可以選擇,他寧愿自己不是一個醫生,這樣就不會親眼目睹虞婉婉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快要斷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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