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乾安一身灰色的呢大衣,頭頂還沾著雪花。

    朝著角落里的兩人看了一眼后,轉身和警察走了進去。

    韓穆寧用胳膊肘拐了拐顧九溪,小聲問道:“你爸怎么來了?”

    顧九溪一臉的陰郁,沒好氣的哼道:“鬼知道。

    ”

    ……

    大約10幾分鐘過后,顧乾安從里面走了出來。

    走到顧九溪和韓穆寧身前,狠狠的瞪了他倆一眼,說道:“還愣著干什么?走吧!”

    韓穆寧訕訕的笑著叫了一聲:“顧叔叔……”

    顧乾安沒理,一個人走在前頭。

    顧九溪將大衣穿上,提著行李箱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

    多年未見的父女倆,卻以這樣的方式見了面。

    ……

    警局外,

    顧乾安站在車前,兩手叉腰,氣的不輕。

    瞪著眼前垂頭喪氣的顧九溪,怒道:“膽子也忒大了,誰的車你都敢砸?!”

    如果換做別人,顧九溪或許還會解釋一番。

    可面對顧乾安,她連解釋都懶的去做了,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他甩一個。

    多年來,父女倆形同水火,韓穆寧早已經見慣不慣了,趕忙陪著笑,說道:“顧叔叔,您就別生氣了,顧九溪也不是故意的……”

    “給我閉嘴,你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韓穆寧眨巴眨巴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只能訕訕的在一旁站著。

    顧乾安手指著眼前二人,氣道:“你說說你們倆!啊?從小到大,除了會惹事,還會點什么?同樣是同齡人,你們看看許若淳……”

    “行了,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回去睡覺了!”聽顧乾安提到了許若淳,顧九溪沒了好氣,直接打斷道。

    顧乾安愣了一會兒,還是將黑色奔馳的后備箱打開,臉色陰沉的伸手去拉顧九溪的行李箱。

    顧九溪將行李箱往后拽了拽,轉頭對著韓穆寧說道:“阿姨不是給我準備了客房嗎?今晚我去你家睡……”

    “你已經20歲了,女孩子懂不懂得什么叫自愛?”顧乾安在身后大聲吼道。

    顧九溪緩慢的轉過頭,盯著顧乾安,冷冷說道:“你還記得我已經20歲了?如果我沒記錯,許佳期還不到20歲就和你廝混在一起了吧?你當初有沒有提醒過她,什么叫自愛?”

    “你!”顧乾安氣的不輕,渾身發抖。

    “怎么說,她也是你小媽!”顧乾安提醒道。

    顧九溪懶得搭理他,拉著行李箱的拉桿,朝著不遠處停在路邊的出租車走。

    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著顧乾安說道:“既然你也知道我和她不和,我們也就別浪費力氣裝什么孝女慈父了,這段日子我去外公那住,懶得去看許佳期那張臭臉!”

    “……”

    顧九溪躺在韓穆寧家的客房,一覺睡到了下午3點。

    韓母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無論對誰說話笑眼總是彎彎的。

    她特意的吩咐好廚房做了顧九溪最喜歡吃的榴蓮酥后,這才轉身上樓將顧九溪叫醒。

    顧九溪傻坐在床上,神情還有點恍惚。

    韓母站在門外輕聲說道:“小溪,許若淳剛剛來過電話,我告訴她你還在睡,你要不要起來回個電話給她,她好像挺擔心你的……”

    提到許若淳,顧九溪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即便厭煩,還是乖巧的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阿姨。

    ”

    聽著韓母下了樓的腳步聲,顧九溪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去洗手間洗漱。

    ……

    餐桌前,韓穆寧捂著口鼻,嫌棄的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榴蓮酥。

    顧九溪拉開了椅子,坐到了對面。

    餐桌前只有顧九溪和韓穆寧二人。

    打了個哈欠,顧九溪將充滿電的手機拿了過來。

    上面一共13個未接來電。

    其中有兩個是她外公打來的,其余的11個,均是來自于許若淳。

    韓穆寧將一根海帶絲夾到碗里,斜眼看了顧九溪一眼,問:“嚴恒白打來的?”

    提到嚴恒白,顧九溪的表情黯淡了許多,搖了搖頭,道:“我們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韓穆寧一把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氣的一張俊臉都青了。

    “艸!他到底還是不是人?當初在英國,要不是你……他這會兒沒準連學業都完成不了!現在他有本事了,轉頭就把你給甩了,去攀許若淳那個‘高枝’了?你說你當初還為了他差點把命都丟了,你傻不傻?!”

    顧九溪一臉郁結的看著韓穆寧,道:“那我現在能怎么樣?難道抱著他大腿求他回來和我在一起?”

    顧九溪的反問,噎的韓穆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