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今天是韓母的生日……
厲廷君收回目光,將車子聽停去一旁的停車場。
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厲悜諫的電話正打進來。
“喂,大哥。”厲廷君一邊回頭用遙控鑰匙鎖了車,一邊對著手機說道。
厲悜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道:“廷君,我要馬上回新西蘭一趟,現在人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厲廷君停下了腳步,問道:“怎么了?”
“公司里出了點棘手的事,我必須要回去一趟。現在太晚了,我沒有告訴爸媽,你明早幫我和他們說一聲。”
“好。”厲廷君答應道。
電話里厲悜諫繼續說道:“還有,我和顧九溪的檢測報告估計這一兩天內也該出來了,到時候金永會聯系你,你去幫我取一下,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
“……”厲廷君沉默了。
“廷君?你在聽嗎?”厲悜諫疑惑的問。
“嗯。”厲廷君應了一聲,厲悜諫繼續說:“還有一件事。”
厲廷君問:“什么?”
電話里的厲悜諫沉吟了片刻,還是說道:“不管顧九溪是不是我女兒,我都想要見她一面,等我從新西蘭回來。”
“我知道了。”厲廷君淡淡的應著。
片刻后,厲悜諫的語調沉了下來,勸道:“廷君,無論她是不是你親侄女,你和她……都不合適。”
厲廷君:“……”
————
急診科,嚴恒白躺在病床上,處于昏迷狀態。
顧九溪和醫生攀談了幾句,掌握了嚴恒白的病況后,這才重新走回到病床前。
韓傾去幫忙辦理了住院手續,顧九溪脫掉了外套,找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邊,急診室的溫度有些偏高。
嚴恒白上著呼吸機和心臟,血壓監測器,額頭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鬢角處還有干涸的血跡。
從沒有一場車禍比發生在顧九溪記憶里薛霂琳的那場更觸目驚心。
可即便是這樣,車禍二字,在她心里也像是扎了根兒,但凡聽到那里發生了什么樣的車禍,她都不敢用眼睛去看。
嚴恒白的嘴唇發白,左手被夾上了固定骨折位置的儀器,右手里還緊緊的攥著手機。
顧九溪輕輕的掰開他的手指,將手機從他的掌心里拿了出來。
銀色的ipone上,到處都沾染著血跡。
她回頭從包里拿出了濕巾,抽了一張出來,將手機擦拭干凈。
碰亮屏幕的時,一張放大了的顧九溪的照片出現在眼前。
顧九溪怔了怔,盯著屏幕上的自己,有些挪不開眼。
這張照片是在英國街頭,嚴恒白親手幫她拍下的。
她身上穿著長款咖啡色的英倫大衣,踮著腳尖,正在和身旁的一個銅人雕塑比身高。彼時,她的頭發還沒過肩,側著臉沖著嚴恒白做著鬼臉,一臉的隨性自然。
回想起來,那一年,她也不過17歲……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韓傾回來了。
顧九溪收回神思,回頭沖著韓傾一笑。
“顧九溪,手續我已經幫你辦好了,他什么時候可以去病房?”韓傾問。
顧九溪從椅子上起身,說道:“醫生說過了今晚,如果生命體征平穩的話,就可以離開重癥轉去普通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