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愣住了,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韓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傾叉起一塊牛肉,卻并沒有送進口中去,而是轉動叉子,看著那塊色澤頗有食欲的牛肉說道:“顧氏在這個時候,就好比是我手里的一塊肉,不光廷君有吞下去的欲望,說實話,就連我也一樣。”
顧九溪的小臉白了白。
“只不過,我吞下去多半是嚼不爛的,但是廷君自然是沒問題的。”韓傾說道。
顧九溪不解的問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韓傾點了點頭,將牛肉連同叉子放回到盤中,抬起頭看了顧九溪一眼,說道:“他手里握著的不只是顧氏那17%的股權,你忘了,還有你和你爺爺的40%……”
顧九溪激動的從餐桌前起身,雖然韓傾這樣說,可她依舊沒法接受。縱然她對厲廷君有怨,可她的骨子里卻強迫自己相信厲廷君絕不會這樣做。
韓傾淡淡的看了眼顧九溪,道:“坐下吧,激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顧九溪明白韓傾的意思,重新坐回的椅子里,可臉上的血色幾乎已經沒了。
韓傾繼續說道:“如果你接受不了事實,我倒也能夠理解。不過,拋開你的方面先不說,你知道廷君那17%的股份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嗎?”
顧九溪搖頭,她不可能知道。
韓傾輕輕的笑了:“是從你父親出事的當天夜里……”
顧九溪被驚的無以復加,一臉震驚的望著韓傾。
韓傾的表情已經平靜,笑著說道:“你很好奇我是怎樣知道的吧?”
顧九溪不語,靜靜的注視著他。
“其實,對于一個商人來說,必須要擁有良好的觸覺,廷君如此,我自然也是一樣。只是,我并沒有渠道得知你父親什么時候發生意外,但是廷君卻有,我說的對嗎?”
顧九溪沒法否認,出事的當晚,她正和厲廷君在一起,也正在顧家的門口,若說知情人,除了顧家人外,恐怕厲廷君的確算是第一人。
“你的意思是說,從他知道我父親出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著手入駐顧氏了?”顧九溪問道。
韓傾搖了搖頭,看著顧九溪的眼睛說道:“當然不是!若真是那樣,你怎么不想想,既然股東們都還不知道你父親出了事,他們又為什么會輕易的將手里的股權賣給廷君?”
顧九溪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那也就是說明,他打顧氏的主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想法了?或者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籌劃……”
韓傾見顧九溪開竅,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其實這件事操作起來并不難。早在很久前,廷君就已經利用別人的名義高價開始收購顧氏的股權了。當然,你父親出事,也一定是在他的預料之外,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顧九溪聞言,不禁有些齒冷,往日里的一幕幕其實都有破綻可循,只是她的心思從沒有放到這個上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