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的睫毛抖了抖，眨了眨眼，笑道：“對，你說的沒錯。我不過是想拿回我顧氏那17％的股份而已，我和他的從前照比起利益來，又算得了什么呢？譚小姐應該清楚，我也不過才20歲而已，以后好男人多的是，可以隨便任我挑選，為什么非要吊死在厲廷君這么個忘恩負義的老男人身上呢？”
這一刻，譚姝憤怒的無法言喻，拿起手邊的咖啡杯，就想潑到顧九溪臉上。
顧九溪沒躲，婉婉側過臉。
可咖啡遲遲沒有澆到她頭上來，再轉頭回望譚姝，發現譚姝握著咖啡杯的手腕已經被人攥住。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厲廷君已經站在了譚姝身后，兩個人都太專注，誰也沒有注意到。
顧九溪抬起頭來，朝著厲廷君的眼睛看去。
四目相對的瞬間，顧九溪很快挪開了目光。
厲廷君的臉白的厲害，眼睛周圍有些淡淡的青色，嘴唇也少了往日里的色澤，變的有些灰白。
他身上的襯衫應該是沒來得及換，臂彎處婉婉有些褶皺，領口處也沒了系領帶，敞開兩顆扣子，露出他精致健碩的鎖骨來。
譚姝的臉色蒼白如紙，不敢相信的回頭去看厲廷君。
厲廷君的目光根本就不與她對視，而是聲音清冷道：“你回車里等我。”
譚姝的身子抖了抖，她知道厲廷君一定生氣了，說這話的同時是在壓著火。
譚姝將手里的咖啡杯放下，起身叫了一聲：“厲總……”
厲廷君依舊沒看她，她猶豫了一下，也只好轉身離開了。
安靜的餐廳里幾乎沒什么客人，譚姝離開了，一時間只剩下顧九溪和厲廷君兩人。
顧九溪坐姿未變，而厲廷君就站在她的身前。
厲廷君的臉色空前的難看，盯了顧九溪片刻，終于開口道：“我已經將那17％的股份低價回售給顧氏，這回你滿意了？”
顧九溪的嘴唇抖了抖，還是不肯抬眼看他。
厲廷君依舊盯著她，問道：“你剛剛與譚姝說的……都是心里話？”
顧九溪抬起頭來，她沒想到，這番話都被厲廷君聽進了耳朵里。
可事到如今，她還收的回來嗎？
顧九溪的眼圈漸紅，即便她再偽裝的堅強，可終于也抵不過年輕，這么久以來的委屈，讓她心力交瘁，話已出口，還有挽回的必要嗎？
顧九溪的倔強寫在臉上，起身，抬起下巴，與厲廷君對視：“我和你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說完，顧九溪繞過他想走，手腕卻一把被厲廷君拽住。
顧九溪動彈不得，也只能轉過身來看著他。
厲廷君的眉眼空前的深邃，表情里的糾結讓顧九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那個曾經沉穩篤定，做事內斂的男人，在這一刻里，眼中的情緒卻是猶豫又不確定的，顧九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