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你放棄了，對嗎？”
厲廷君的聲調很沉重，似乎還抱有最后一絲希望。
顧九溪的手腕處有些痛，被他攥的太緊了。
顧九溪明白厲廷君說的是什么，對，她的確是放棄了，放棄了這個她曾經千方百計，用心良苦才追到手的男人。
顧九溪垂下目光，笑了：“之前是我太年輕任性，做了許多身不由己的事，現在想想，還真是后悔莫及……”
厲廷君攥著她手腕的手松了松。
顧九溪不看他，繼續說道：“不過，也感謝厲叔叔這半年來，用心教會我那么多的東西，比如殘忍，比如利用，比如不擇手段……”
厲廷君的身子嚴重的抖了一下。
顧九溪將手腕從他掌心里抽出來，這才抬起頭看向他，語氣淡淡道：“厲叔叔，你我言盡于此，以后也不要再見了。”
顧九溪的腳步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沉重，她朝著門口走去，整個人都在發抖。
厲廷君的聲音在她拉開歐羅巴那扇玻璃門時響起。
他的語調不再沉重，壓抑不住的情緒終于爆發：“顧九溪，既然你選擇了一個最有利的時機離開我，那就滾的遠遠的，一輩子也別回來！”
顧九溪的腳步頓住了，轉過身來。
厲廷君的表情是憤怒又失望的，顧九溪有些震撼。
不過，最終，她猩紅了眼，點頭，咬牙說好……
……
顧九溪走了。
機場內，厲廷君一直坐到天黑。機場外，夜幕中大雨瓢潑。
司機老趙朝著副駕駛位置上剛剛掛斷電話的譚姝看了一眼，問道：“厲總怎么說？”
譚姝的小臉很白，搖了搖頭后：“他沒接……”
老趙重重的嘆了口氣，言辭中頗有責怪的意思，道：“小譚啊，你這孩子做事太毛躁了。”
譚姝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情緒根本抑制不住。
老趙伸出手將紙抽盒遞了過去，道：“就算你委屈，趙叔也得說你幾句，這是為了你好。”
譚姝點了點頭，抽出紙巾去擦臉頰上的眼淚。
老趙看著前擋風玻璃上晃動的雨刷器，道：“說句越了規矩的話，厲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性情品格我最了解。比如今天的事吧，你做的就有些多余了……”
譚姝點頭，也承認是自己一時昏了頭。
老趙繼續說道：“感情的事，如果連當事人自己都想不清楚，你一個外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厲總和顧小姐在一起本就困難重重，顧小姐又年輕，許多事在她看來也許簡單，但在厲總的眼里可就未必了。有太多的事情，不單單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尤其還牽扯到家族恩怨以及利益糾葛，觀點本就不可能相同嘛！”
譚姝不甘心的說道：“我只是替厲總不值而已。”
聞言，老趙笑了，看著年輕的譚姝，說道：“不值？怎么才叫不值？厲總做事終歸結底都會有他自己的原因，你怎就知道顧小姐就沒有呢？”
譚姝不語，眼淚還止不住往下流。
老趙笑呵呵的看著她，語調卻已經和藹：“趙叔不傻，看的出你對咱們厲總有心，你是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