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5年前冬日的那個警局里,顧九溪坐在行李箱上,視線交匯時,她伸出手,對著他豎起了中指……
老孟的車子已經啟動,回過神來的厲廷君,忍不住轉過頭,朝著后面望去。
女人和孩子的身影越來越遠,小家伙已經乖乖的趴在了女人的肩頭上,早沒了剛剛生龍活虎的那股子壞勁兒了,這會兒倒是老實了。
厲廷君將目光從母子的身上收回,坐正了身體。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他越發的想念起顧九溪來了。
厲廷君閉上眼,靠向身后的座椅。
顧九溪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在他腦海中劃過,當然,也有她離開時那張決絕的面孔。
她說,她走后,再也不回來了!
她還說,她那么年輕,為什么非要吊死在他這個老男人身上?
是啊,他的確是老了,35歲了。
而她也不過才24歲,風華正茂……
——
薛家,
客廳里,薛老爺子正用拐棍教訓趴在沙發上的薛越澤。
薛越澤哭天搶地的哭嚎著,顧九溪坐在旁邊,只能心疼,不敢上前。
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外公,她外公要是發了火,教育起孩子來,誰也不能攔著,否則只能打的更狠。
丁嬸站在一旁,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雙手比劃著,就好像那拐棍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樣的疼。
薛老終于教育完了,用拐棍指著趴在沙發里滿臉是淚的薛越澤,說道:“以后你再敢欺負小朋友,我還揍你。”
薛越澤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將小腦袋埋在沙發里,丁嬸趕忙上前,將小家伙抱了起來,又哄又勸又安慰的。
顧九溪被薛老叫進了書房,要不是幼兒園老師打來了電話,到現在,顧九溪還以為是薛越澤挨了顧江的欺負呢。
她到底是被小家伙給忽悠了。
薛老坐進了書桌前的椅子里,對著顧九溪說道:“下次他再撒謊,看我怎么收拾他,他爸爸小的時候,我就沒少揍,我還不信,我治不了他了!”
知道外公生氣,顧九溪也沒說什么,挨著書桌前坐下。
薛老將拐棍丟去一旁,勻了口氣,眼角余光看了顧九溪一眼,道:“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聽幼兒園老師說,越澤打的孩子跟你還有親戚呢?”
顧九溪聞言,怔了怔。
片刻后,她才開口說道:“跟越澤打架的……是許佳期的兒子顧江。”
薛老聞言,眉頭挑了一挑,半晌過后,才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悶悶的說了一句:“好,揍的好,不虧是我薛長虎的重孫!”
顧九溪:“……”
……
薛越澤的脾氣大,挨揍過后,連晚飯都沒吃。
顧九溪去他房間里勸,小家伙愣是連個正眼都沒甩給她,直接趴在了床上,將被子蒙過了頭頂。
顧九溪知道小家伙還在生她的氣,誰叫她在人家挨揍的時候,沒攔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