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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6章劍拔弩張
肖靜宇他們都落座聽課,涂廣良和完顏佐華隔壁而坐。涂廣良在筆記本上,寫了“艾香山”這個名字,并劃了一個圈,在上面打了一個“×”。完顏佐華在旁看到了,朝涂廣良伸出一根大拇指。
在完顏佐華看來,艾香山不過就是黨校一名普通的老師,和涂廣良這樣要家勢有家勢、要背景有背景的人抬杠,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會有任何好結果等著她!
東草市編辦干部惠朋,一直沒有放棄天天去看望打算在“素情庵”出家的錢筱。偶爾,他能看到錢筱一眼,那也只是當錢筱在門內掃地的時候。錢筱初入庵中,還沒真正剃度,平日里先承擔一些灑掃庭院等的雜活。當她掃前院的時候,惠朋正好可以看到她曼妙的身影。
這個時候,惠朋就會輕聲喊她:“錢筱,我在這里!”然而,錢筱心如止水,惠朋的聲音猶如風過孔穴,并沒在她心里留下什么,也不會激起她的什么反應。她甚至都不給惠朋一個眼神。
但是,惠朋也不傷心。對他來說,每天能見她一眼,就夠了。然而,今天惠朋在庵門口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見到錢筱的影子。眼見天色已晚,惠朋也打算離開了。然而,薄暮之中,卻見一名尼姑正從山下拾階而上,口中還粗氣嬌喘,顯然不勝山道石階之高!惠朋正要與她交錯而過,那名尼姑卻正好抬頭看到惠朋,忙道:“哎哎哎!這位不是咱們的官爺嗎?”
這尼姑,正是之前的桃花眼尼姑,曾經說過給惠朋介紹對象,當初惠朋就拒絕了。
惠朋不知為什么,不太喜歡這個尼姑,看到她的一雙桃花眼,惠朋就有一種逃之夭夭的沖動。此時在庵門口,聽到尼姑稱呼自己“官爺”,惠朋不好意思地道:“您叫我惠朋就行了!”
“惠朋啊?”桃花眼笑得更開了,“我叫‘惠靜’,你叫‘惠朋’。咱們簡直就是姐弟啊!你叫我一聲‘姐’也不為過呀!”惠朋也感覺這個事情有點巧,雖說自己這個“惠”是姓氏,她這個“惠”是法名。惠朋不想和這位桃花姐多說話,就說:“惠靜姐,我先回去了。”
說著,惠朋就想往山下走。然而,桃花眼的惠靜卻說:“別著急走呀!你都叫我一聲‘姐’了。我還打算告訴你一點要緊的事呢!”惠朋不認為惠靜能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就道:“惠靜姐,我還有事呢。”他往山下走了兩步。
“惠朋,是關于錢筱的事情,你也不要聽?”惠靜笑著問道。惠朋一聽是和錢筱有關,不禁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惠靜姐,是關于錢筱什么事?”惠靜看著惠朋,抬了抬手中的一個塑料袋,“你知道這里面的是什么?”惠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惠靜道:“這里面是體檢報告。任何女人,想要加入我們‘素情庵’,可都有嚴格要求的,第一條是本人提出申請,第二條是通過體檢,第三條是經過審查,第四才是梯度。錢筱本人是提出了申請,可是我相信她加入不了我們‘素情庵’!”
聽說錢筱可能加入不了‘素情庵’,惠朋非憂反喜:“是嗎?那太好了!”“我知道,你是希望錢筱當不了尼姑,然后你就有機會了!”惠靜搖頭道,“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惠朋兄弟,我跟你說吧,錢筱這個女人,不值得你如此放在心上。我看你單純,才跟你多說幾句,才想把真相告訴你。錢筱,這個女人太復雜了,不適合你這么單純的男人。為什么說她復雜,從她的體檢報告就可以看出來,她有嚴重的婦科病!一個年輕女孩,有嚴重婦科病,這說明什么?”
“嚴重的婦科病?”惠朋很是疑惑,“什么‘嚴重的婦科病’?”惠靜道:“我拿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說,有這種婦科病的女人,說明什么?說明她不干凈!”惠靜說著就要從塑料袋里,將錢筱的體檢報告拿出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遞給惠朋,忽然從旁伸過一只手來,將體檢報告奪了過去。一個質問的聲音在惠靜的身旁響起:“惠靜,讓你去取體檢報告,是讓你給人看的嗎?!”惠靜不用看,就知道是掌門人,玄清師太。惠靜見了師太便有點慫,忙解釋道:“師太,我主要是想讓這位年輕人死心,是為他好。”
“很多傷人害人之事,都是借口為他人好!”玄清師太不聽惠靜解釋,反而教訓道,“本庵的體檢報告,是隱私,豈可隨便示人?你可以進去了!不要在外面多事!”惠靜不敢跟玄清師太爭執,朝惠朋瞧了一眼,就縮身進了庵門,心里卻是悻悻不爽,暗道,玄清師太竟然維護一個還不是本庵尼姑的錢筱!
玄清師太朝惠朋看了一眼,雙手合十道:“多謝惠朋施主,多次前來庵前探看,并給我們送上油鹽、水果等物,前日的牛奶咖啡,我也喝了,香濃可口得很。”惠朋臉上一喜,覺得這位師太很明事理,憨笑道:“師太,您要是喜歡,我以后可以經常買來給大家喝。”玄清師太道:“施主有心了。”說著,她轉身便要回入庵中,忽然又停下,轉過身來:“施主,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
惠朋有些茫然:“師太,您盡管說。”玄清師太道:“施主,你性情敦厚,才智不俗。要是能再入世一些,將別開生面,不僅于你、于你身邊人都大有好處,且能造福一部分世人呢!我這老尼姑,沒有別的本事,但看人還是有點眼光的。”惠朋問道:“師太,您說的‘于你身邊人’,包括錢筱嗎?”“這就要看你了。”師太淺笑道,“在于你是不是把她當成‘身邊人’。我言盡于此,施主請回吧。”
說著,玄清師太不再多說,就回入了庵中。
被玄清師太說了一頓的惠靜走入內院,看到錢筱正在掃樹葉。她朝錢筱鄙視地瞅了一眼,朝里走去。“你站住!”錢筱卻直起身子,沖惠靜道。幾片樹葉,在惠靜和錢筱之間落下。惠靜停住步子,轉過身來。她自然不懼怕錢筱:“有什么事?”錢筱盯著惠靜:“我和惠朋之間的事情,不用你管!”“誰要管你的事情?”惠靜毫不示弱地盯著她,“我是希望惠朋這樣的小伙子,不要被你這樣的臟東西給害了!”
“你敢叫我臟東西?”錢筱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你再說一遍!”“你不臟,為什么有那么嚴重的婦科病!”惠靜依然不依不饒,“你等會自己到師太那里拿體檢報告看吧!臟東西!”惠靜就是想要侮辱錢筱,輕賤錢筱。
錢筱再也忍不住了,倒轉了掃把,用掃把柄對著惠靜打了過去。惠靜沒想到錢筱會忽然動手,一時沒反應過來,腦門被“砰”地一下打中,“哎吆”惠靜捂住額頭,大喊起來,“殺人啦!殺人啦!”惠靜邊喊邊捂著腦袋往一旁的禪房里跑,錢筱又一棒打在了惠靜的肩膀上,惠靜疼得呲牙咧嘴,蹦入門檻,將禪房的門緊緊關閉。
錢筱在外喝罵:“惠靜,有種你就出來!”“你這么侮辱我,我要打死你!”其他尼姑聽到內院鬧大了,都跑進來勸。錢筱的火氣上來了,一時竟勸不住。她在外混了那么多年,在機關里也干過,在看守所也呆過,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當別人欺到你的頭上,你必須打回去,而且要打得她服服帖帖,以后再也不敢對你怎么樣!這是人到一個陌生環境的生存法則!
所以,錢筱用掃帚柄打惠靜,既是真的打,同時也帶有表演性質,棒打惠靜,震懾眾尼。
“錢筱,好了。”玄清師太的聲音也在內院響起。一聽到玄清師太的聲音,錢筱立馬收起了掃帚,轉過身來,站直了身子:“師太,是我先用掃帚打人,是我不好。師太你要責罰,我都認。”
玄清師太卻道:“人錯在先,你再動手,我是了解的。你知錯就行,干活吧,大家也都散了。”
眾尼姑散去。
又過了一日,粵州省委辦公廳與東草市委組織部、東草市委辦公室進行了對接,要對現任秘書處副處長(主持工作)、市委書記聯絡員楊學虎進行考察。市委組織部長曹秋樺同志,向蕭崢匯報了這項工作。之前,蕭崢也已經對曹秋樺說起過這個情況,所以對接也非常順利。曹秋樺問蕭崢:“蕭書記,省委辦公廳都已經來考察了,楊學虎同志應該很快就會去省里工作。您的聯絡員也需要盡早配備,需要我們組織部提供幾位參考人選嗎?”
蕭崢想了想道:“也好,你們組織部給我推薦兩位吧。我讓市委辦也推薦兩位。到時候,我再綜合考慮一下。”曹秋樺道:“好,蕭書記。”
省委辦公廳剛剛完成對楊學虎的考察,蕭崢就接到了省委常委、秘書長葉素晶的電話:“蕭崢同志,我已經和粵都市委書記倪平燾同志、深市市委書記康慨同志對接過了,讓他們明天都到省委來一趟開一個區域協調的碰頭會。參加會議的,還有發改委、交通廳、財政廳的領導。你也一起來參加。”
省委終于出面來協調這個事了!蕭崢已等了許久,心里振奮,馬上道:“葉姐,我一定提前到!”葉素晶提醒道:“蕭崢,這個事情,肯定還是有點難度的,你也要有心理準備,不要抱著一蹴而就的希望。”蕭崢道:“我有打拉鋸戰、艱苦戰的準備!”葉素晶道:“這就好。”
次日,會議安排在下午上班后,但蕭崢和屠東風上午就到了。他們要先去省政府,先向省長范啟航匯報這個事情。以前,他們想先走與粵都、深市主要領導溝通,然后再一同向省政府、省委匯報的路子。可如今無法達成一致,只能由上而下,那么省長范啟航這里便是繞不過去的。與其被動,不如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