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是微妙的氣氛在百官之間迅速的蔓延。
蘇鵬等人皆一臉憂心。
而戰王則是挑釁的看向了燕西尋,輕笑道,“九千歲,韓國公的話,你都聽到了,怎樣?你可敢入大理寺,等候案件水落石出?”
“不可啊……”蘇鵬在燕西尋的耳畔低語。
蕭拓也眼神示意他千萬不要同意。
燕西尋入大理寺,相當于送羊入虎口!
可燕西尋卻還是斬釘截鐵的道,“本公公問心無愧,自然無甚不敢,不過,光靠著大理寺的力量徹查此案,恐怕所需耗費的時間甚廣,太后重傷,陛下年幼,本公公身為監國,斷不能耽誤太久,本公公要求,錦衣衛一同參與審理此案!”
“戰王,你可有意見?”
戰王嗤笑了一聲,道,“本王也巴不得此事能快些水落石出,好將要刺殺太后的逆賊除之而后快!自是十分歡迎錦衣衛相助了!”
“在查案期間,就有勞九千歲暫時關押大理寺了!”說罷,他對著韓忠言使了一個眼色。
開玩笑,那定安侯可是差點就在軍中被燕西尋大死了,此番,這燕西尋落入定安侯岳丈韓涯的手中,其又豈會讓其活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所以,即便是錦衣衛參與審案,查出此事是乾坤域的圣女所為,也晚了!
屆時,他只需要將一切的罪名都推給乾坤域,他便可以成為太后近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枕無憂了!
哈哈!
接到戰王的目光,身為大理寺卿的韓忠言親自走出,對燕西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九千歲,請。”
燕西尋微微頷首,后大步離去。
“公公……”林一望著燕西尋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目光十分黯淡。
自錦衣衛成立以來,他們便一直都是按照燕西尋的吩咐做事,眼下,燕西尋被陷害,身陷囹圄,他又該如何是好?
蘇鵬等人的眼底也寫滿了憂慮。
而戰王卻是十分之得意的看著一眾朝臣,道,“諸位大人,眼下太后昏迷不醒,陛下年幼,九千歲身為監國,可又涉案其中,正所謂,國不能一日無君,這朝中的政務總不能無人處理,本王身為先帝胞弟,自問血統純良,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就由本王先來監國,治理政務……”
“諸位,可有意見?”
韓涯最先跪在了戰王的腳下,道,“我等愿聽候戰王的調遣,一同處理好朝政,為太后和陛下守住這萬里江山!”
有他帶頭,其余的官員也紛紛跪下,“我等愿聽候戰王調遣!”
大勢所趨,蘇鵬等人的心中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牙答應。
待戰王遣散群臣,走入坤寧宮看太后之時,扶仙儀的手掌放在了林一的肩頭,道,“我們一同去找證據,證明九千歲的清白。”
“師姐……”林一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睛中綻出了一抹亮光,仿若突然間找到了主心骨。
扶仙儀美眸堅毅,無可撼動,“凡事但凡做過就會留有痕跡,我相信有人想誣陷九千歲,就一定會留下線索!走吧,用你錦衣衛的身份,去審問今夜夜宴那些舞女的來歷!”
“我相信,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可公公那邊……”林一的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那韓國公府和公公可是結怨已久,恐怕會趁機報復……”
扶仙儀的柳眉先是微微一蹙,后又頃刻間舒展開來,“你要相信九千歲的實力!”
自燕西尋習武以來,每日苦練,從未停歇,其之毅力,堪比扶仙儀,武功境界也在不斷的上升,此刻已經是八重天之力了!
扶仙儀相信,燕西尋有足夠的實力護自身安全。
何況,他還有奪命妖姬月星汐贈與的青陽丹?
見師姐都這般說了,林一也只好派了十余名錦衣衛去大理寺暗中保護燕西尋,而后就與之一同找證據去了。
月上中天,涼風陣陣。
大理寺中關押的都是囚犯,即便韓忠言給燕西尋找了一間還算看得過去的牢房居住,可環境還是十分之惡劣。
韓忠言全程都沒有與燕西尋有過多的交集,只是將他送于大牢,便道,“九千歲便在此安置吧,臣去查案了。”
燕西尋目送其離開,他觀這韓忠言倒并非如韓涯和定安侯一般對戰王言聽計從,也許,是個好官呢?
他仔細回憶著今晚夜宴上的那名舞姬,觀其身手不低,若真是戰王要陷害他,何必出動如此高手呢?
莫非,其為了除掉他,對方已經抱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燕西尋想不通,索性就斂上了雙目,依靠在茅草上,小憩。
然,就在他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陣聲音,“這,就是傳聞中赫赫有名的九千歲?就是他把我爹打的半死的?”
那道聲音聽起來尚且還有些稚嫩。
燕西尋緩緩的睜開了眸子,卻見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錦衣少年,大抵十六七歲的模樣。
而他方才說燕西尋將他爹打的半死,燕西尋幾乎是一瞬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那就是定安侯的兒子!
這小子,恐怕是來者不善啊!在目光觸及到其腰間的鞭子和隨從所帶的各種酷刑之時,燕西尋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下一秒,牢房的門被打開,那少年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瞥著燕西尋,道,“就是你將我爹打的半死的?”
燕西尋向來都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他毫不猶豫的道,“是又如何?”
見他都已經虎落平陽了,還敢如此之猖獗,少年的眉頭緊皺,后頗為不悅的道,“燕西尋,你別以為你是朝中的九千歲,有監國之權就可以在大理寺內囂張!這可是我舅舅的地盤!只要我一聲令下,便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且,就算是你被我折磨致死了,小爺我對外也只需要宣稱你是畏罪自殺了!”
囂張!
何其的囂張!
燕西尋只是感嘆了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
便惹怒了這少年。
少年眉頭倒豎,怒發沖冠,厲聲喝到,“你說我是牛犢你是虎?好啊,小爺我今日就要你見識見識我沃玉山的厲害!!!”
他說著,一鞭子向著燕西尋抽了過去,眼底滿是報復的快感。
然,燕西尋卻一把握住了他手中的鞭子,甚至還用鞭子纏繞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將之拽向了自己。
虎落平陽被犬欺?呵,這在他燕西尋的面前是不存在的!
即便是他現在的嫌疑還沒有洗清楚,可,他依舊是這大商的九千歲!
依舊不容人放肆!
區區一個紈绔,安敢在他的面前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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