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返1998 > 第1017章 我喝了行不行?
  華洲,天鵝湖眺望臺。

  祖勝東站在二十多米高的臺子上,不可思議的看著下面濺起的水花。

  他的手里抓著一件衣服,是米黃色的休閑服外套。

  就在剛剛,那個跟老板長的一模一樣的家伙,從這里跳了下去。

  簡直不要太生猛。

  天鵝湖里的水花還在,但只是一個冰面上裂開的大口子。

  他似乎沒有任何思考,便從二十多米的高臺縱身一躍。

  硬生生的撞開冰面,整個人沉入了冰面底下。

  要知道此時的天鵝湖上已經結了拇指后的一層冰,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冰面的沖擊力足以把人的內臟震碎,就更不用說到了水底想活著出來了。

  祖勝東眼睛死死的盯著冰面,觀察著湖底。

  三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祖勝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隨后再次看向冰面。

  這個人八成是活不了了。

  迅速從眺望臺的臺階跑下去,走到湖邊。

  祖勝東蹲在冰面上,眼睛盯著那個撞開的冰窟窿,仿佛要看穿湖面,看到湖底。

  手機鈴聲響起,是板寸打來的。

  祖勝東依舊盯著湖底,按下接聽放在耳邊。

  板寸的聲音傳來:“東哥,可算打通你電話了。我哥找到了,讓人揍的鼻青臉腫的,現在正去醫院給他包扎呢。”

  “知道了。”

  祖勝東回應。

  板寸道:“東哥,你在哪呢?”

  “天鵝湖。”

  祖勝東道。

  板寸好奇:“你去天鵝湖干嘛了?”

  祖勝東道:“追人追過來的。”

  “追人?誰啊?”

  板寸問道。

  祖勝東想了想,答道:“一個冒充老板的人。”

  板寸追問:“人呢?追到了嗎?趕緊抓過來,好好問問這小子誰派來的!”

  “人跳到天鵝湖里了。”

  祖勝東跪在冰面上,把眼睛貼近湖水,往下面看去:“應該是活不成了。”

  板寸大驚:“東哥,你殺人了!”

  祖勝東道:“我在鍛煉身體,他以為我在追他。他跳湖的時候我有去阻止,但是沒有阻止住。我手上的衣服,就是阻止他跳湖的證據。”

  “……”

  板寸沉默片刻,開口道:“東哥,你還是趕緊回來吧,把事情跟我哥說一說,看他怎么打算。”

  “不行。”

  祖勝東依舊盯著水底,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我得找到那個人的尸體。”

  “找到了嗎?”

  板寸追問。

  “沒有。”

  “這個人到底死沒死,關乎著老板以后的安全問題,我必須要弄清楚。你先帶老板包扎,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祖勝東回應一聲,隨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

  當板寸把江洋送到醫院的時候,門口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急救人員。

  抬擔架的抬擔架,掛氧瓶的掛氧瓶,身后還跟著一大堆的專家和醫生。

  江洋躺在擔架上,腦子里依然琢磨著那個人的事情。

  那小子下手太黑了。

  處處都是殺招,就是取自己性命來的。

  最關鍵的是,自己打不過他。

  無論是體力,格斗技巧,地面纏斗,全部都輸給了人家。

  可以說是完敗。

  他好像對自己非常了解。

  板寸剛才說的那些,江洋不是沒有想過,但很快就被否定了。

  他傳承的是這個世界江洋的記憶。

  在這段記憶了,江家父母是非常重情重義的,且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第四個孩子。

  而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那就更扯淡了。

  在他們那個溫飽都是問題的年代,封建思想極為嚴重,男人找小三或者女人有外遇,那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像是石山縣電工家屬院那種地方,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當地的大爺大媽這輩子沒干別的,就靠打聽別人的私事過日子了。

  隔壁的張老太太去李大爺家借點醬油,要是超過三分鐘沒出門,街坊鄰居指定懷疑這倆人有故事,不出七天,這幫人就能靠編造故事傳的滿城風雨。

  由此可見,這一代的平民百姓別說出軌了,甚至連出門跟誰打個交道都要特別注意,生怕別人說三道四,就更別提在外面私生娃娃了。

  話再說回來,江洋自己明白自己怎么回事。

  他的意識和靈魂落在了這幅身體上,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江洋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個軀體。

  上一世他可不是長這個樣子。

  他看到的那個人跟自己一模一樣,就算是面貌聲音一樣,就算真的是板寸所說,江家父母的私生子來尋仇了,那么為什么連性格,格斗技巧,甚至是眼神都那么像?

  再者說,既然是尋仇,那么為什么沒有傷害自己的家人?

  真的是報復,難道從自己最心愛的人下手,不是更加痛快嗎?

  根本說不通。

  江洋的大腦飛速的轉著,想的腦殼生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想的太認真了,就連醫生把他胳膊上的傷口縫合也毫無知覺。

  迷迷糊糊算是處理完身上的所有傷口,板寸一聲令下,護士們直接把江老板送進了重癥監護室。

  直到掛滿各種急救儀器和檢測設備的病房里,幾個護士站在病床前做著記錄,從嘴里說出“先監護七天”的時候,江洋直接懵住。

  看向板寸:“你搞什么飛機?”

  板寸道:“哥,我怕你有內傷,掛個重癥監護。”

  江洋瞬間無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進重癥監護了。

  上一次也是在華洲,也是在這個醫院。

  因為司沐那個丫頭飆車翻下山崖,讓司海硬生生的送進了重癥監護室。

  “以后我的檔案里,會出現進入重癥監護室兩次的記錄。要不是我現在有你嫂子,恐怕以后娶個老婆都費勁。”

  江洋看著板寸道。

  板寸揮了揮手:“不怕,哥,你有錢,還怕找不到老婆?”

  就在這時,護士開始抬起江洋的手腕,拿起針就往里扎。

  江洋看向護士:“你給我扎的什么?”

  針頭已經扎進血管,護士看了看吊瓶,道:“葡萄糖。”

  江洋道:“輸液太慢,我喝了行不行?”

  護士看了江洋一眼,道:“這要問我們院長。”

  說罷轉身離開了病房,臨走在病人資料上寫下一行小字:大腦撞擊嚴重,有精神類疾病隱患,建議晚上做個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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