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返1998 > 第1233章 黃政乾看清差距
  夜已深,圓月高照,瑪瑙湖邊很是安靜。

  夏祈雪在商鋪門口拿著掃帚打掃衛生,收拾干凈以后便坐在一旁乘涼。

  她已經習慣了。

  但凡這位閑的蛋疼的老總只要是來到這喝酒,那晚上想早早地關門回去睡覺是不可能了。

  夏祈雪不明白,他明明是個有錢人,明明去地起飯店,為什么總要到她這里來蹭吃蹭喝。

  雖說忙碌,但夏祈雪倒是也不討厭。

  這個男人對她有恩,對她和她的父親有恩。

  父女兩人地工作,住處,包括門口地這個商鋪,都是別人給地。

  而眼前這個看似正兒八經,西裝革履的男人,除了嘴巴氣人點,其他的都還好。

  遠處,大槐樹下。

  花有道往后面坐了坐,盯著江洋:“李鐵牛現在算是跟著你混了,對吧。”

  “這叫什么話。”

  江洋拿起啤機喝了一口:“我們就是朋友關系,普通朋友。”

  “那就放人。”

  花有道繼續開口:“那你不要管這檔子事,李鐵牛這里,我跟他談。”

  “你跟他談不著。”

  江洋道:“剛才已經告訴你了,人是我讓他抓的。”

  說罷靠回了椅子上,看著花有道:“要談,找我談。”

  花有道看著江洋半天,心中強忍著翻滾的怒火。

  按照他的脾氣,換個人早就掀桌子了。

  可現在他必須得忍。

  因為別人怕他花有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怕。

  花有道很狂,很囂張,但并不是沒有腦子。

  這些年來,他對江洋的信息多少還是掌握了一些的,也會經常衡量自己和他之間的實力。

  花有道非常清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跟江洋是不相上下的。

  他在國外有錢,有人,有武器。

  江洋在國際上也有錢,有人,有武器。

  玩命的弄起來,誰都討不著什么好果子吃。

  更關鍵的是,花有道的手里沒有江洋任何的把柄。

  他之所以可以橫行霸道,那么多的人都怕他。

  是因為無論內陸的富豪或領導,或者是國外的一些大佬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把柄落在花有道的手里。

  捏著它們的七寸,花有道自然可以囂張。

  但江洋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他無論做什么事情,屁股都會擦的特別干凈,不留下任何痕跡。

  公司做到這般規模,沒去跟那些個所謂的領導們勾結,甚至沒有出現半點的“交易”往來,這就讓花有道很頭痛了。

  就算是想借刀殺人,他都不知道借哪把“刀”。

  李鐵牛沒什么好怕的。

  放在以前,他敢綁了自己的人,一句話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但現在花有道看明白了,這個李鐵牛是跟了真正的大哥了。

  打狗看主人,這個道理花有道看的很通透。

  什么李鐵牛什么黃老板,這些人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

  如果江洋非要護著這個事,死活就是不答應放人,他花有道還真沒什么辦法。

  事情有些麻煩了。

  “你開個價。”

  花有道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看著江洋道。

  江洋回應:“事情沒發生以前,沒準我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一分錢都不要,大不了不接這個業務。”

  “但現在不行了。”

  江洋嚼著花生米:“我已經答應人家黃老板了,而且人家送的東西我也收了。要是你一句話我就放人,我成什么人了,不合適。”

  “江洋。”

  花有道吐出一口煙霧:“你混到今天,不差這點錢吧。”

  江洋吃著菜,沒說話。

  花有道想了想,開口道:“不放人也行,你得讓我見那個格力斯一面。”

  江洋還是沒說話。

  花有道有些不悅了:“要是連這也不行,就有些過分了。”

  “我說了不算。”

  江洋道:“那個格力斯害了黃老板的兒子,人家是要報仇呢,祖宗留下的酒店都送給我了,很不容易的。”

  說完看向花有道,安慰道:“你得理解人家的這種心情,別瞎鬧。”

  黃政乾出了不少虛汗,看看花有道,又看看李鐵牛,最后又看看江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生怕說錯了話,還是忍住了。

  花有道看向黃政乾。

  目光掃了一下,黃政乾就覺得透心涼。

  “我姓花。”

  花有道看著黃政乾:“澳省那邊,他們都叫我鐘馗。”

  這句話,險些讓黃政乾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他是做酒店和娛樂城的,干的都是擦邊的買賣。

  要說沒聽說過哪個大企業家的名字,很正常。

  如果說這個行業不知道澳省,那就算是白干了。

  澳省最牛比的華人是誰,國內的酒店和娛樂行業里多少也是有一些傳聞的。

  但這些都是存在于傳聞里。

  黃政乾打死也沒想到,今天見著真人了。

  “黃老板是吧?”

  花有道突然道。

  黃政乾嚇了個哆嗦,急忙應聲:“對。”

  “既然你是江洋的朋友,我就不再為難你了。”

  花有道看著黃政乾:“讓我的人去見格力斯一面。”

  “只見一面,說幾句話,拿些東西。”

  “至于你怎么處理他,那是你的事情。”

  “就當是給我鐘馗一個面子,交個朋友。”

  花有道抽著煙,面無表情的道:“以后到了澳省和東南亞,有事兒你說話。”

  說罷拿起酒杯,依舊是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著黃政乾。

  “行,沒問題。”

  黃政乾微微一笑,抬起酒杯:“鐘先生都說到這了,要是我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那就是我不識抬舉了。”

  說罷伸出胳膊,跟花有道碰杯。

  花有道微微點頭,抬頭把啤酒一飲而盡。

  黃政乾呼氣,也把啤酒干了。

  說不出為什么,這種壓制力是無形中存在的。

  按照邏輯上說,他黃政乾也算是內陸頂級的大佬了,在京都更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更何況澳省也好,東南亞也罷。

  這是兩個不同的圈子,哪怕雙方實力有差距,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再怎么樣,也不至于怕。

  可黃政乾就是怕。

  怕的不行。

  自從他接觸到江洋的圈子,接觸到了那個李鐵牛。

  自從他看到了那封從M國發回來的郵件,那一張張的血腥的照片,黃政乾從腳丫子地下冒出的那股涼意,根本抵抗不住。

  這幫人已經超出了生意人的范疇,跨越到了一個新的等級。

  他們真的是把錢財當成“工具”的一群人,把一切“制度”和“規則”嗤之以鼻的人。

  甚至說,他們要凌駕于這些所謂的“制度”之上。

  尤其是花有道的那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又或者是一個輕微的表情,都讓黃政乾堅信這一點。

  黃政乾堅信。

  如果得罪了他,那么沒有人能夠保護他,包括這里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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