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紅梅都到外面看了n次了,擔心什么呢?擔心閨女檢查出來有事,這叫老兩口可咋活?
要真有那一天,她肯定陪著閨女一起走。
呸呸呸,想什么呢?白紅梅連啐了三口。
看見女兒女婿回來,心才落下來大半,至少暫時是放心了。
昨晚的兔子肉,倆老的沒舍得吃,還給他們一人留了一小碗。晚飯是疙瘩湯,加了韭菜和土豆絲,味道很鮮美。
“檢查的怎么樣啊?”
“腦電圖心電圖Ⅹ光片都做了,沒有什么問題。”
“那在衛生院是怎么回事啊?又嘔又吐又醒不過來,那能是假的?”
謝瑾年說:“醫生也解釋不清楚,只能說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有些人可能是個例外,解釋不清楚不代表沒有。”
“那他說沒什么問題也不能相信了?”
看看,白紅梅的腦回路。
“媽,意思是儀器檢查出來是沒問題,其他的要靠自己,我又不是不會說話,哪里不舒服我會說的。”
白紅梅點點頭,“別逞能,一定要說。”
“我知道,哪能生捱?小命要緊。”
蘇憶安晚飯吃了八分飽,就不吃了。
“媽,咱家還有黃豆嗎?”
“還有三斤兩斤的,你問這個干嘛?”
黃豆不是主食,地里很少種這個,就種在沿埂上。種的少,產量小,分到社員手上就更少了。
豆腐卻是很多人喜歡吃的,還有豆汁、豆腐腦,既能當飯又能當咸菜,所以社員大多在自留地里種,收入下來做豆腐或者換豆腐。
蘇大海家,去年秋天收了有三十斤吧,過年,二月二和清明都做豆腐了,現在十三四斤還是有的。
蘇憶安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生豆芽?那是投機倒把,要挨批罰錢的,虧你敢想。”
白紅梅第一個不同意,安穩日子過夠了?
“媽,這不叫投機倒把,我有劉經理批準的采購單子,這是為方便老百姓做貢獻呢。”
白紅梅不識字,蘇大海卻是識幾個的,大概意思他能看明白,閨女能耐了,能把投機倒把變成正理正當的。
謝瑾年心情復雜,“你一個人就去干了這個?”
想想他都不如一個女人。
“是啊,這一次讓我把家里的積蓄都花完了,再不想個法子掙幾個子,咱要吃糠咽菜了。”
白紅梅第一個響應,“那就干唄,我活了快五十年了,生個豆芽還難不倒我。”
就是知道老媽的本事,蘇憶安才敢攬這瓷器活。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沒有黃豆,這次是夠了,下次呢?三天送一回呢。
蘇大海說:“我吃了飯出去轉轉,住山頭的,房前屋后都是地,興許有。”
就這么說定了,蘇大海去買黃豆,蘇憶安和白紅梅把去年的黃豆倒出來,把壞豆子挑一挑。
謝瑾年幫不上什么忙,去知青點了。
心情不好,好長時間沒有收到姚敏的信了,只有他往省城寄。
上一次見面,還是他回省城過年的時候,兩人還憧憬著早一點回城,一回城就結婚,
這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事了。
難道真如姚流蘇所說,姚敏生氣了?明明他已經寫信和姚敏解釋過了,他幫蘇憶安解了圍,蘇憶安也允諾會放他自由。
做人不能沒良心是吧?他現在就等著蘇憶安的良心發作。
憑心而論,他是受害者,蘇憶安又何嘗不是呢?
葉思遠還在感念老蘇家的一肉之恩,問道:“年哥回來了?安姐沒事吧?”
“沒事,一切良好。”
葉思遠湊在謝瑾年的耳邊上,說道:“姚流蘇收到一封信,說是省城寄過來的,會不會是姚敏的信呢?”
姚敏是姚流蘇的堂姐,就算是家書也應該有姚敏的消息,至少能提一兩句。
謝瑾年“騰”一下從炕沿上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走。
聶紅兵嗤道:“葉思遠,謝瑾年已經掉坑里了,你巴結他有啥用?”
葉思遠笑嘻嘻地問:“聶紅兵,下巴殼子好了?”
聶紅兵氣的把葉思遠的鞋子踢了老遠,以泄私憤。
謝瑾年敲了敲女宿舍的窗子,里面有人問:“誰呀?”
“謝瑾年,找姚流蘇。”
姚流蘇磨磨蹭蹭的,足足有十分鐘才開門走了出來,連看都沒看謝瑾年,“說吧,找我什么事?”
姚流蘇也就是故作鎮定,謝瑾年說不上兩句軟和話,她又屁顛屁顛地圍著謝瑾年轉了。
沒辦法,從穿開襠褲開始她就認識謝瑾年了;從懂得男女之事開始,她就認準謝瑾年了。
可惜她的運氣不太好,在城里讓姚敏搶先了一步;
自己鍥(死)而(纏)不(爛)舍(打)爭取到的下鄉名額,以為追隨而來會有機會,又讓蘇憶安這個鄉下女人捷足先登了。
“我聽說你家里來信了,姚敏說什么了嗎?”
姚流蘇,“就知道不因為敏姐的事,你是不會來找我的。”
姚流蘇從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謝瑾年,“里面寫了什么,自己看吧。”
蘇大海走了一個山頭的七戶人家,才買來了一百零七斤黃豆,放肩上扛著回來了。
“還怪多,至少一個月不用愁了。”
白紅梅抄起一把看了看,蟲口和壞的不算多。
“過兩天我再走遠一點。”
“爹,多虧你了。”
“說的什么話,你是外人嗎?還是說掙了錢不孝順我和你媽?”
“肯定孝順啊。”
“那不就得了?咱是一家人。”
挑好的豆子用溫水泡上,明天就可以生了。
謝瑾年從外面走進來,白紅梅就在招呼蘇大海和蘇憶安了。
“天不早了,累了一天了,趕緊睡吧。”
蘇憶安把盆歸撂了一下,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謝瑾年已經擺好了臨時的床,人卻沒躺下。
“怎么還不睡?”
蘇憶安拉開被子,上了床。
“蘇憶安,我們什么時候離婚?”
“能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嗎?我先做通我爹媽的工作。”
謝瑾年,“我等不及了,可以盡快嗎?”
兩個月都等不及,難道謝瑾年喜當爹?
“為什么等不及?我是說兩個月,一個月也有可能啊。”
千萬別來一句,姚敏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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