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
鄭旭畢恭畢敬站在一個雙鬢微白的中年人身邊。
中年人身穿中山裝,只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氣勢磅礴的壓迫感。
他翻看著鄭旭遞交上來的資料,嘴角露出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一個半月的時間,白手起家,底層翻身......”
“倒賣礦泉水,廢棄集裝箱撿機床手冊,一份未來道路規劃書能驚動交通集團出面做擔保,從銀行貸款三千萬。”
“這次更是利用濱西街動遷的消息,狂賺數千萬,身價上億......”
“這個華陽,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商業奇才!”
中年人合上手中的資料。
鄭旭低下頭,露出抹苦笑。
“孟教授,我這個老弟,做生意確實是把好手,也很有正義感。”
“上次市局能端掉陳大海的窩點,抓住陳大海的手下,都是華老弟舉報的功勞。”
“要沒有華老弟,咱們也查不出龍佑集團涉及詐騙的事情......”
“可他現在還年輕,做事情太沖動!”
“孟教授,這件事的筆錄我都看了,責任也不全在華老弟身上。”
“當時的場合,換誰都很難咽下這口氣......”
鄭旭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教授抬手打斷了。
“小旭,當年在警校的時候,我給你上的第一節課是什么,你還記得嗎?”
孟教授看著鄭旭,沉聲問道。
鄭旭點了點頭,回答道:“您上的第一節課,講的是,成為一名合格的執法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分清法理和情理。”
“一旦執法者在執法過程中,混合了個人情感,必將影響案件的最終定論。”
孟教授滿意點了點頭。
“看來你還沒忘干凈。”
“咱們作為執法者,一定要恪守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原則!”
“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更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但是,執法過程也要講究靈活性,案件也分輕重緩急。”
“龍佑集團的案子,屬于重案,以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龍佑集團還在持續向國外轉移資金。”
“要是任由龍佑集團的理財產品推廣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華陽有辦法,能把龍佑集團輸入境外的錢全部找回來......”
“吳瀚作為集團副總裁,就成了犯罪嫌疑人。”
“華陽為了尋找證據,刻意和吳瀚發生沖突,屬于合法行為,不必問責。”
“你明白嗎?”
鄭旭聞點了點頭,看著孟教授的眼中,充滿了敬佩!
“孟教授,您今天真是給我上了一課。”
“好一個靈活辦案......”
孟教授輕哼一聲,將手中的資料拍在鄭旭的胸口上。
“這算什么,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走吧,我親自去會一會,這個商業奇才。”
鄭旭點了點頭,和門口的同事打了聲招呼,跟著孟教授走進了審訊室。
孟教授進到審訊室后,一句話不說,圍著華陽走了兩圈后才站定。
他拍了下鄭旭,目光朝墻角的攝像頭看了眼。
鄭旭心領神會,走到操作臺把攝像頭關了。
“小伙子,下手夠狠的。”
“右側肋骨骨折,輕微腦震蕩,肝腎功能受損......”
“這樣惡劣的行為,會讓你在牢里蹲上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