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晌,鄭旭才調整好情緒,抬起頭朝華陽要了根煙。
他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道:“吳靖告訴你什么線索了?”
華陽按滅了手頭的煙,穿著脫下下了地,找出紙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全在這上面。”
華陽將紙遞給了鄭旭。
鄭旭緊皺起眉頭,看著手中的字條,倒吸一口涼氣。
“這都是真的嗎?”
他顫抖著手,有些難以置信。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性質也太過惡劣,他甚至不敢想象,要是公布出去,群眾輿論會發展到何等地步!
華陽點了點頭。
“這就是吳靖告訴我的原話。”
“他也正是因此,才被砍斷了一條腿,一直逃到申陽市。”
“當時,他跟我陳述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恐懼,仿佛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一樣,一幕幕場景依舊歷歷在目。”
“他最后跟我說,這么多年他連一場好覺都沒睡過,每次一閉上眼睛,那些場景就在他面前晃蕩。”
“我這么多年,第一次聽到話能被一個人說的如此絕望。”
華陽微微嘆了口氣,回想起當時他跟吳靖低聲交談的場景,眼中不禁泛起幾分動容。
鄭旭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紙狠狠攥成一團!
“席天齊這個王八蛋,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想不到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我現在恨不得連夜趕回濟山市,找出證據之后,請他吃一顆花生米!”
鄭旭說著,手指比劃出手槍的形狀。
華陽嘆了口氣,將紙團從鄭旭手中拿過來,用打火機燒成灰燼。
“事情就是這樣,等回到濟山市后,立刻向孟教授匯報。”
“人證已經沒了,這些說法也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支持,只能等調查出進展之后,才能給席天齊定罪。”
“現在的東海省,外憂內患的,這件事我建議你跟孟教授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推給上京那面下來的人。”
“我聽孟教授說,上京的人已經秘密到了濟山市,后續肯定會組建班底徹查走私案件。”
“有了這件事的支撐,想必他們的工作也能進展的順利些。”
華陽看向鄭旭,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目前東海省的情況太過復雜,一方面是走私案件,涉及席氏集團和某些大人物,處理起來非常麻煩,既要照顧群眾的影響,又要照顧政治影響。
另一方面,偏偏在前不久,出現了一伙間諜分子,雖然眾人都不知道這伙間諜的目的,但他卻是一清二楚。
可礙于局勢,他就算知道也不能說,畢竟沾上懷疑,也不好解釋清楚。
他就算是說實話,說他有領先時代幾十年的記憶,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上次,在醫院他跟鄭旭說出間諜的事情,就算是用占卜搪塞過去,可他心里也清楚,鄭旭根本就不信,只不過礙于情面沒有點破他而已!
這次要是再多出言,嫌疑肯定是逃不掉。
最后說不定偷雞不成還得蝕把米。
鄭旭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我回去之后立刻跟孟教授匯報。”
“只是眼前還有件事,不處理好就走,我不甘心!”
華陽明白鄭旭話里的意思。
他在和吳靖聊天的時候,吳靖就曾告訴過他,叫他小心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在車上的時候,他就跟鄭旭說了。
所以倆人都知道誰有問題,卻沒料到會突然出這么一檔子事。
“你打算怎么做?”
華陽看向鄭旭。
鄭旭按滅了煙頭,吐掉最后一口煙,伸出四根手指頭:“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