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別讓我失望。”
席天齊聲音中透著股疲憊感。
吳老狗應了一聲,等到電話掛斷后,又看了一眼路對側的家屬院。
可正在這個時候,卻見門口執勤的人員,朝面包車走過來。
吳老狗知道,是他在門口停留太長時間,所以引起了注意。
他眼見執勤人員已經走到馬路中間,索性把車打著火,離開了家屬院。
執勤人員見車輛開走后,也沒再追去,反身回到了崗位上。
吳老狗思索片刻,索性將車停在不遠處,然后貓在路旁的灌木叢后面,一點點爬了回去。
他把車開到下一個路口,特意掉頭回來,將車停放好后,從副駕駛的收納盒里掏出個望遠鏡,透過望遠鏡盯住家屬院出口的位置。
與此同時,家屬院內。
張靜推門回到屋里,順手開了燈。
她低頭剛準備換鞋,可看到地墊上放著的男士皮鞋,頓時皺起了眉頭。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緩緩打開,地上出現一個略顯臃腫的人影。
一雙黑色拖鞋,邁著不大的步伐緩緩朝門口走來。
張靜站定在門口,透過旁邊玄關上的擺設,看到男人的身影。
男人雙鬢斑白,灰白色的頭發下頂著一副大號的黑框眼鏡,露出半邊臥蠶似的眉毛和一雙有神的丹鳳眼,口齒方正,額頭寬正下巴圓潤,一走一過之間雖然面無表情,卻讓人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一整天也見不到你,干什么去了?”
男人瞪著張靜,厲聲喝問。
張靜渾身一顫,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默默低下頭。
“做美容的時候睡著了......”
張靜聲音微弱,甚至有些顫抖。
她對眼前的男人,發自內心的懼怕和憎恨。
可下一秒,卻見男人一個箭步沖上來,一把拽著她的頭發,狠狠朝玄關柜上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
張靜跌坐在地,額頭上瞬間青了一塊,肉眼可見的鼓起。
她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捂著嘴,緊咬著牙關,盡管疼的面目猙獰,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男人見狀冷笑一聲,緩緩摘掉眼鏡,原本淡然的眼中涌動起瘋狂。
他蹲下身子,拽著頭發拎起張靜的腦袋。
“跟我說實話,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男人說話間,手上不斷用力。
張靜雙手撐著地,盯著男人,只是冷笑一聲。
她今晚選擇回來,就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
男人見狀并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好,很好。”
“知道反抗了!”
“我今晚就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時候......”
男人說著站起身子,拽著張靜的頭發,朝臥室內走去。
這一晚,男人近乎瘋狂,張靜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次日,清晨。
男人穿好衣服,瞥了一眼身后,冷哼一聲,開門離開。
此時屋內已經滿是狼藉,地上滿是半截蠟燭和帶血的皮鞭。
張靜躺在床上,露出的胳膊和脖頸上布滿了淤青和掐痕。
她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痛感,卻露出笑容。
這么多年來,她終于反抗了一次!
即使方式很蠢,即使在旁人看來毫無用處,可在她看來,她反抗贏了。
昨晚男人越是咬牙切齒,越是發怒,她心里的成就感就越大。
這份成就感來源于她忤逆了一個,誰都不敢忤逆的人!
張靜緩緩閉上了眼睛,可不止為何她的耳邊突然回響起了她那天從楓林別墅離開時,跟席天齊說的最后一句話。
她虛弱的張開嘴,跟著耳邊回響的聲音輕輕低語。
“我在你心里,不一直都是個蠢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