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聞言神情一震。
“說!”
鄭旭看著榮安順。
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榮安順深吸幾口氣,可話到嘴邊他卻猶豫了起來。
他耳邊回響起當天晚上,邵東跟他電話里許下的承諾。
這次回來自首,全都是邵東在背后一手安排好的。
自首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標是要讓從調查組的辦公室樓上,跳下去自殺!
只要他死了,他的老婆和孩子就能安然無恙的坐船到港島,從此衣食無憂一輩子。
在他之前,還有個替魏東川賣命的人,只不過這個人是從一家名叫眾志集團的樓頂跳下去的。
自那之后,眾志集團被立案調查,直到破產后席天磊接手后改為席氏集團!
樓頂跳下去的這個人,同樣有妻子和孩子,后來被送到港島,的確按照魏東川所說,衣食無憂,孩子考上了港島大學,畢業后進入了港島前十的四海集團,當了高管。
這是影響他豁出命的最重要的原因!
榮安順想到這,原本慌亂焦急的情緒平復了幾分。
他咬咬牙,強壓下涌起的那絲求生欲催化出的希望,不再以為把真象告訴鄭旭他們,他們就有能力從魏東川手里把他的老婆和孩子就出來。
唯有一死,才能保護家人!
“匯報,我要尿尿......”
榮安順說完,直接把頭低了下去,緊緊攥著拳頭,咬緊牙關,緊閉雙眼,在和內心做最后的掙扎。
可他一想要,一會就要從樓上跳下去,剛剛消退下去的恐懼感,再次猛烈襲來。
他的身體再次顫抖了起來。
鄭旭坐在旁邊,把榮安順所有的反應全都看在眼里。
他緊緊皺這眉頭,眼中閃爍著不甘心。
開車的肅北,心中暗嘆一口氣,就差一點!
就差最后一點!
剛剛那一刻,榮安順明明已經燃起了希望,可轉瞬就變成這幅樣子,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突然,他聽鄭旭厲喝一聲。
“說!”
“是不是魏東川用你老婆和孩子的生命威脅你?”
“想讓你陷害誰?”
鄭旭雙手拎著榮安順的領口,恨不得直接把人拎起來。
榮安順面對鄭旭的爆喝,神情一滯。
他回過聲后,下意識順著鄭旭的問題思考,想到必死的解決,竟害怕的直接干嘔了起來。
“嘔......”
榮安順連續干嘔了幾下,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座位上,眼眶應為嘔吐反應,變得通紅。
鄭旭顯然沒有放過榮安順的打算。
他揪著榮安順的領口,厲聲道:“魏東川到底想讓你先還誰?”
“是我,還是肅北隊長,還是毛老?”
“說啊!”
鄭旭拽著榮安順的領口,狠狠晃了晃。
榮安順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有偶爾的干嘔聲和重復的搖頭動作。
鄭旭見問不出結果,直接把榮安順甩在座位上。
他看向肅北,有些無助。
這么多年來,他最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無法取得嫌犯的信任,就無法獲取線索和證據,像現在這種情況,更無法提供幫助。
嫌犯固然可恨,但他們的家人是無辜的,起碼從程序的層面上看,只要不涉及嫌犯從事的犯罪活動,并且不曾提供幫助,都算是無辜的。
哪怕出現幫助的情況,自有法律懲罰他們,而不是被某些人當做要挾嫌犯的人質!
這其中是本質的區別,任何人包括他,都沒有行駛私刑的權利......
肅北看到鄭旭的眼神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他看向榮安順道:“想清楚,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我們調查組擁有訪問全國內部聯網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