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點了點頭道:“聽到了。”
金秀揉了揉鄭毅的腦袋:“行了,回屋去吧。”
鄭毅蹦蹦跳跳回了房間。
金秀走進臥室,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床上的鄭旭,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先把鄭旭的襪子脫了下來,然后擺正位置后,為其輕輕蓋上被子后,才緩緩退出了臥室。
與此同時,樓下,車內。
江映雪發動汽車,打開了暖風。
她轉頭看向副駕駛沒事人一樣的華陽,皺起了眉頭。
“你壓根也沒喝醉,非得跟鄭大哥和金秀嫂子面前裝什么?”
“演的還挺像!”
江映雪看了眼后視鏡,倒車調整位置,緩緩駛出小區。
華陽笑了笑道:“你是不知道這次鄭大哥找我問的事情,有多敏感!”
“我第一次沒敢跟鄭大哥把知道的全說出來。”
“這次省里的風波可不小。”
華陽搖了搖頭,突然又嘆了口氣。
江映雪聞言看了華陽一眼,微微皺起眉頭道:“發生了什么大事,讓你忌憚成這樣?”
華陽聞言沒有說話,默默把車窗搖下條縫隙,點了一根煙。
江映雪眉頭皺的更緊道:“難道連我也不能說?”
華陽吐了口煙道:“你是我老婆,咱倆之間沒有不能說的話。”
“你讓我想一想該怎么說......”
話罷,車廂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直到江映雪開車快到家之際,華陽才開口道:“鄭大哥今天跟我說,他們調查組領導毛昌平,毛老把他和調查組下屬行動隊的隊長肅北,也是毛老的親信,交到了辦公室。”
“往常毛老把他們叫到辦公室,都只是下達或者傳達指使,可今天卻跟他們說了些意味深長的話。”
“按照鄭大哥的原話說,這番話里面待著點托付的意味。”
“鄭大哥還告訴我,明天上午魏東川會去濟山市拘留所視察。”
“在此之前,調查組曾追捕過一個叫榮安順的建材公司老板,這個榮安順是魏東川的白手套,專門負責處理魏東川受賄的事情。”
“巧就巧在,調查組剛準備逮捕榮安順,榮安順就跑了。”
“更蹊蹺的事,前不久榮安順竟只身走進市局自首。”
“調查組介入后,把人從市局調到了拘留所,方便后續的審訊。”
“榮安順昨天到的拘留所,魏東川明天就要去濟山市拘留所視察工作。”
“這其中的心思,可想而......”
華陽看著江映雪,長長嘆了口氣。
江映雪思索道:“這個魏東川,具體想要聯合榮安順搞什么鬼?”
“毛老又猜到了什么,才這么悲觀的?”
江映雪看了一眼華陽。
華陽聞言眼中閃過幾分驚訝道:“老婆,沒想到你一下就看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真不愧是我老婆。”
華陽看著江映雪,笑聲中多了幾分得意。
江映雪白了華陽一眼道:“少貧嘴,我又不傻,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還不懂,干脆在家當個家庭主婦算了。”
“快說,魏東川和榮安順打算搞什么鬼?”
江映雪重復問了一句。
華陽撓了撓頭道:“暫時還猜不出來。”
“從榮安順被捕之后,鄭大哥就曾找我吃過一頓飯,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榮安順自首的事情有問題。”
“可誰都猜不出來,魏東川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過,通過鄭大哥轉述毛老的狀態,我隱隱能猜到一點。”
“具體什么事不知道,但后果肯定會牽連上毛老,導致毛老被調回上京檢討......”
華陽并沒有把事情一下全說出來。
他早在鄭旭家里吃飯前,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全貌。
魏東川的保護傘是陳秀江,陳秀江又是毛昌平的頂頭上司。
不論發生什么事情,魏東川都可以讓陳秀江協助他把毛昌平調離東海省。
調查組一旦沒有了毛昌平,群龍無首的局面下,很難在調查方面有什么進展!
他覺得毛昌平肯定是預見到這種結果,所以才會提前給鄭旭和肅北打預防針。
以免到時候被魏東川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