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尊面對撕開大地卷積而來的地龍,抱著舒新雨飛快后退。與此同時,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水球如同畫軸般卷開,拉成一扇寬2米,長4米的水墻。
地龍帶著千鈞之力撞上水墻,在劇烈的沖撞震蕩中,泥石和水花同時濺躍。水墻進一步擴展,同時又像捕食的豬籠草一樣,上下左右紛紛卷起來,將地龍攜入其中。
地龍整個被“水”吞食到體內后,飛快地被剝離瓦解,碾成細碎的泥沙。
水墻合攏后則完全揉成了一個水球,然后上下一張,像嘴巴一樣,將揉碎的泥沙嘩嘩吐出來。
十二樓見到這個水球擋下了他輕輕一踏引動的地龍,不由感到驚喜:“這是什么法寶?”
“元嬰。”何滿尊抱著舒新雨飛快后退。
“唐家堡,名不虛傳。”
十二樓一邊說,一邊再一次往前一踏。
又一條地龍被這一踏引動,撕開土地,排山倒海地卷向何滿尊。
水球元嬰嘩啦啦卷開,展成一扇水墻,阻隔在地龍的必經之路上。
何滿尊抱著舒新雨朝反方向狂奔。
元嬰是他此行攜帶的最強法寶。
而煉出元嬰的人,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個丟了十世智商換來天賦的唐沙白。
唐沙白是唐門有數的白癡,十年寒窗苦讀,成績一塌糊涂。別說考個好大學光耀門楣,絞盡腦汁手腳并用卻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開。
所有教過他的老師都直言,從沒見過這么教科書式的智障。
唐門掌門唐紅多次帶他去做智力測試,值得欣慰的是,并非智力障礙,只是單純得缺心眼而已。
幼兒園時,何滿尊跟他是同學,天生學霸的何滿尊始終無法理解,要將自己的智商放任自流到何種程度,才能如此智障。
在所有人都認為唐沙白只能以智障之姿平庸終老時,他卻在煉法寶這方面展現出了卓絕的天賦。
那些煉制難度頗高的法寶,他輕易就能做出來。而許多唐門多年攻克不了的難題,也在他手中迎刃而解。他甚至能夠輕易發明出大量光怪陸離從未有過的法寶。
元嬰就是他其中一件得意之作。
煉制出來的第一天就興沖沖拿給了何滿尊。
在他智障的這些年,愿意跟他玩的人不多。只有何滿尊這個悶葫蘆偶爾陪他聊兩句,兩人也算結下友誼。
唐沙白大笑著說:“元嬰超級適合你的!”
何滿尊接過元嬰的時候,不由苦笑,天賦這東西,真是半天不由人。再給他一百年,估計都做不出元嬰這么神奇的法寶。
唐沙白的“主角命”,簡直像高懸中天的太陽一樣閃耀。
何滿尊非常喜歡唐沙白送給他的元嬰,但現在看來,可能要保不住了。
他以元嬰拖住十二樓,自己朝反方向逃離戰場。
元嬰即便沒有他的操縱,也能在一段時間內自動索敵。但面對十二樓,元嬰再強大也會被收服。到時候要么是被徹底摧毀,要么成為十二樓的法寶。
總之,他注定是要失去元嬰了。
雖然心疼,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舒新雨,你和十二樓打過,真的就沒有摸到他一點神通的底細嗎?”何滿尊一邊逃竄,一邊問舒新雨。
舒新雨氣息微弱,但臉色卻正在不易察覺地恢復。
她身體自成洞天,呼應天地萬物,一呼一吸,都能借天地因果修復自身存在。
“最初我怎么都傷不到他,我本以為是他橫練過于強大,我的神通威力不夠才會這樣。于是動了雷法……”舒新雨一開口,就忍不住咳嗽,嘴角滲出血絲。“但即便引動天雷,也還是傷不到他。雷法號稱萬法之首,再強的橫練也能給撕開,可還是傷不到十二樓……”
“難道是護身法寶?”何滿尊從小在法寶堆里長大,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法寶。
護身法寶品階各不相同,而某些強大的法寶,能媲美甚至超越最頂級的橫練神通。十二樓作為神仙盜掌門,有這樣的法寶護身,也不是沒有可能。
舒新雨搖搖頭:“我覺得并不是。十二樓給我的感覺……給我的感覺并不是打不動,而是……打不到。”
“打不到?”
“嗯……即便神通結結實實砸在他身上,卻還是有一種撲了個空的感覺。所以我有一種猜想……”舒新雨深吸一口氣,說,“神仙盜精通易容術,也許……也許他們不僅能給自己易容,還能給神通易容!”
“給神通易容?”
“十二樓不但能通過易容改變自己的長相、身高、氣味,甚至能把自己易容成花草樹木,也能把自己易容成空氣這種看不見的東西。”舒新雨說,“換而言之,她能通過易容,讓自己隱身。而我們看到的十二樓,也許只是她易容的一個替身法寶,也許只是一抔水,一陣風,甚至可能只是一種神通。所以我們的每一次進攻,根本都沒有打中他!”
何滿尊皺起了眉頭:“十二樓能夠抗住王歡的一氣化三清,也是因為走進王歡小世界的并不是實體。真正的十二樓,一直在小世界之外。”
舒新雨點點頭:“從最開始到現在,我們根本就連十二樓的面都沒見過一次。我們見到的人,神通,真真假假。但……但有一件事是真的。”
“我們受的傷。”
舒新雨點點頭:“他曾經用青山一氣正面對沖我的青山一氣,也用雷法對沖我的雷法。她的神通形狀應該是用易容模擬出來的,但形態能模擬,威力不行。他的威力……在我之上。”
何滿尊臉色陰沉下來。
舒新雨這句話意味著十二樓用易容術耍得他們團團轉,其實只是興之所至。
即便沒有易容術,她真實的實力,也是凌駕于他們的真實的怪物!
何滿尊身前的地面突然裂開。
他瞳孔一緊,驟然止步。
一弧半月水刃從裂縫處濺開,從下至上,電光石火地斬過。
十幾棵樹瞬間被斬斷。
要不是何滿尊千鈞一發間止步向后彎腰閃過,他已經被攔腰斬斷了。
水刃還維持著濺躍剎那的揮斬姿態,像冰結起來的鯨魚魚鰭。
十二樓慢悠悠地走到水刃邊,像撫摸戀人一樣輕輕撫過水刃表面:“這元嬰,真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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