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高莊鎮！
現在已經是五月了。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別的高三學生都在緊張的復習中。
喬連家卻很是煩躁。
他最近幾乎成宿成宿地睡不著。
在他不知道翻了多少個滾后，還是忍不住地坐起來。
“老三啊，你這是咋地了！”李紅梅迷茫地問了一句。
喬連家默了默道：“媽，我沒事，我就是有點煩躁，我出去轉轉！”
李紅梅心里最寶貝的就是這個老三了，長得好看，成績還好！
見兒子明顯不開心，她也顧不上睡覺，急忙穿衣服跟著出去。
李紅梅下地的動作大了一些，驚動了孕婦白玉秀。
“媽，怎么了？”
白玉秀迷茫地問。
李紅梅不悅地數落了一句：“喊啥，大半夜的，睡你的覺！”
白玉秀撇了撇嘴，她被數落的多了，壓根不在意！
李紅梅出去了，喬連業翻身壓在她的身上：“你怎么對我弟弟那么上心，他一動你就起來了。”
“賤人，我還在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人！”
喬連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邪火，上來幾下便撕扯開白玉秀的衣服，拽開她的一條腿就要逞威風。
白玉秀忽然感覺肚子絞痛了一下：“啊，別動！”
她的驚呼并不能讓喬連業消停，相反，喬連業更加變本加厲。
不但整個人騎在了白玉秀的身上，一邊發泄一邊扇她耳光。
“賤人，你們女人真是賤！”
“看我的時候一臉不耐煩、一臉嫌棄，瞅瞅你看我三弟的眼神，就跟多年老光棍看到了小姑娘似的！”
“你還要不要臉，賤人！”
“啪，啪！”
如果忽略了白玉秀那一聲聲哀求的話，上下的啪啪聲相得益彰，聽上去倒是挺和諧的。
屋子里的聲音很大，外面院子里的喬連家和李紅梅哪里會聽不到，但她們卻視而不見！
只有喬芳芳還算有良心地嘟囔了一句：
“吵死了，二哥你不會把她嘴堵上啊！”
喬連業愣怔一下，覺得有道理，急忙扯了枕頭捂在白玉秀的臉上。
但是下面的動作卻壓根沒停。
屋子外面，李紅梅走到小兒子身邊坐下。
“仨兒，怎么了和媽說！”
喬連家苦笑道：“我在老家學的英語口音不標準，在這邊，老師講課都是英文教學，我聽不懂！”
李紅梅輕嘆，學習上的事她也不懂啊。
喬連家默了默又道：“媽，我想報一個英語的補習班。”
李紅梅眨巴了幾下眼睛道：“補習班是應該的，可我沒錢了！”
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只不過那些錢是她的棺材本，無論如何不能拿出來的。
喬連家沉默不語，但眸底卻劃過了一抹陰冷。
他當然知道母親還有錢，只是她自私不肯拿出來而已。
他默了默，對李紅梅道：“那就算了，我就是感覺有點不踏實，這么多年努力過來，就差最后這一腳，要是沒踢好，太委屈了！”
“就像是鯉魚躍龍門一般，可能就差這一絲絲便能翻過龍門了！”
李紅梅蹙眉不語。
喬連家頓了頓，用一副哀傷的語氣說道：
“可能是我太想要成功了吧，之前一直是大哥養著這個家。”
“雖說，我們將他養大，他虧欠了我們很多，可這么多年過去，大哥也彌補了很多！”
“就算之后大哥愿意繼續付出，嫂子也不會愿意。”
“再說，二哥要生孩子了，妹子結婚也需要一筆豐厚的嫁妝，我以后也是要娶媳婦生孩子的！”
“這些需要太多錢，要是我考不上，一直是個農民，就算大哥肯出錢，能出多少！”
李紅梅徹底沉默了。
她不是傻子，這些話怎么可能不明白。
喬連家見說得差不多了，故意裝作語氣輕快地對母親道：
“算了，媽媽你別想了，我不去上輔導班了，大不了聽天由命吧！”
“咱們喬家只要都在一起就好，實在不行就回去種地，土里刨食唄！”
李紅梅的心一陣揪痛，回去種地是不可能回去的。
她一輩子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即便是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她也不想再回去種地了。
想到這里，她轉頭看向最疼愛的三兒子道：
“媽是真的沒錢了，原本是有一點，準備做棺材本的，只是，你二哥給偷走了！”
喬連家蹙眉，這話他是不信的，可，母親這樣說，他又不好再追究反駁。
他太清楚話語的藝術和如何掌握這個度了。
就在他擰著眉頭沉默的時候，李紅梅又道：
“雖然媽沒錢了，但有人有！”
“我聽說你大哥去了燕京，我去燕京找你大哥。”
喬連家愕然，急忙道：“媽媽不行，我聽說大哥是在執行任務，要是他執行的任務不能暴露身份。”
“你去了，不但不能達到效果，還會害了他，到那個時候，咱們家現在的飯錢也沒著落了！”
李紅梅有些意外，就在她要解釋的時候。
喬連家忽然說道：“媽，您得明白，細水長流才能一直有地吃，要是連根都刨了，哪里還能有果子吃！”
李紅梅這一次沒話說了。
她很郁悶地問：“那要怎么辦？我們現在也拿不出培訓班的錢啊！”
“而且，你若考上了，你大哥還不回來，我們都沒錢給你交學費！”
喬連家默了默，輕聲道：“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只是，看她是不是愿意了！”
李紅梅疑惑地問：“你說的是誰？”
喬連家勾了勾唇角：“那個代替了大哥的人！”
李紅梅沉默了。
好一會，才聲音艱澀地道：“你大姐壓根不認我們，我不是沒想過認了她。但她嫌棄我！”
喬連家似乎一點不意外，他笑吟吟地道：
“媽，既然她嫌棄我們了，我們何必給她留情面。”
“是您給了她生命，還給她安排好了那么好的生活，她不懂感恩，就要讓她學會感恩！”
“不然，怎么對得起大哥這么多年對我們家的奉獻！”
這話說的，讓李紅梅很懵逼很疑惑。
她不解地看著兒子，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里忽然響起了慘叫聲：
“啊，媽，媽，玉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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