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隊長冷冷地看著她道：“兩萬塊，這么大一筆數目別說是你一個農村老太太，就算是你兒子都未必能隨便拿出來的！”
“你若是不說明這些錢的來處，我們就只能判定是贓款！”
“說吧，你是哪個國家的特務，對方給你這么多的錢要你做什么！”
羅隊長抖了抖那件衣服。
衣服就是普通的襯衫，但她硬是將兩萬塊錢平均分配開，全部縫在了襯衫上。
但即便是縫上去的，也不可能縫得多么均勻。
羅隊長把衣服倒著抖了抖，那些新版新印刷還帶著油墨香的鈔票便嘩嘩作響。
那景色，別提多震撼了。
在場的士兵都是家屬院警衛隊的，他們平時也是見過世面的，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啊。
尤其是那些百元鈔票。
這是今年剛剛發行出版的，不少人甚至都沒見過。
如今算是見著了，還一下子看到了兩萬多。
眾人瞠目結舌，羅隊長已經黑了臉。
他抖著那件衣服質問：“你告訴我你哪里賺來了這么多的！”
李紅梅默了默，眼珠轉了轉道：“是，是我兒子給我的！”
“我大兒媳婦和人做生意，很有錢的！”
她也是來了這里，和海凝霜聊過之后才知道的。
海凝霜為了不讓李紅梅來禍害她，早就把姜綰的底給泄了。
還特別告訴李紅梅：“你大兒媳手里現在起碼有幾十萬，三十萬的車說買就買了！”
這話聽得李紅梅眼睛都紅了。
那個死肥婆啊，三十萬的車都買了，每個月給他們的十幾塊生活費居然還要拖延拒絕。
她還是人嗎！
要不是因為海凝霜泄底，李紅梅也不會這么快來找喬連成和姜綰的。
羅隊長聽到她的話鄙夷地瞟了她一眼，心說：就是你兒媳婦舉報你是特務收了巨額錢財的，要是她給你的，還能來舉報？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羅隊長卻沒說出來。
他頷首道：“好，既然這樣我去核實！”
他轉身出去給姜綰電話，詢問此事。
姜綰想都不想地回答：“我沒有給她那么多錢，就給了她二十塊生活費，還是上個月的事了！”
“再說，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錢啊，我現在很窮的！”
羅隊：你天天開著價值三十萬的車說自己很窮，你也說得出口。
姜綰死不承認，李紅梅再次被問詢。
錢是海凝霜給的。
要是她一直死咬著不說，她就真的麻煩了。
羅隊這邊逼問得緊。
李紅梅無奈直說要找女兒海凝霜。
羅隊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正在猶豫的時候，姜綰找了來。
“我聽說，我婆婆是特務！”
羅隊黑了臉，心說這不是你舉報的嗎？你心里沒點數？
這些大院里的人啊，看著一個個挺耿直的，其實一肚子鬼心眼。
羅隊搓了搓臉回答：“是，有人舉報的，正在審問中，她要求見海凝霜！”
姜綰瞇眼道：“海凝霜啊，那就讓她見唄！”
羅隊很意外。
姜綰道：“當然，如果她是特務，倒也不能排除和人見面串供和傳遞消息的可能！”
“可若是不見，又不近人情，不如，讓她們見見，你再派人在旁邊盯著點！”
頓了頓又道：“對了，不管咋說海凝霜也是海旅長的女兒，隨便找別人盯著也不合適，不如，就找海旅長兩口子來旁聽吧！”
說完她眨了眨眼。
羅隊懂了。
海凝霜被傳喚。
她是一個人來的。
羅隊給她安排了一個屋子，讓她和李紅梅見了面。
李紅梅見了她就說：“我的錢被人拿走了，他們說我是特務！”
“凝霜啊，媽不想連累你，可要是不說那筆錢是你給我的，他們就不會放過我的，你救救我行不行！”
海凝霜也是個聰明的，生怕有人在旁邊偷聽，急忙低吼：
“你胡扯什么，我什么時候給你錢了！”
李紅梅愕然：“孩子，你可不能這個時候不管媽媽啊，不是你給我兩萬，說要斷了咱們母女的生恩！”
“媽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你承認那筆錢是你給的，咱們到時候哀求人家別說出去不就行了！”
海凝霜氣急眼了：“你有病啊，你把公安局當成了什么地方！”
李紅梅有些慌亂，她因為帶著手銬，根本無法從椅子上脫離。
“閨女，你這是不打算承認了？”
“閨女，我可是你媽啊，你不能這么坑我！”
海凝霜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冷冷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么，總之，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她扭頭就要走。
李紅梅急眼了，她怒吼：“海凝霜，你要是今天不管我，我回頭就說你是我的接頭人。”
“我是特務，你也跑不了！”
海凝霜的腳步頓住，身體僵硬在原地。
李紅梅見有效果，她繼續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媽，對不對！”
“當年，你養父的那個弟弟找上門時說過，是給你化驗的時候，血型對不上才產生了懷疑的！”
“別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你那個小叔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個玩偶。”
“我那會還問你小叔這是什么，他說是你送給他的玩具。”
“但其實，那玩偶身上的衣服是用血和香料泡過的，對狼有致命的吸引力。”
“果然，那天回去時，你小叔就被狼給襲擊咬死了！”
“那個玩偶就是你送的吧！”
“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知道自己不是海家的親閨女了吧！”
李紅梅幽幽道來，讓海凝霜情不自禁地顫抖成了一團。
不等李紅梅說完，海凝霜猛然轉身。
此刻的她兩眼血紅，那眸底里毫不掩飾的殺意猶如實質般射向了李紅梅。
“李紅梅，我看你真是想閨女想瘋了，你是想死嗎！”
李紅梅呵呵慘笑：“我是很想死，我自己懷胎十月剩下的閨女不認我，我不可就想死呢！”
“所以，我的乖女兒啊，你要是不幫媽媽，媽媽不介意帶著你一起死！”
海凝霜緩緩收回了眸底的殺意，冷冷看著她，良久頷首：
“我不會說那些錢是我給你的，但你可以說，那些錢是你從我這里偷走的！”
“偷盜而已，判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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