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的小奶腔聽的衛珩心里軟乎乎的，心都化成了一團，“爸爸出門去了。”
“哦，那爸爸你出門去干嘛呀？”
面對小寶有些無聊的問題，衛珩沒有敷衍反而很認真的回答，“出門拿東西了。”
“什么東西哇?系好吃的么?”小寶好久不出現的十萬個為什么又開始了。
“給小寶的，不過不是好吃的。”
衛珩一手拎著包裹，腋下還要架著拐杖，另一只手牽著小寶向堂屋走去，就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做的也不是很方便。
蘇悅見他這樣，想了想還是走過來說道：“要不你還是別牽著小寶走了，讓他自己走。”
“沒事，牽著手還是可以的。”
蘇悅：“……”
怎么就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呢，她的意思是你這樣走，容易把小寶絆倒。
撇撇嘴只好在小寶身邊護著以防萬一，這樣一來衛珩走在左邊，蘇悅走在右邊，中間夾著個蹦蹦跳跳的小寶，從后面看，一家三口的背影溫馨中透露著幸福。
進了屋衛珩把包裹遞給蘇悅，自己則是坐到椅子上彎腰勒住小寶的小身子，再直起腰時小寶就坐到爸爸的大腿上了。
“什么東西？”蘇悅狐疑的接過看了眼沒打開。
“胡自強寄過來的信還有一些吃的用的。”衛珩淡聲道，攤著手讓小寶在他手上捏來捏去，突然就把小寶的小手困在手心里，下一秒又松開，把小寶逗的嘎嘎笑。
蘇悅默默地瞟他一眼，手上解開包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罐子奶粉，一些肉干糕點、兩塊布料，還有一輛用子彈殼做出來的小坦克，用膠水粘著很是精巧。
蘇悅從底下翻出胡自強的信，摸著厚度估摸著該有好幾張紙的內容了，封口還沒打開表示衛珩還沒有看，這胡自強可真能寫，蘇悅這念頭一閃而逝隨手把信遞給衛珩。
衛珩撕開封口上的蜜蠟，抽出里面的信紙展開，不出蘇悅所料，確實是五大張的內容。
“爸爸，介系什么哇?”小寶小屁股扭扭，小手搭在爸爸健壯的胳膊上用力往下壓，伸著小腦袋好奇的瞅著爸爸手上的信紙。
“是你胡叔叔寄來的信。”衛珩配合著放低手好讓小寶能看到紙上的內容。
“哦，爸爸我能看看嘛？”
“小寶和爸爸一起看。”
“爸爸，介個我認識哇。”
衛珩也知道小寶認識的字不少，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小寶讀故事書的時候，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一個三歲不到的孩子捧著比他臉還大的書讀，念得清脆又響亮，雖然有些咬字不清可確確實實是念對了的。
他內心激蕩了好久才靠自己堅定的意志力壓下那股激動，那一刻他是感謝蘇悅的，謝謝她給自己生了個又聰明又乖巧的兒子。
衛珩心中自豪和小寶一起看起了信，他看小寶念，遇到不會的會停頓一下，衛珩就適時的告訴他。
“親愛的連長：
首先讓我給嫂子和小侄子問好，距離分別已經過了許久了，連長你的傷好些了么?隊里的兄弟們都很想念連長，沒有你的訓練我們都很不習慣……奶粉是政委交給我的，他知道我要給你寄信就帶了奶粉給我，讓我順便寄回去給小侄子喝……臨走時嫂子帶給我的蔬菜我都留在部隊食堂了，吃過的都說好吃，團長和政委都稱贊不已……布料是團長夫人和政委夫人給嫂子和小侄子做衣服的，小坦克是我送給小侄子的玩具……連長，我和兄弟們又參加了兩個任務，沒有連長帶隊我很是慌亂了一瞬，但是我又想起了連長對我的教導……任務圓滿完成我還獲得了三等獎榮譽，這個榮譽應該是屬于連長的……
此致
敬禮
您的兵：胡自強
1981年10月15日”
洋洋灑灑的五大張信紙，胡自強說了很多，有對并肩作戰日子的懷念、部隊里的鍛煉生活、出任務的艱險。
衛珩放下信紙，面上有些怔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寶推推他的胸膛衛珩才回過神，睫毛顫了顫垂下眼，再抬眼時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和潤。
蘇悅一直關注著衛珩的表情，在讀信時衛珩眼底的一絲遺憾雖然倏然而逝，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蘇悅垂眸，若有所思的望著腳尖，衛珩還是向往部隊的吧，那是他一直以來的抱負，可還沒實現就凋零了。
“如果……如果你還想回去是可以的……你的傷很快……”蘇悅還是忍不住說了，衛珩的傷是一定會好的，這個小小的村子不是衛珩應該待的，他的前途還很廣闊，他天生屬于部隊。
“蘇悅。”衛珩打斷蘇悅未說出口的話，伸手握住蘇悅放在桌子上的手，溫熱的手掌觸上蘇悅微涼的指尖，柔聲，“我的前十年奉獻給了部隊因此虧欠你們母子良多，現如今我有這個機會能陪著你們母子我很滿足了，再多的我不能奢望，蘇悅，在國家和小家之間，這一次我想選擇你們，在以后得日子里，我想陪在你們身邊，想看著小寶長大，蘇悅你明白我的心意么?。”
衛珩的嗓音低沉如磐石，低沉中帶著沙啞的聲音飄蕩在蘇悅耳邊，好聽中帶著點點誘惑。
這幾乎算是含蓄的告白了，蘇悅聽了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想勸衛珩回去的話也拋到腦后了，臉上有些燒燒的發熱感，不用看她就知道自己臉紅了。
衛珩的眼眸熠熠生輝，盯著蘇悅的視線直接又灼熱，在這種視線下蘇悅不自在的偏過頭，輕輕咬著嘴唇，然后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心里暗道：告白就告白，勾引她算怎么回事啊，還撓她的手心，要不是她忍著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蘇悅?你明白么?”衛珩看著蘇悅臉上暈開的紅霞緊追不放的問道，這一次氛圍時機正正好，蘇悅很容易就會松口了，錯過了這一次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他們才互明心意。
他看的出來，蘇悅不是對他沒有感覺，可他不知道蘇悅到底在顧慮著什么，抗拒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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