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慢悠悠的行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身后,不知何時跟上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葉辰仿佛毫不知覺一般,依然走著,直到一處轉角男人突然找不到葉辰的蹤跡,正當他疑惑之時,葉辰的聲音突然陰測測的出現在了后方。
“兄弟你找我有事嗎?”
男人一拳掃去后方,被葉辰穩穩接住。
“兄弟,先禮后兵,知不知道你們這不符合規矩啊?”
“老子可不跟你講究什么規矩!”
“嘖,既然如此,那你的任務不想完成了?”
男人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梁龍先生想要見我,那我肯定得給面子,走吧!帶我去看看,梁龍先生有些日子沒有去看望他老人家了,還有點想念呢。”
“好呀,既然你主動過去,那就請吧!”
亮黑色的老式商務車,散發著淡淡的皮質味道。
底下是已絕跡許久的草木座椅,無處不彰顯著主人家的富貴以及奢侈。
坐在前面開車的正是跟蹤他的男子,此時他正一步不停的觀察著葉辰的表情,見葉辰沒露出絲毫羨慕的神情,他“嘖”了一聲朝窗外,吐了口水!
“在這里裝什么清高!等一下回到梁家,你就得跪下來喊爺爺!”
葉辰微微一笑,淡然自若,仿佛身處事外一般,絲毫察覺不到他的緊張與惱怒。又仿佛他才是這座車上的主人,無形的威壓將駕駛座的男子嚇得腿有些發軟,堪堪靠著毅力才順利開進一座大宅中。
“算你小子識趣,沒有跑!待會兒就讓你好看!”
“那我等著。”
葉辰還是第一次真正的見識到了梁家的財富。
在這個年代財富就代表了權力。
沒有權利的人即使再如何努力也無法逃脫一環接著一環的威壓逼迫。
吃好處的地方可多著,梁家如何發家,他更清楚里邊的細則操作!
眼前鋪開的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園子,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歐式裝修風格,在這個年代數一數二的時髦,即使放在幾十年后看,同樣奢侈高調。
這些錢腳底下踩著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血汗錢,梁家如何發家他尚且清楚,但看現在的情形,絕對不可能比他想象中干凈的。
葉辰心中的想法愈發的清晰。
想要將老百姓的生活扭歸到正途,更想讓梁家破產,鈴鐺落玉,不然留著無論何時都是一處風險。
“這邊來土包子,別他媽跟丟了!”
男子停好車子之后,扯著葉辰的肩膀就要往前走去。
但葉辰定在原地絲毫不受威脅,而男子粗壯的臂圍居然無法將葉辰拉開半毫米!
葉辰狀似無意的拍著休閑服,可處處透出的卻是對男子的不屑與輕視。
男子何時受過這種苦?
在大街上,只要他走出來多的是有人愿意給他下跪求饒的!
葉辰······看老子待會兒不弄死你!
葉辰懶得和這種人溝通,他往前一步突然看到拐角處,一副肥胖的身體,不是他人,正是梁家的大梁生張大桶。
同時張大桶也發現了葉辰,斗鳥的手停下了動作,站起身來一雙眸子倒成三角形,肉眼可見的恨意,里面還充斥著無法消滅的妒火引以及惡心。
“飯桶,你把這人帶回來做什么?在街上直接辦了不行了!”
被稱作飯桶的男子瞬間氣勢低迷。
“這人根本抓不住,還是先生讓我們把人送過來的,這都是先生的意思!”
張大桶嗤笑,掃過葉辰。
葉辰坦坦蕩蕩與之對視。
都即將進入千禧年了,還一派古老破舊的作風,葉辰表示十分惡心。
“你給我滾出去!”
說不動飯桶,便來指著葉辰,葉辰搖搖頭,漠不關心。
“既然你想讓我離開,你父親又想讓我過去見見他,你說我是答應誰要好呢?”
“你···你···給我等著!”
葉辰自認為十分聽話,知道讓他在原地等著,他就原地等著。
不過幾分鐘張大桶居然從。屋子里抽出了一根吊繩,抽在葉辰跟前,板凳應聲而裂,成了兩半而。
這些都是些繡花拳頭,甚至連威脅他的能力都沒有。
梁生竊喜:“來人把他給老子綁上去,待會兒老子好好的和他敘敘舊!”
葉辰捏緊拳頭,手中的酒瓶握在手中,恨不得一巴掌把男子給拍的滿地找不著牙。
葉辰站著的時候,清晰可見有梁生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而他的雙眼正直勾勾的朝著葉辰散發出獨屬于他的小家子氣。
葉辰滿不在乎梁生的話,也沒人敢在葉辰的面前立規矩,雖然心里看著葉辰覺得不爽,但他們哪里可以跳過自家主子,去欺負葉辰!?
便默默不作聲的后退,便趕緊裝作啥都沒見到,溜走到其他地方。
張大桶作為押送葉辰的,并未走開。
梁生的到來給張大桶增添了不少的底氣。
“少爺應該是知道葉辰的,這種人留在世上做什么?不如好好的給他個教訓!”
果然他們猜對了,葉辰這張臉就是惹毛梁生的關鍵!
梁生定定的看著葉辰。
“來,把家里的油漆都給老子拿過來,倒是想看看,你受辱回去,姜婉兒會怎么看你!“
梁生在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些停頓,似乎在想象他對付葉辰的模樣!
轉眼又出了新注意。
“這湖好看嗎?到時候送你洗一個澡如何?”
張大桶將一套散發著陳年味道的被子接過來,作勢就要蓋在葉辰的身上,將人推下去。
葉辰挑眉,手腕發力,將被子扔下去,若是再動,再下去的,就是梁生!
葉辰感受身后的人走來,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可惜了!沒有這個機會!
來者,正是梁生的父親,梁龍先生。
梁龍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親自將被子從腳底的湖水中拎出來,水的溫度一般都低,葉辰沒有直接碰上,即使地上的被子散發著寒意。
葉辰清晰的感受到此人所觸及的寒透脊骨的溫度。
張大桶咬牙,為梁生覺得不公,但梁龍一出手,梁生要是再委屈,也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