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顧子謙保持著自己平時的作息醒來，昨天忙到很晚，所以他沒有回奶茶店那邊，索性就睡在了學校。
而此刻，寢室其他三人似乎都還在睡覺。
不過，似乎示意因為他下床時踩在了梯子上發出了聲響，對面的劉宏緊跟著蘇醒，隨即微微抬頭看來一眼后也坐了起來，至于另外兩人，毫無察覺，顯然睡得很死。
也沒有交談，眼神稍事交流后顧子謙洗漱完畢便徑直離開。
趁著周末有空。
他將去徹底落實公司的事情。
路上吃了些早餐，顧子謙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居民區，倒也不算是多么破敗，但一想到前速達網絡就開在這種地方，心中還是難免升起許多的復雜、
創業，對于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什么陌生的詞匯，但創業的艱辛也就只有真正踏下那一步的人才能理解。
因為有顧子謙的介入，速達并沒有散伙，也就走了兩名元老，所以在搬到新辦公地點去之前，其他人上班的地方都還是原來的位置，也來了好幾次，顧子謙也算是很熟悉，所以他停好車就到了‘速達’的門口。
門還關著。
于是顧子謙從兜里掏出鑰匙直接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空間倒是很大。
少說也有個一百七八十平。
而且。
中間也沒有任何的墻壁阻擋，宛如小廣場一般空曠。
據說這里以前是開茶館的。
但后面由于各種情況別人也就搬走并閑置下來。
租金也不貴。
畢竟地理位置就這樣，算是遠離城區，平時也沒什么外人會來這里。
但其實也就那樣。
很多地方都不便利，環境方面也不達標，勉強算是能辦公罷了。
有些疑惑地站在原地。
顧子謙的目光掃向不遠處的幾臺緊密挨著的電腦和各類設備，而在那機器之中，正有幾個人影用著各種各樣的姿勢在睡覺，他只是掃了一眼便能叫上那些人的名字，分別是劉庚、王鶴、以王元，都是這次留下的員工。
所以。
看著此時睡在這里的幾人，顧子謙能猜到對方三人肯定就是昨晚上還留在這里。
其實并沒有多忙，畢竟公司都要倒閉了，目前還存在的項目也就只有顧子謙的‘歡樂送’罷了，但他們留在這里卻也不全是為了維護系統什么的。
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前兩天顧子謙交代了一個任務，他讓所有人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研究目前市面上的各類產品，找出它們的優缺點，然后進行匯總報告，而到時候，他需要一一去檢閱大家的成果。
有了成立公司后立即開展項目的承諾，再加上此時讓大家調查市場。
那么這一切的意圖就十分的明顯了。
所以在顧子謙交代完畢之后，幾乎所有人都干勁十足，沒日沒夜倒也不至于，但其中更為年輕的幾人，比如說此時睡在那邊的三人，他們很明顯就顯得最為興奮，不僅進行了市場調查，還更進一步地在在研究著那些大廠公布出來的各類數據。
雖然創業的這幾年并沒有能夠讓他們干出一番行業內稱道的事業，但卻也鍛煉了他們的各種素質，不僅是本質工作方面的，就連分析市場這類原來不屬于他們的能力也落了一些在他們的頭上。
所以，如果新出那么一個產品，他們也能很快分析出這是否符合市場，或者說有沒有前景，當然，也就是個大概的推測，是給予他們這些年的研究經驗而產生的想法，算是一個業內資深者的眼力。
而這，也是一些獵頭找到他們的原因，哪怕他們目前還沒有獨自做出一些成就，但能力卻還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差的，也就只是機會罷了。
“顧總？”
正看著那邊的三人入神之時，顧子謙突然聽到了身后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
回頭一看。
居然是楊青山。
而對方此時正雙手提著好幾個口袋，其間是熱氣騰騰的早餐，包子豆漿什么的。
再仔細一瞧對方的臉色，那隱約的蒼白和眼眶的黑眼圈還是很明顯。
所以很顯然。
對方昨晚上也是熬夜的幾人之一。
只不過今天早上起得更早，然后出去給其他人買早餐去了。
這就是創業者之間的氣氛。
他們懷著同樣的夢想，互幫互助，幾乎難分彼此，就好像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共患難。
大概就是這么個味道吧？
當然，至于能否同享樂，這就是好似薛定諤的貓，完全是未知的。
“昨晚沒回去嗎？”顧子謙皺了皺眉頭，接著詢問起對方，別看楊青山作為速達的頭子就以為對方年紀很大，但其實也就是比顧子謙大那么八九歲，正是當打之年。
而經過一些時間的相處，顧子謙也清楚地知道對方不僅有抱負，還有很強的能力，無論是帶頭的攻堅能力，還有那種管理團隊的能力，而這幾點，也讓他很看重對方。
“這……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留在這里和大家一起，不僅能說話解悶，還能具體地討論，所以就就懶得回去了。”楊青山把東西放到旁邊休息區的桌子上，接著回轉身看向顧子謙，露出樂呵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
其實在看到顧子謙這么早上門之時，他確實很驚訝，這大概還是跟他沒有來得及從自由人轉變為下屬的心態有關系，所以當此刻的老板出現之時，他還覺得有些奇怪。
“這樣啊。”
對于楊青山的反應，顧子謙也表示理解，他以前也有過這種熱情。
那大概是他剛從大廠里面出來自己拉了幾個人開公司的時候，那會兒的他也時長時間逗留在公司辦公地，不過，等到后續公司逐漸穩定后，他就很少那樣，甚至也逐漸脫離了一線崗位，轉為更徹底的管理者。
所以說此時聽到對方說這種話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種找尋回自己記憶的感覺。
“適當放松還是需要的，公司目前并沒有正式開始產品的開發，不過很快就會逐步進行后續的工作，而到時候，哪怕是你們想要休息，我也不會點頭。”
顧子謙示意著楊青山走到外面的走廊，防止說話的時候吵到那幾個還在休息的人，同時，他也打趣著對方，全然沒有老板的傲慢和年輕人的自滿。
楊青山在顧子謙說‘開發產品’的時候眼睛不由一亮，但隨后還是聽出了話中的調侃，隨即露出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不拘言笑但還是附和著笑了起來。
其實他的性格一直都不是那種很外向的，但只要在工作中，他卻從來沒有慫過，能在很多人面前講得頭頭是道。
“楊哥，你覺得咱們第一個產品應該朝著哪方面去做，這么幾天，我想大家心里面應該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吧？”顧子謙靠在欄桿上，目光朝著遠處望去，顯得很尊敬地叫了一聲哥，接著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對于叫哥這個問題，倒不是說他現在是老板，所以就必須擺架子，大可不必，公司草創，而眼前的楊青山更是他目前班底的核心，于其說他是公司的大腦，那還不如說對方是這個公司心臟。
因為他目前除了拿出了一個承諾以及合適的合同之外，其他事情都還沒有做，所以說大家如何看他這位老板，還需要等待時間的打磨，而不是空口白說就能讓對方尊敬。
所以。
叫這么一聲哥并沒有什么問題，不會像什么龍霸天式的豬腳覺得自己受辱，非要對方跪下來道歉才行。
面對這個問題。
本來還有些沒精神的楊青山一下子抬起了頭，那閃爍著思索微光的雙眼不斷凝實，接著就聽對方很是從容地回答道：“顧總，雖然我們團隊截至目前都沒有獨立做出過任何的項目，但我們卻也沒有荒廢時間，如果您現在真的要問目前最合適的產品開發方向，那么我覺得……流量吧！”
這個回答很籠統，但卻又似乎有很強的指向性。
“流量？”
顧子謙念叨著，隨即盯著面前的楊青山，表情認真，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對于他來說。
知道未來大體的趨勢走向，所以自然不會理解不了這個詞。
只是他略微有些驚訝眼前的對方居然能在這個時間就捕捉到這種現象，別看現在智能機都已經出來了，但五塊錢30M的流量包還是許多人每個月都會追定的移動業務，前世的顧子謙也不例外。
“對，就是流量。”
楊青山似乎怕顧子謙不懂，緊接著便又說道，“老板你玩手機，那么你現在有沒有發現大家每天花費在手機娛樂中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游戲、音樂、視頻……這些都是各式各樣的流量，而隨著智能的越漸普遍，我覺得不久后的未來絕對會迎來一波無法想象的流量爆發期，而那個時候……”
似乎是一邊說，自己也一邊看到了那存在于腦海中的盛況，楊青山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熬夜后蒼白的臉頰多了幾分血色。
其實能產生這種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
對于資深從業者來說，預見未來的發展趨勢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因為你一直身出其中，那么對于期間發生的諸多變化都有實在的感受，結合著經驗以及大膽的推測，預見就能有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但預見可并不是代表你站在了時代的前沿，或者你處于那個風口，有人幾年前就覺得某幣會有價值，但他能猜到未來幾年能膨脹到那種程度，幾千倍、幾萬倍……
所以哪怕現在很多人都能預見流量時代的來臨，但局限性還是體現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也不會覺得自己能徹底打開那個流量的大門，最多就是等風來，然后吃上幾口肉。
但能有這種想法已經很不錯，顧子謙也樂意見到自己的屬下有這種比較前沿的想法，哪怕其實現在已經有流量為大的趨勢，說出這種顯得也不是多么的厲害。
“這幾天市場調查，你有看到一款名為‘快手’的軟件嗎？”顧子謙看著此時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的對方，突然開口詢問道。
楊青山愣了一下。
但他還是反應過來，接著稍一在腦海之中回憶便朝著自己的老板點頭道：“快手嗎？好像有印象，他們好像是一個視頻社交平臺，之前的名字好像叫GIF快手，但前不久好像更名，不過后續便不知道了，老板你提這個，是……”
一開始還顯得很遲疑，但說著說著，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顧子謙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一款現在還名不見經傳的軟件，所以楊青山很快便隱約猜到一些東西，眼神下意識地變得閃爍，仿佛還在心中思考著什么。
“既然是流量時代，那么我覺得何不從短視頻入手呢？”顧子謙沒有猶豫，就這樣轉過身靠在欄桿上，一臉認真地盯著對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短視頻？”
顯然，哪怕是有GIF快手珠玉在前，此時的楊青山依舊沒辦法很快理解到這個詞匯，而在簡單思索后，他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思索，“老板，高視頻這塊的話，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對于現階段的我們來說，很不現實。”
顯然，他并沒有能理解到‘短視頻’的精髓。
確實。
快手現在主打的還是gif，短視頻的概念還并沒有成熟，于是顧子謙剛剛說出來的時候就引起了一些誤會，導致了楊青山覺得顧子謙是打算搞視頻軟件，類似優酷的那種。
做確實能做出來，但你有能耐拿到片權嗎，又或者誰愿意把片子放到你的網站上？
“不，短視頻的意思就是‘一段大概十來秒的視頻’，類似于加強版的gif，楊哥，你懂我意思嗎？”顧子謙笑了笑，也不在意對方午接了自己的意思，很是shan意地解釋了一遍。
“如果是這樣的話……”楊青山呢喃道，似乎這才恍然大悟。
其實現階段的快手已經開始做類似的短視頻，但因為流量依舊屬于很貴重的東西，現階段并沒有能夠爆火起來，按照記憶，快手的爆發期就在明年，從上半年到第二年的，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用戶數量將會從一億暴漲到三億。
這是什么概念呢鐵子……
總之就是超級厲害的樣子。
而趁著這個時期，顧子謙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分一杯羹，哪怕他不太可能與已經布局已久的快手對抗，但吃口肉什么的，應該很簡單吧？
“顧總！”
“楊哥！”
兩人還在對視著，突然從里面竄出來三個身影，正是之前還在睡覺的三人，只見他們有些緊張地看著顧子謙，接著又露出幾分疑惑，似乎不清楚兩人剛剛在交談什么，有些好奇。
“你們醒了？”
顧子謙剛剛就已經注意到幾人，只是因為說到了興頭上，所以并沒有中斷，所以此時看著他們跟自己打招呼，隨即也露出了笑容予以回應，接著還伸手在楊青山的肩膀上拍了拍，算是暫時終結了剛剛的話題。
“早飯放那里了，你們幾個抓緊吃，等下趙榮他們幾個來了就準備做事，今天也都別閑著。”楊青山看向自己的兄弟伙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接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是一道。
“一會兒人來齊了我也順便講點事，之后的話，楊哥，你跟著我去辦事，其他人就繼續留在這里做手頭的工作。”顧子謙再次說話，接著率先走進了屋內。
前面也說了空間很大，但這里面最值錢的還是那些電腦設備，除此之外，就連休息區的沙發都是破破爛爛的。
“明白！”
三人從楊青山的眼神中意識到一些東西，答應得很快看，同時也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久違的笑容，對于他們來說，有的時候最讓人感動且最有干勁的事情就是有事情做，然后還不是那種不需要動腦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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